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旁边的傅知焕居然什么都不问,这更让温阮有种濒临绝境的难堪。
这就像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不会他怀疑自己图谋不轨,等会儿回家就让自己卷铺盖走人吧?
车停在了单元楼下。
温阮深吸一口气,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解开了安全带,准备开门迅速溜走。
但一摸门把手,发现车门被锁住。
傅知焕松开安全带,却没急着下车,他抬手,食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方向盘,淡声道:“别忘了先把你的东西带着。”
温阮后背一僵。
虽然傅知焕这话听上去只是句提醒,但是在温阮口中,简直就像警察审讯犯人一样让人坐立难安。
这可能就叫做,有些事情怎么都躲不过去吧。
温阮深吸了口气,然后道:“刚才那个黄毛。”
“嗯?”
“他缠着我要联系方式来着,我觉得有点烦,就拿了个避孕套假装自己有男朋友。”说到这,温阮还举起手,义正言辞道:“我对你绝对没有图谋不轨。”
傅知焕看了眼温阮这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他伸出手按了下解锁,拉开车门,语气里带着些笑意:“下车吧小孩。”
末了,语调微平,但低沉沙哑的尾音里却还是带着几分上扬:“我会怕你对我图谋不轨么?”
就好像心里被猫轻抓了下。
温阮经过今天一天的适应,好不容易才对面前这个大型荷尔蒙制造者有了些免疫,结果又被这么一句带着些低沉的话给撩的七荤八素。
……她还真想图谋不轨。
*
换了猫砂之后,伯爵的情绪显而易见的比刚才更加愉悦了。
温阮也洗完澡,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间睡觉。
可是刚一进屋子,一股浓烈的味道便朝着自己涌了过来,她定睛一看床单,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忘记了什么事。
睡衣是买了。
可是床单上还有伯爵的气味啊!!
温阮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踩着拖鞋走到了傅知焕的房门口,抬手敲响了门。
门里面许久没有回应,在温阮等得耐心快要耗尽时,门把手突地一转,然后门从里面被拉开。
傅知焕穿着宽松的浴袍,腰带似有似无般的松松系着,衣领微敞,结实的腹腰上还有水珠顺着性感的人鱼线划落。
他看上去洗澡洗到一半就被温阮叫了出来,就连发间都还带着些水珠。
傅知焕将浴巾搭在自己的脖颈上,语气里按捺着几分不耐:“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四级考试,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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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温阮的脸“唰”地一下子涨红,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一瞬间变得暧昧旖旎了起来。
从傅知焕身上滚落的水珠此刻好像被加了慢动作一般,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淌下,然后溅落在地上。
“啪”
水珠落地的声音仿佛都清晰可见。
温阮深吸一口气,耳边仿佛能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怦怦的跳动声。扶着门的手一颤,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将门猛地一下关上。
“砰”
关门时带起的那道风,将傅知焕额前的碎发撩起,他用浴巾擦拭着头发的手一顿,看着眼前合上的房门,沉默了会儿。
大概在半分钟之后,那扇门才又被缓缓拉开一道缝。
温阮悄悄地躲在门后露了个眼睛,细声细气地问:“床上还有伯爵的味道,那……我今天睡哪?”
傅知焕反应过来,他垂眼动作随意地整理了下浴袍的领子,缓声道:“家里的确还有其它的房间。”
温阮松了口气:“那……”
“但只有一套床铺。”傅知焕淡淡补充道。
他不习惯留别人在家睡,五年来也不同自己亲人往来,虽然空的房间很多,但是并没有准备床铺。
温阮住的这间屋子,还是考虑到simon要来,临时叫人提前备好的。
温阮丧气地垂下眼,想了会儿,然后叉起腰道:“但不管怎么说,是你养的猫害得我没床睡的,所以你今晚得对我负责!”
周围顿时安静了几秒。
怎么感觉,这句话听上去有点不对劲。
傅知焕看了眼温阮脸上气呼呼的表情,慵懒地靠着门框,慢条斯理道:“既然是伯爵的责任,那么你可以去睡它的猫窝。”
“?”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过,如果不介意的话——”
看着温阮气结,傅知焕突地轻笑了声,接着放慢语调,“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第二个选择?
温阮琢磨了一下,现在整个公寓里唯一剩下的床就只有傅知焕房间里的那张。
……难道说?!
温阮一个激灵,连连退后两步,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衣领,语气里还带着些慌乱:“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才刚认识。”
“?”
听到这话,面前的傅知焕静默了几秒。
这位大小姐脑袋里装着的都是些什么?
傅知焕伸出手按住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睡沙发。”
气氛顿时就变得尴尬了。
温阮松开自己捂着衣领的手,或许是觉得有些丢人,安静了许久都没说话。片刻后,才语气带着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句:“睡沙发?”
作为被家里娇养长大的大小姐,温阮还真的没有正儿八经的在沙发上睡一晚上觉。
她还特地退后几步,朝客厅张望了一下。
虽然傅知焕所住的公寓不小,但毕竟和自己家里的山庄是不能比,沙发看上去也略显的细窄。
或许是看着温阮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傅知焕掀起眼帘,给了第二个选择:“不然,你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将就一晚。”
“……”
谁会愿意在充满着伯爵气息的床上将就一晚?
温阮鼓着腮帮子,发泄似的踩着拖鞋,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啪嗒啪嗒”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傅知焕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靠着门框没动。直到听到关门声后,才翘起唇稍,兀自低笑了声,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估计等一会儿,这位大小姐就会拖着行李箱怒气冲冲地去找宾馆住。
虽然回来的时候,温阮将自己新添置的东西撕了包装拆了吊牌,但是傅知焕还是能一眼辨认出那些都是些价格不菲的奢侈品。
温丰臣是出了名的宠女儿,就算温阮闹脾气离家出走,都舍不得停掉她的卡,好像是生怕自己这个女儿在外面过得不舒坦一样。
像这种泡在蜜罐里长大而且还不缺钱花的大小姐,要她去睡沙发,恐怕是不能接受。
刚才澡洗到一半,便被温阮喊了出来,傅知焕此刻回到浴室,重新拧开了花洒。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淌下,傅知焕伸出手,将头发往后稍抓,然后扬起脖颈。
“砰”
隔着水声,都能听到声无比清脆的关门声。
看来温阮是被气走了。
傅知焕睁开眼,漆黑的眼眸中宛若有片深不见底的水波在翻涌,他蓦地抬手,按停了花洒。
周围一片寂静。
他沉默了会儿,然后重新打开了开关。
其实这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温阮这样意气用事的离家出走,坚持不了几天也会回去。而且温丰臣已经服软,有了退婚的打算,他没必要再多加干涉。
溅落在地面上的水声不断响起,却搅得人莫名地心烦意乱。
傅知焕眉头猛地一皱,然后抬手重重地关上了开关。
现在这个时间意气用事跑出去,真是胡闹。
他转身出了浴室,烦躁地从衣柜里扯出件衬衣,准备出门。
刚到客厅,就听见电视机里传来了声音——
“你爱我吗?”
“这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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