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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这话自然让□□不满,可是如今已然是自身难保,就怕引火烧身,如今竟是无一人上前反驳。
    皇帝对这话不满,那保皇党自然也不满,立马就有人上前反驳了,□□的人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黄大人这事什么意思?你是已经有证据证明太子参与此事还是你自己妄下定论?”
    “我,我是没有证据,但是有如此外祖,难以担当东宫之主。”
    “黄爱卿这话是何意?莫非是想要朕废太子?可是何时又轮到你来替朕做决定了?”
    老皇帝震怒,觉得此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臣并无此意,还请皇上明察。”这位姓黄的大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千算万算,没想到皇帝竟然没有废太子废皇后的想法。
    “你并无此意?朕怕你是连新太子人选都给朕选好了吧?”老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黄大人,
    他甚至开始迁怒宣渊,外面的传言皇帝如何不知,他觉得宣渊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夺权,甚至怀疑这件事就是宣渊一手策划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真想就是来的如此简单,只是往往人们不太愿意相信。
    老皇帝虽然不满,但是却没有真的责怪宣渊,毕竟除了太子,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宣珩在皇上的眼里就是一件死物,没有任何存在感。他朝宣渊看了一眼,倒是没察觉到异常,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若是宣渊当真又反意,那就不能留着了。
    宣渊朝左相使了眼色,他见皇帝表情有异,便知道这步棋走错了。是自己太过急切了,竟是忘记了考虑皇帝多疑的性子如今只怕他心里已经对自己有了防备,宣渊觉得自己要早做打算了。
    “还请皇上明察,臣只是为了黎民百姓考虑,皇后和太子有了这样得污点,实在是难以服众。”那个小官员此时可是害怕极了,背上都是冷汗,双腿直哆嗦,可还是要硬着头皮把这场戏唱完。
    “呵,好一个黎民百姓,你收好处替人办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黎民百姓?你纵容家仆和儿子为非作歹的时候可有考虑天下苍生?”老皇帝直接拍了桌子,愤怒的站了起来,“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朕再说一句,右相之事和皇后、太子均没有关系,还请各位爱卿给我记住了。”
    “皇上冤枉啊,皇上饶命啊。”黄大人被小太监捂住了嘴,拖了下去,早上的这一出戏终于落下了帷幕。
    祁铮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他觉得皇上应该是想要保住太子还有皇后,甚至还可能想要保下右相,就是不知道宣渊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
    宣渊能有什么想法,他只觉得老皇帝太偏心了,都这样了还想着护住太子。不过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毕竟从小老皇帝就护着太子,不然也不会把太子养的这么平庸无能,只知道安于现状。
    而宣渊,从小就明白弱肉强食,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争取,他不像太子一样,占了好身份,却也不像宣珩被皇上厌弃。
    他对皇帝早就没有任何幻想了,他能给自己很多,但是皇位,他不会留给自己,宣渊很早就明白了,明白了这皇位只能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幻想着老皇帝突然开了窍,明白自己比宣煜更加合适。
    宣珩早就在自己母妃被皇后诬陷和人私通的时候,就丢掉了继承权,老皇帝还容许他活着,不过就是一块遮羞布罢了,他骄傲了一生,哪里容许出现这样的污点,只是宣珩却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的失败。
    祁铮在观察宣渊,而宣渊却在观察宣珩,自己这个显得特别无欲无求的弟弟,因为皇后的狠辣母妃惨死。这个因为自己的母妃,失去的皇帝的关注的弟弟一向没什么存在感,可就是这个人差点让自己阴沟里翻船。
