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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夏娆骨子里是个很需要仪式感的人,当初拿着身份证户口本拉着他去领证,并非意味着她不在乎两个人结发所需的一切仪式。
    只是那时候,她对他过于依赖,看他逐渐在大众视野中抛头露面,身边美人如云,心中危机四伏。
    那会儿,她实在太迫切想成为他的妻。
    夏娆把戒指戴上无名指,尺寸刚好合适。
    她缓缓抬眸,程让安静地躺在床上,双颊的粉意渐渐消散,胸腔平稳地起伏,睡着了。
    夏娆合上戒指,放到桌角,然后去卸妆洗澡。
    一个小时候,她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
    程让不知何时起了身,就坐在客厅的卧室里,手里握着戒指盒,正在想着什么。
    他闻声站起身,朝夏娆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酒醒了?”
    程让:“大概醒了。”
    夏娆嗔怪道:“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敢在外人面前喝。”
    “你都看到了?”
    “戒指?”夏娆故作不经意地反问,闷“嗯”了一声,说:“看到了。不过你究竟继承了谁的审美,好土。”
    “我好像搞砸了。”被酒精浸染过的嗓子有些沙哑,音尾带着淡淡的歉意。
    夏娆不明所以地扭过头:“什么?”
    程让双手扳过她的肩,迫使她正对着自己。
    “我本来想求婚的。”
    夏娆眨了眨眼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还敢喝醉,说明什么?你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是佯怒,不料程让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搞得她都跟着紧张起来。
    “戒指,是十年前定制的。”
    十年前?怪不得设计会那么土。
    哎,不对,十年前她才十二岁,刚读初一,他那会儿也才刚高中毕业。
    她那会儿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一直到高中,她在他给她辅导作业时,偷亲了他,从那时才算是确认了恋爱关系...
    夏娆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地望向程让。
    “你你你,那时候就盯上我了!”
    程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说:“不,更早。从你出生起,我就知道,这个小女孩,长大后是要给我做媳妇儿的。”
    夏娆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问:“你是变态吧?”
    程让微微勾唇,喷薄而出的鼻息带着淡淡的酒气。
    “知道我爸妈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因为他们喜欢我。”这个夏娆还是很有自信的,她从小可招人喜欢了。
    程让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说:“还有...我和他们说要让你做我的童养媳。”
    夏娆从小就觉得自己有两对爸妈,考一百分让亲爸妈去开家长会,做错事被叫家长就喊程爸程妈去。
    从小时候的公主裙,粉皮鞋,到长大后的爱马仕香奈儿,程妈对她可谓是捧在掌心里宠。
    她以为是程爸程妈更喜欢女儿,没想到都是他们老程家在养儿媳妇。
    夏娆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活成了翁中的那只鳖,被人家捉得死死的。
    好想生气怎么办,可涌上心头,怎么却全变成了浓郁的甜蜜。
    原来,喜欢这件事,他比她更早。
    “阿娆,真的不给我个名分吗?”他打开手中的戒指盒。
    夏娆撇了撇嘴,从戒指盒中取出女戒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哪有你这样的,人家求婚都是要单膝下跪,亲手为女方戴上戒指的。”
    “那...我重新来?”
    “算了算了!”
    夏娆摇摇头,敛了嗔怪的神色,微微一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湿发搭在肩上,细密的水珠染湿了胸前雪白的皮肤。
    “程让,我都同意复婚了。那我们是不是...”
    程让心领神会,忍不住好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夏娆扬起下巴,凑到他唇上咬了一口,双手从他的脖颈,挪到结实的人鱼线上,轻轻捏了一把。
    “你买东西回来,不先验验货?”
    程让眸子微沉,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伸手揽过她的腿弯,打横抱起,走到卧室,丢进柔软的大床上。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酥酥麻麻的,夏娆忍不住咯咯直笑。
    不过很快,她就转喜为悲,彻底笑不出来。
    程让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嘶哑而魅惑:“还满意吗?”
    她紧紧勾住男人的脖颈,指甲将他的后脖颈掐出了一圈月牙印,几乎是哭着说:“我再也不好奇了。”
    程让身体力行,360°无死角向她证明“货物”没问题。
    这天晚上,夏娆不知道被折腾了多少次,到最后累得嗓子都哑了。被他抱去洗澡时,人几乎快要睡着。
    次日醒来,已近下午。
    夏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程让不在身边,她缓慢地坐起身,只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过一次,重新安装上一样,异常酸疼。
    昨天晚上那场“云雨”历历在目。
    她从没见过程让那副模样,盯着她的目光,写满直白的欲望。情动时,微微皱眉咬着下唇,汗水就滴在她的脸上。
    夏娆觉得他简直是头不知疲倦埋头耕耘的老黄牛。
    人又不是土地,哪能经得起那么折腾?
    卧室的门被推开,程让穿着一身居家服走进来,夏娆立刻朝他投去幽怨的目光。
    程让淡淡笑着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说:“要再休息会儿吗?”
    “饿~”
    “那就起床吃饭吧。”
    夏娆咬了咬牙,狠瞪了他一眼:“不,我要在这儿吃。”
    程让略微皱了皱眉,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生病了?”
    “你还好意思问。”夏娆不满地嘟囔,手指抓紧床单,脸上逐渐染起一股粉意。
    程让瞬间会意,眯着坏笑问:“下不了床?”
    夏娆霎时间气血上涌,小脸爆红。
    她伸手堵住程让的嘴:“你...干嘛说出来。”
    程让拉下她的手,安抚地拍拍:“我去给你端早饭。”
    说罢,他站起身,去为夏娆端来早饭。
    夏娆窝在床上啃着吐司,问:“你昨天干嘛喝酒?”
    “嗯,被谢闻灌了。”
    夏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还能被别人灌酒?”
    “嗯。”程让静静注视着她,眸色中透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们非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选了真心话。拒绝回答的人,需要喝酒。”
    “啊?他问了什么?”夏娆突然来了兴致。
    “他问我是不是处男。”
    夏娆闻言,刚咽到嗓子眼的牛奶顿时被呛了出来。
    “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
    “快三十岁还离过婚,我说还是,委实丢脸。所以,我选择了喝酒。”
    喝酒就是逃避,简直是不打自招,夏娆觉得程让这法子蠢极了。
    她正准备说什么,刚抬眸,就瞥见他唇角散开淡淡娟娟的笑意。
    “然后,他给我看了和你的聊天记录。”
    夏娆突然想起她和程让公开那天,她和谢闻说的话。
    程让的笑意更甚,只是那笑容,总让人有种不怀好意的错觉。
    夏娆很快意识到,那并非她的错觉。
    程让突然倾身而来,一条腿屈膝跪在床边,吻住了她的唇。
    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夺过她的牛奶杯,放到床头的桌子上。
    夏娆心中警铃大作,被堵住唇,只能挠着他的脑袋,唔唔乱叫,以表抗议。
    就是块地,也经不起这么犁啊!!!!
    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又要被迫“验货”之时,程让突然放开了她,湿润的牙齿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下,鼻尖喷出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里,痒痒的。
    “下次见面,你必须替我澄清。”
    夏娆急忙点头。
    “好了。”程让拍了拍她的肩,哄道:“该起床了。想穿什么衣服?我去帮你找。”
    “要出门吗?”夏娆问。
    程让垂眸看了眼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微挑了下眉,表情竟然有些委屈。
    “你该不会是想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吧!”
    ???究竟谁才是那个被欺负得下不来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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