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半夜,回到家已经凌晨过后,又拿着铲子在楼下的一颗松树底下挖了一个坑,将那无辜惨死的鸽子掩埋起来。
心中想起白石麻衣最后那讥讽的笑容和她口中的话语。
叶萧心神不定。
如果不是之前将存稿发给了西田里香,让她帮忙更新《择天记》,现在肯定断更了。
就在这无心睡眠的漫漫长夜,一位久违的故人来了一个电话,是家住岐阜县的一位亲戚。
妈妈的姐姐,实际上却是外公外婆收养的女儿。
“姨妈?”
“是叶萧吧,这么晚了,真是打扰了。”
“说哪里话,不都是一家人嘛。”
由于爸爸是独生子,所以虽然与这位姨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已经是她所剩不多的亲人了。
“叶萧!”
“嗯。”
“那个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请你务必要答应。”
深更半夜的,本来就喝了点酒,一直晕晕沉沉的,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什么?”
“未央奈她,明日上午的电车到达东京,能麻烦你去接一下吗?”
“姨妈你?”
“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最近未央奈他爷爷高血压住院,到年底了你姨丈的工作也忙,请不开假,所以真是抱歉了。”
姨妈好像对不能亲自陪表妹来东京感到十分抱歉。
等等,姨妈嫁给姨夫之后冠夫姓,未央奈,堀未央奈。
“表妹她是来东京参加乃木坂46的甄选吗?”
“这你怎么知道?”姨妈电话里的声音饱含惊讶,“未央奈她应该是对做女优(女演员)产生了向往,所以想朝这方面发展吧。所以就在网络上报名参加了乃木坂46的二期生招募,不过叶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未央奈她联系你了吗?”
怎么解释?叶萧也头疼,作为一个穿越者,先知先觉上帝视角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听见手机那头姨妈询问女儿的声音。
“未央奈,是你告诉了表哥吗?”
“我什么都没说。”
表妹的声音好像很委屈。
“我猜的,没想到这么准,看来我应该去买彩票。姨妈,你就放心吧,表妹到东京来,我会照顾好她的,如果她瘦了,你唯我是问。”
“我就说嘛!真是的,还怀疑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亲妈!”
“你说什么?看我不打死你!对不起,未央奈她,从小没吃什么苦,要是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关照。”
姨妈亲热的声音化作叶萧心底的一股暖流,这就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毫无保留的爱啊。
“姨妈这话就太严重了,照顾表妹是我的分内之事,请姨妈放心,对了,表妹的手机号是———”
“未央奈,还不赶紧过来接电话!真是的,干嘛非要去做什么偶像,好好读书不行吗?东京那么远,你年纪又这么小,我和你爸爸不知道多担心,要不是你叶萧表哥住在东京,打死我们也不会让你去的”
姨妈的声音渐渐远去,一道略带文静的女声响起。
“是叶萧表哥吗?”
“未央奈酱,是我,请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明天我会到车站接你。”
未央奈把自己的手机号报了一遍,“那表哥,明天见!”
“明天见!”
两人加了手机号之后,又彼此加了le号,问清楚她到达的时间,叶萧给手机上了闹钟之后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在闹铃中准时是起床,洗漱过后又刮了胡子,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西装,看到镜子里面身材略显发福的自己,减肥的念头又不可抑制的冒了上来。
刚出门,就见村花提着行李箱从眼前经过,因为是老旧的公寓楼所以没有电梯。
她单薄的身体吃力地拖着一个沉重的大箱子。
“架纯桑?”
“叶萧,早啊。”
叶萧心想她不会是退租搬家了吧,因为讨厌自己?
“早,你这是?”
“回家一趟。”
“回家?”
叶萧有些奇怪,还没到元旦(新年)吧,难道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回家很奇怪吗?”
“没什么。”叶萧摇了摇头。
“你牛郎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最近市场不大景气,所以我已经辞工改行当作家。”
“从牛郎到作家?”有村架纯心想这位大叔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就这硬件,做牛郎肯定是假的,做鸭除非遇到那些口味比较特殊的客人。作家的话看这体型应该只是坐在家里当啃老族吧,肥宅真恶心!
看着有村架纯陷入思考之中的样子。
叶萧再度语出惊人。
“虽然从牛郎界退役了,但是这手艺可还没丢,有村小姐什么时候有兴趣,可以随时来光顾,那天说的话依然做数哦。”
“什么话?”有村架纯皱眉看着他。
“五折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喂,架纯酱,走那么快做什么?四折也是可以的啦,三折也不是不可以,免费怎么样?免费包月———”
小姑娘早已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落荒而逃。
“叶萧,我祝你永远保持单身,真是气死我了!”
有村架纯气鼓鼓的上了保姆车。
“怎么啦?”经纪人阿姨奇怪地看着她。
“碰到一个胖子。”
“胖子?”
经纪人望向窗外的那栋老旧公寓楼,“要不要换个地方,这里治安环境怎么样,住户里有奇怪的人?”
“没有,就是个喜欢吹牛且毒舌的大叔,看起来不像坏人,可是性格真的太讨厌了。”
“等等吧,明年我向事务所申请一下,给你换个好点的环境。你现在刚出道还好,以后可不是这样子了,住处的安保措施一定得好,不然遇到黑粉狂粉什么的也是头疼。”
“还好了。”有村架纯对住房环境不是十分在意。
实际上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很孤独的,能和那个胖子大叔打打嘴架也好,况且她总感觉这胖子大叔虽然有着神憎鬼厌的毒舌,心地却是不坏。
刚见面就好心提醒她有狗仔在对她进行偷拍,所以第二天在事务所收到批评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事业和恋情之中,她选择了事业。
痛苦只是短暂的,从遥远的兵库县而来的乡下姑娘,千里迢迢到东京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谈恋爱的。
她有着自己的明确目标和奋斗梦想,恋爱暂时对她来说还是奢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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