    蒋南行查不到祁铮,可是宣渊却查到了宣珩背地里给自己使绊子,左相之事就是这人勾着镇北侯世子做的局。偷了账本又传给右相来对付自己,只是让他们失望了,自己分毫未伤,而左相也已经全身而退。
    宣渊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他还没想通宣珩帮着皇后对付自己的原因,莫非是皇后承诺了什么?看来以后还要小心着这个弟弟给自己耍阴招了。
    宣渊打算来一发猛的,既然私盐没办法让老皇帝废太子,那么就直接让他们都忙起来,没人注意到自己,才能更好的进行布局,一举拿下这天下,看他们还如何能笑得出来。
    第33章 嫁给他的第三十三天
    私盐之事一直拖着没解决,太子也一直被禁足,就像一把大刀悬着,迟迟未落,人心惶惶。
    皇上不是不明白这件事的后果,也知道如实不处理就会失掉民心。可是啊,终究是老了,没有年轻时时的雄心壮志了,心底对几个儿子的恐惧越来越深了,想事情的出发点不再是为了百姓,而是如何让他们相互制衡了。当初不愿意处理左相,是害怕右相一家独大,如今也不愿意动了右相,害怕宣渊有了反心。
    这件事从八月月中一直拖到了九月初,还未处理,宣渊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可能给自己带来助力,反而还可能使得老皇帝对自己的计划有所察觉,他决定要先下手为强。
    九月中,西北传来北厥来犯的消息,朝堂还有右相的事情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带刺的剑刃,直接指向了老皇帝的心脏。距离上次老皇帝突然晕倒已经快一月,这次老皇帝竟然是吐了血,脑袋直直的磕在了案台上。
    所有人都被清了出去,没有人知道皇帝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宣德殿门紧闭,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进入,太医院的所有人被聚集在殿里,丝毫风声都没有露出来,可是谁心里都明白,这次只怕是要变天了。
    很多朝臣开始接触宣渊,想要事先卖个好,倒是若是他真的成事了,自己也不至于被针对。可是皇上让这些人都失望了。太子被解禁了,并且在皇上龙体未愈期间暂时监国,不知多少人暗中咬碎了牙,却又无可奈何。
    西北的战况越来越危急,北厥这次来势汹汹,自五十年前被老镇北侯杀退就一直在休养生息,如今卷土重来,竟有些势如破竹之意。
    可是皇后不关心这些,她只关心霍家能不能保住。
    “母后,这件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父皇早就有了顶多,我又如何能更改?”太子有点无奈,皇后这就是强人所难,本来每天面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就已经很累了,西北战况也不好,皇后还在这里纠缠,宣煜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你舅舅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你是太子就高枕无忧了天真,宣渊虎视眈眈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
    皇后见太子不耐烦顿时就爆发了,之前一直被弹劾,差点被废掉的恐惧深埋在皇后的心底,与其说她想要保住霍家,不如说她想要保住自己头上的凤冠,她不允许这么自己变的这么难堪。
    “母后,若是这件事轻拿轻放,那视大梁律法为何物?要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皇室?天之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事没得商量。”
    “好,好,好,你真的就愿意看着你舅舅他们就这么死在大牢里?你真的就没有一点不忍?”皇后又哭又笑,“这么多年为了你果真就是白花心思了。”
    “母后,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我们任何人可以改变的,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不能。”太子闭了闭眼,他如何忍心,可是他们触犯律法,若是因为私心,那就是与黎民百姓为敌。
    太子虽然没有治国之能,但是他悲悯苍生,这也是皇帝迟迟没有废太子的原因,他总想着自己再教教他,总能把他变成一个合格的皇帝。皇帝对于宣渊视很复杂的,他是自己宠爱的妃子所出,自然视疼爱的,可是他的野心让皇帝忌惮。宣渊有才能,但是他过于狠辣,眼里只有权力,容不得任何沙子,天下若是交给他,只怕是会祸乱不断。
    尽管这次废太子的呼声那么大,老皇帝也只当作听不见,还在想着怎么给太子铺路。
    ——————
    祁铮和五皇子见了一面,这次是在舒郁的那家铺子。
