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莲山武林大会将在八日后举行,梅七算算路程,从她所在的凌云镇快马到九莲山大约需要五日,时间虽充裕,但为防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她还是携阿力一早就动身前往。
九阳丹她是志在必得的,为免求药不成反打草惊蛇,让她失了盗药的机会,她决定趁武林大会人员混杂,直接去盗。
作出这个决定还出于她对自己绝世轻功的迷之自信。
她自认轻功不错,耳力了得,是个做盗贼的好苗子,可惜做了杀手,其实她并不擅长杀人,每次都需阿力补刀。
花娘原也要一道去,可师兄的情况离不得她,她的傻儿子小宝更离不得她。
师兄不放心她,她就将阿力搬出来,阿力的身手可不比师兄差。
并且她向师兄撒了谎,她说花娘与莲山派掌门相熟,此去求药必是十拿九稳。
她不想师兄担心。
策马飞奔了五日,梅七两人一身男装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九莲山下刻有“莲花镇”的石牌坊前。
“阿力,明日我们上九莲山,今晚就在山下休整一晚。”
“是。”
两人下了马,牵马入镇,想寻家栈住下,却因武林大会即将举行,家家爆满,就连下等房都没有了。
哎,看来要沦落街头了。
不知哪里有破庙之类的可供她们歇脚。
住处还没寻着,麻烦倒是先找上了门。
“诶,小公子,是从外地赶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吧,看你们漫无目的,是不是没地方住啊,不若跟爷回去,爷的屋子又多又敞亮,想睡哪间就睡哪间嘿嘿......”
梅七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油头满面的中年男子,肥腻的身子,说起话来唾沫星子直飞,一脸猥琐好色的阻了她的去路。
好恶心!
真想一脚将他踹飞,但是他的身后跟着足有二十余人瞧着有些凶神恶煞的打手。
她不想惹事。
阿力一见七姑娘竟被调戏,立马走到梅七身前,挡住了那男人的视线。
自七姑娘给她下药跑出来后,她已成功从幕后暗卫转型成为整日里抛头露面的小跟班。
那中年男子见一身煞气的阿力挡住了那位绝世美人,不爽的用力推阿力,想推开她,却没想到阿力纹丝不动,他似不信般的推了又推。
阿力有些不耐烦了,抬腿一脚将他踹飞,做了七姑娘想做却没做的事。
那男人悲催的被踹到一处房顶上,四脚朝天,不住嚎叫。
梅七似有点同情那男人,阿力的牛力气可不是一般人招架的住的。
那群跟着中年男子的打手也愣住了,他们必是想不通,一个瘦弱的小跟班,如何能轻松踹飞他们重的像熊样的东家。
“哎呦,疼死爷了!一群没用的饭桶,杵着做甚!给爷上啊!敢对爷动手,让他们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后果!”那房顶上的人一边嚎痛一边还不忘冲那群打手怒吼。
那群人听了东家的话,全向着梅七两人围了过来。
“蠢货,回来,先将爷弄下去!”中年男子又对着那群打手吼道。
梅七看着那帮人一会儿对她俩凶相毕露,一会儿又跟龟孙子似的谄媚讨好他们的东家,丑态尽显,嫌恶不已。
更别说那个肥腻恶心的中年男子,直让她反胃。
“阿力,交给你了,我先走了,你一会追上,记住,不要手下留情。”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阿力自有寻到她的办法,譬如她淡淡的体香,阿力的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敏,只要梅七不故意掩盖,阿力都能找到她。
“是。”
这些小喽喽,阿力压根不放在眼里,她不屑的挑了下眉毛,抽出腰间的长剑,开始大展身手。
所过之处,遍地哀嚎!
不过她倒是没怎么动那个中年男子,对方什么身份还没弄清,可不能随便下重手。
梅七转身离去,她得先找到住处呢。
“公子留步!”一道白色身影从远处飞来,站在了她的前面。
梅七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
是个俊秀的男子,修长有型的身段,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嘴角始终上扬着,一身白衣飘逸灵动。
他向梅七作揖道:“公子,实在抱歉,刚家叔冒犯了公子,在下替家叔向两位赔罪!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倒是个温润儒雅的君子,梅七还是比较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回头看看那些人差不多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了,阿力解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她的筋骨应该也舒展的差不多了吧。
“既然这位公子为他们求情,那么我就看在公子的面上,不和他们计较了。阿力,走吧。”
阿力收回了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走到梅七跟前。
“你们别走!走就是没种!”中年男恶狠狠的朝着她俩叫嚣。
梅七本不想理会,但现下她们是男子装扮,说没种,是不是一种侮辱?
若是侮辱,那是不是需要甩他一巴掌?
“梓齐你来的正好,你武功高强,那两人欺负叔父我,你快替我捉住他们替我报仇!”那中年男子一见到白衣少年,嚣张气焰更甚!
白衣少年蹙眉,明显不悦,“叔父!莫再说了!我们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丢脸?你这个不孝子孙,竟然嫌我丢脸!你不过是我们沈家捡来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嫌我丢脸!”
“啪——”
梅七甩出了一巴掌。
中年男和白衣少年疑惑不解看着梅七,这,有点措手不及。
“啊,不好意思,手酸,活动下。”梅七又甩了甩手。
中年男捂着脸,“太过分了!我和你拼了!”
他熊般的身躯向着梅七扑来,梅七正想侧身闪过,却没想到那白衣男子竟拦腰勾着梅七飞闪避过。
就连阿力也没想到,她觉得七姑娘完全可以自己搞定,在她看来,那白衣少年过于紧张了。
大街上的动静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街头锦福茶楼二楼凭窗处坐着一个身着华贵黑衣,戴着黑色面具只露出眼睛的男子,正透过窗子死死盯着窗外楼下勾搭在一起的两条身影,眼中喷火,手中的茶盏咯咯作响。
一旁站着的小厮没瞧见自家主子的不对劲,只惊喜的说道:“主子,那不是画中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