毛依珊和陈友安收拾好东西后就来到了院子里,毛仁刚看了看她们,便站起身来,带着她们母女两个离开了。
临走时陈友安看了看毛志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些纠结。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乖乖听毛志义的话,不会和他爸会祖屋的。
可是现在,太多东西都变了,要是她还继续忍让着,毛依珊被打是小事,依珊的前程被耽误才是大事。
她盼了那么多年,就是想让依珊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永远离开这个小村子,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可是毛志义居然不让依珊上学了,她怎么能忍。
她忍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挨打挨骂她都无所谓,只要依珊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毛依珊自然不知道陈友安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以为陈友安还在害怕毛志义。
“妈,别担心,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毛依珊紧紧的握着陈友安的手说道。
陈友安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的女儿长大了,这一刻她的样子像极了他!
祖屋离家并不远,他们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祖屋是一个四合院,外面看上去十分的旧,但是屋里却完全不一样。
毛仁刚以前是做支书的,家里的有些小钱,家具什么的都一应俱全。
这里比起来毛志义的房子那可是好的太多了。
她们进来院子里时,正好一群鸭子刚刚吃饱从院子里离开,一个女人站在院子中,手里抱着一个用竹子编制成的簸箕,簸箕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地上还残留着鸭子吃剩下的苞谷,想必刚刚就是她在喂鸭子吧!
“爸,您回来了,您刚刚急匆匆的是去哪里了?”那个女人连忙走上前来问道:“您怎么将她们两个带回来了?”
那个女人白了一眼毛志义身边的陈友安和毛依珊,看的出来,她并不喜欢她们两个。
“哪里来那么多的话,去帮她们母女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她们以后就住这边了。”毛仁刚严肃的看着那个女人说道。
“姐姐,依珊,快叫姑姑!”陈友安连忙对毛依珊说道。
“姑姑!”
毛依珊的十分乖巧的叫了一声,可是毛佳佳却没有答应,只是回答了毛仁刚的话,就离开了。
“你们两个跟着佳佳去吧!收拾好了好好休息一下,身上有伤就抹点药上。”毛仁刚叹了口气说道。
陈友安连忙答应,然后拉着毛依珊的手就往毛佳佳的方向走去。
这时毛佳佳也刚好进了屋里,她将手里的簸箕放到了桌子上,从衣柜里抱出两床大棉被,陈友安带着毛依珊进来的时候,她正在装被套。
“姐姐,我来就好了!”陈友安见此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毛佳佳转头看向她,见她额头上的伤,便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我弟弟他又打你了?”毛佳佳看着陈友安问道。
陈友安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暗淡。
毛佳佳见她这副懦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就是活该,这么多年你都是活该!”毛佳佳丢掉手里的被套一角就离开了。
陈友安看着毛佳佳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其实毛佳佳说的也没有错,这么多年来确实是她活该。
当年毛志义刚刚开始家暴的时候,毛仁刚和毛佳佳就让她带着依珊回祖屋了。
可是她心里却想着毛志义,念着毛志义对自己的情分,可是她看错了,这么多年来,毛志义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反而变本加厉,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妈,你和姑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毛依珊看着瘫坐在床上的陈友安问道。
陈友安无力的摇了摇头,毛依珊见陈友安不想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陈友安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将被子装好后,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将带来的东西也收拾好放进了衣柜里。
毛依珊将带来的放在了桌子上,陈友安看了看她,然后走出了房间。
陈友安走后,毛依珊这才坐了下来,她满怀期待的打开了,如饥似渴的浏览了起来。
这些字和她以前学的不一样,但是她又认识,想必这也是以前毛依珊会的吧!
语文数学书她都看了,里面的字她都认识,而且有些题她都能清晰的知道怎么做。
就在她放下时,她看到了另一本书,上面的两个大字提起了她的兴趣。
历史!她仔细一想,历史因该就是史官所记的东西。
她十分激动的拿起那本书来,可是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失望了,里面讲述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关于唐朝的,她白兴奋了。
就在这时陈友安走了进来,见毛依珊脸上带着失望的神色,便有些疑惑。
她将端来的茶水放到了桌子上,看了毛依珊半天。
可是此时的毛依珊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陈友安进来。
陈友安本来是不想打扰她的,因为她的手里拿着书,可是她又不得不打扰她,因为她这样的状态有些不对。
“依珊,你怎么了?”
陈友安的话将毛依珊拉回了现实之中,她藏起了脸上的其他神色,换上了笑容看着陈友安。
“妈,我们走了,弟弟怎么办?家里只有他和爸,爸急了会不会打弟弟?”毛依珊有些担忧的问道。
陈友安见毛依珊这样问便以为毛依珊是在担心这件事情,便摸了摸她的头发。
“别担心,你弟弟他很聪明,他知道我们回爷爷家来了,他肯定不会留在你爸那边的,你爸他再气也不会打你弟弟的,这么多年了,这点我还是放心的。”陈友安叹了口气说道。
毛依珊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历史书。
陈友安见毛依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以为她在担心学校的事情。
“依珊,你不要将你爸说的话放在心上,你爷爷说了,只要你能考上大学,你读多少年他都会供你读书的,自然妈也是,哪怕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上学的。”
陈友安拉着毛依珊的手,毛依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不知道大学有什么好的,但是这似乎是“毛依珊”她妈妈对她唯一的期盼,她哪怕是再不想,也必须要做。
她必须得帮“毛依珊”做完她没有做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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