    如今醉春苑不安全,蒋南行派了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而云庄白天却是不好去,实在是没办法了,祁铮想到了上次自己躲避的那个店铺,老板是个聪明人,这地方倒是可以临时借用一下。
    祁铮为了掩人耳目把舒郁带了出去,而五皇子带上了罗轻。如今五皇子和罗轻相处的还算可以,罗轻不像一般的女儿家,她了解宣珩所求,知道忍耐,所以哪怕婚礼怠慢了她也未曾有半句怨言所以宣珩行事也就没有避开她,甚至很多机要事件,罗轻还能给出一些建议。
    罗轻和舒郁都知道这两人有事要谈,自觉的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女人家就装模做样广汽铺子来。
    “你对西北的事情怎么看?总感觉有点蹊跷。”宣珩知道这里风险还是很高,不打算多留,所以说话就没了拐弯抹角。
    “这事我怀疑和宣渊有关,但是我想他应该还没傻到联合外敌来对付大梁?”祁铮心里已经对这个猜测信了六七分,却对宣渊还抱有一丝的期待。
    “你岳父如今是西北的主将,现在西北战况并不好,若是出现差错,恐怕是凶多吉少,你要安抚好舒郁的情绪。”宣珩怕到时候舒郁会坏了事。
    “她如今还不知道西北战事,可是也瞒不了多久了,一旦消息外漏,她迟早会知道。”祁铮也是担心舒郁的情绪,他明白舒家人对舒郁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不敢和舒郁提到这件事。
    “能瞒多久是多久,西北那边我会派人过去打探情况,一旦出现不敌北厥,立马让人带着舒将军突围。”宣珩明白祁铮的难处,若是将自己和舒郁放在一起比较,他不敢让祁铮做出选择。
    “怕是舒将军不会同意,他可能更希望战斗到最后。”祁铮的祖父也是将士,他比宣珩更加了解他们的坚持,他们的荣耀。
    “现在太子根本没办法主持全局,朝中一团糟,皇后还在搅局,西北那边只怕是有心无力。”宣珩只觉得头痛无比,皇后当真是没有一点一国之母的风范,他甚至开始希望老皇帝什么时候醒过来直接废了她才好。
    “如今就看老皇帝能不能醒过来了,如果不行,我们只能来硬的,不能让西北落入北厥的手中。一旦战争蔓延,那么天下必定大乱,虽然大梁如今一时苟延馋喘,需要破而后立,但是战争带来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我们玩不起消耗战,所以能避则避。”
    “这是自然,若非到最后一刻,我不希望天下大乱。”
    宣珩只是想要这天下,他虽然不一定有过人的才华,却能保证做一个明君,不像太子平庸,也不似宣渊狠辣,是三人中最合适的人选,可是皇帝却看不见他,他只能和宣渊一样,各凭本事去争取。
    他们一直想瞒着舒郁,却没想到罗轻会说漏嘴了嘴。
    “你说的是真的吗?北厥真的来了?”舒郁呆住了,这么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上一世的事情了,还以为这次会不会已经有什么改变了,事情的发展就会就不一样了。
    “祁世子没告诉你?”
    见舒郁的表情罗轻也明白了,也察觉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
    舒郁已经听不见罗轻说话了,满脑子都是上辈子噩耗传来的时候,将军府的惨状。这意识说好了要护住将军府的,她以为从舒宁没回西北开始,事情会有所转变的,却没想到还是拴着原来的轨迹前行着,历史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就会被改写。
    祁铮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罗轻不知所措的站着,舒郁呆愣着,脸上还挂着泪。
    罗轻走到宣珩身边,轻声说:“我好像给你闯祸了,我不小心说了西北的事,我以为舒郁知道的。”
    宣珩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被舒郁知晓,可是他也没办法苛责罗轻,只是轻轻摇了头,带着罗轻先离开了。
    “郁儿,这是怎么了?”祁铮把舒郁拥在怀里,亲了亲她还挂着眼泪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爹遇到危险了?”舒郁抬头,控诉的看着祁铮。
    舒郁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祁铮瞒着她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出不来也咽不下。
    “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宣珩刚刚离开,若是这时候任由舒郁和自己在这里吵,肯定更会让人怀疑。
    好在舒郁也不是不明事理,心里虽然难受,却还是听话的跟着祁铮离开,没在这里多逗留。
    回到侯府,舒郁也冷静下来了,没有在和祁铮发脾气,只是问了句局势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朝中现在太子根本就拿不定主意,一段时间内,西北不可能有援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祁铮把舒郁抱在怀里,他找不到话来安慰舒郁,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明白,她不是一个人。
    “我们会赢的对吗?”舒郁整个人都在抖,她希望祁铮能给自己肯定的答案,哪怕只是骗骗自己也好。
    “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五皇子已经派人前往西北,若战事有异,定会带着舒将军突围出去。”
    舒郁明白,就算到了那一天,舒将军也绝对不会自己突围离开,他会和他的守城,他的战士同生死共存亡。
    第34章 嫁给他的第三十四天
    本以为太子会没有作为,倒是没想到会有人上前逼迫太子做决定。
    “殿下,如果再不派兵增援,若西北沦陷,那么迟早会导致天下大乱,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挽救。”
    祁铮本来还在推敲太子会什么时候下定决心,毕竟太子也不是傻子,老皇帝现在身体已经垮了,若是抽调兵力往西北,只要宣渊或者宣珩,任何一个反了,他将是腹背受敌的情况。
    “江爱卿,你容许孤考虑一下,毕竟抽调多少兵,什么时候出发都需要再详细计划。”
    “殿下,这事容不得考虑,战场瞬息万变,差一毫就可能是上万人的性命,还请殿下三思。”
    祁铮这会儿倒是有兴趣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会在这个关头站出来说话。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这人是谁,又到底是谁的党羽,只不过若是真能让太子调兵,倒是对西北战局有利。
    一旦有了人带头,大部分人都开始附和,太子就像是被压在火上炙烤,于公派兵才是最好的,可是于私,虎视眈眈的宣渊却也不得不防。
    “此事明天我再给众爱卿答复,退朝吧。”
    太子此时是无处可去,他不想去皇后那边,皇后只会逼迫自己救霍家,可她也不想想,霍家这次到底犯得是什么事,如今国库本就空虚,贩卖私盐就相当于直接在掏空国库。这事若是轻拿轻放,徇私包庇,如何和天下人交代,又如何让文武百官满意。
    太子去了宣德殿,皇帝还在昏迷着,太子也不需要他醒过来,他就是需要一个倾听者,他其实已经有了决断,可是却下不定决心拿主意。
    “父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你大概会出兵吧,可是我又担心三弟会出岔子,到时候腹背受敌我又当如何?”
    “儿臣知道,我根本就不适合做帝王,我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容易感情用事也容易偏听偏信,可是我想帮父皇守住江山,所以出兵的话,负皇应该也是赞同的吧?”
    宣煜自说自话,倒是没有注意到老皇帝的情况。
    老皇帝已经醒了,只不过没什么力气,也想听听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有什么想法。
    “煜儿,没有人事天生的帝王,以往我总想着多教你一些,却没想到让你失去了一些果断。很多时候,时机都是一瞬的事情,错过了可能就没有了。西北可以派兵,若你担心老三,你大可以提前部署好,去西北的人选你可心中有数了?”
    宣煜有些惊喜,他没想到老皇帝会醒过来,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煜儿,你将来会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你行事该有自己的计划了,父皇已经不能再帮你什么了。”老皇帝说话已经有点吃力了,却还是想要再多和宣煜说会儿话。
    “父皇,你快好好休息,儿臣心中还没有人选,如今他们已经是泾渭分明了,儿臣拿不定主意。”宣煜很烦闷,现在朝中几股势力拧成一团,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父皇再提点你一次,镇北侯家的世子祁铮,舒将军家的嫡子舒宁可堪此次重任。舒宁本就是从西北回来的,对那边的地理地势都十分了解,镇北侯和他们有事姻亲,到时候自然会相辅相成,而不会发生两股势力不和,最后贻误战机的事情发生。”
    虽然这是一条原因,可是老皇帝更深层次的是忧虑,功高盖主是每个帝王最为忌惮的,他更显个借此机会削弱这两股势力,趁机把兵权笼络回皇室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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