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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三年未见也不知她老人家是否已经习惯了京里生活,她这几年学医方面还在纸上谈兵阶段,实践的机会太少了,倒是把医书上的方子和医理背熟了。
    当时师父走时就给她留了地址,她跟孙保财说了让他帮着打听下。
    孙保财到了衙门先找了个可信的属下,问他知道莫宸翰这个人吗。
    三年前莫宸翰是在户部担任主事,官职都是三年一个任期,连任的不多基本都会被调任。
    看属下没听过,说三年前还在地方没来京,所以不太清楚。
    孙保财听后示意他下去,自己先去了媳妇说的地址打探,没想到门房说家主不姓莫,他们是一年前搬过来的,对于以前的事不清楚。
    最后孙保财只好到了吏部询问,吏部的人看孙保财来了,新上任的吏部郎中李贺正好看到忙上前来接待。
    这位可是各部重点注意的对象,自从这位一下子就让十位六部官员同时落马,现在他们就怕被这位抓到把柄!
    怕这人又查出什么捅到皇上面前,让他们连个打点的机会都没有。
    按说他还要谢谢这位孙大人,要不是孙大人他也不会接任郎中的位置。
    毕竟上任郎中可是刚上任不久,没想到因为和人逛妓院被孙保财告了…
    李贺请孙保财坐下,让属下沏了茶后,才笑着询问孙保财来吏部何事。
    孙保财笑着把来意说了,他就是想在吏部查一下,莫宸翰现在在哪里任职。
    李贺听了放心了,只要不是来找麻烦就好,当即吩咐人去查这事。
    期间没话找话的跟孙保财套近乎,孙保财看了也配合着,等知道莫宸翰被外放到金安府做了同知后,才谢过起身告辞。
    出了吏部脸色才变得隐晦不明,外放到金安府做同知用的着卖房子吗。
    金安省府是归属他管辖的,前任右佥都御史就是在金安府的地界出的事。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希望莫宸翰跟这些烂事没关系吧,莫大夫夫妇对他们有恩,不想他们有事。
    至于他是那方势力的人,到时让邵明修帮着打探下,他现在只知道一些贤王派系的主要官员,其他的并不太清楚,乱想中回都察院继续上班。
    中午时没像以前似的跟着大家去吃饭,而是骑着马回家吃的。
    有些人已经知道孙保财的家眷来京了,对他这样的行为不过笑笑。
    孙保财回去跟钱七说了莫大夫的儿子外放的事,把莫夫人给钱七留的地址变了主家的事一并说了。
    至于其它猜测并没有说,还未确定的事说出来岂不是让她担心吗。
    说完看老婆一脸失落笑着安慰道:“这次见不到还有机会,官员到任期要回京述职…”
    既然外放莫大夫夫妇肯定是跟着儿子上任去了,他们两位医术不凡,相信到了地方只要他们愿意,过的会很充实。
    至于其他万一是他想多了呢,反正没证实就是没影的事。
    钱七闻言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可能是师徒缘分浅吧,不然怎么她来了,师父却已经走了。
    吃过午饭在家休息了会,才起身去衙门,骑在马上觉的这样挺不错的,中午回来吃饭,既省钱还吃的好,最主要能陪老婆孩子…
    孙保财找了个时间,把在邵明修那里借的钱还了,顺便说了下莫宸翰的事。
    日子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天,这天钱七在房里给屹哥讲解三字经中的故事,这里的孩子一般五岁左右就启蒙,早些的三四岁启蒙。
    她现在每日有规律的给屹哥讲一些启蒙书中的小故事,这样有意思孩子也能记住。
    她一个故事讲几遍后,会让儿子给她讲解一遍,小孩子表达的肯定不完善,但只要大概意思记住后,会在给他讲一个新故事。
    这也是他们母子俩现在最喜欢玩的新游戏,孙屹小朋友为了听新故事也会用心记住。
    至于握笔啥的,她觉的还是晚两年的好,小孩子手骨还是软的,总觉的太早握笔写字不好。
    看宝琴拿着一张请柬进来,接过一看是永安侯夫人办的夏日赏荷宴请柬。
    对于永安候夫人是谁大概有个印象,孙保财说过此人不过她没记住具体的,看日期是三日后顺手放在了桌子上,等孙保财回来问问他的意见。
    孙保财这会正在西山大营巡察,他领了这里的任务也有些日子了,来这里始终是士兵带着,去营房、训练场这些地方转悠。
    其他的地方人家不带着去,说是涉及军事机密,没有西营指挥使大人的军令不能去。
    对此孙保财也是没脾气,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西山大营指挥使武谨胜是皇上的人。
    现在想来左都御史把这里分给他,还真是用心良苦了!
    这里是皇上的地盘,他自然不敢乱来了,他消停了好多人都能安心了…
    不管怎样他也得干活,要不人家都出去了,就他一个在都察院里呆着,不是给人送话柄吗。
    所以他现在来了就到训练场观看,毕竟任务领了也不能不尽职责不是。
    找了处略高的地方站着观看,现在训练场中士兵们正在进行火铳训练。
    他了解过火铳,是大景朝初期时配备到军队中使用的。
    不过一直把火铳控制在小范围内,朝廷对火铳管制也是非常严格。
    海东大商贾孙亭兼在海外买回来的,都被判了抄家流放,可见管理有多严格吧。
    以前吧他觉的这样也对,现代不是也实行禁枪吗,古代这样也在情理之中,要不火铳这样杀伤力大的武器,被心怀不轨之人滥用后果非常严重。
    但现在看了西山士兵的火铳训练,察觉这里的问题还真多。
    第一射程没有想象中的远,他在这里目测好像还不到五十米,一个好的弓箭手还能百步穿杨呢。
    这些士兵使用火铳的方法肯定不对,他这个外行听了都知道,火铳这东西打出来不是该一样的响声吗,就算不一样相差也不能太多吧。
    听了一会这一声大一声小的,明显是□□装的多少有问题,不由失望的摇了摇头,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武谨胜因着今天是火铳手训练,所以过来看看,来了后就见到一人在检阅台上观看。
    看到穿了一身文官官袍不由皱起眉头,不用问都知道是那个右佥都御史孙保财,其他的监察御史还没有资格站在检阅台上。
    想着对方怎么说也是皇上看中的人,还是个正四品官员,平时他不过来就算了,这会来了还是见下为好,省的这些文官没事找事。
    走到近前看这人竟然摇头晃脑一脸失望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气恼,一个文官懂个什么。
    孙保财看来了个人也没在意,谁让这人没穿官袍呢,虽然穿了一身训练服,知道应该是个武官身上有股子杀气,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这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黑,对他有股子敌意,也不说话就在这站着,他也是有脾气的人好不。
    他一个文官总不至于怕你一个武官吧,不管怎样你个武官也管不到他头上。
    所以情况就是两人谁也没搭理谁,就这么站在高台上观看士兵演练。
    等听到一声很闷砰的一声,孙保财一看乐了,很好枪膛炸了,看那士兵很有经验的样子竟然没有受伤,就知道这种事应该时常发生。
    武谨胜看这个文官一脸嘲笑的样子,不由冷笑道:“你看不起西山大营的火铳军队。”
    这帮文官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德行,不懂军事还总想指手画脚一番,不是克扣军费就是说预算太多。
    孙保财听了转头看着身边的武官,脸上布满对他的不友善及轻视鄙夷。
    我擦我又没得罪你,丫的站着不说话都是错了,遭到这样的待遇,心里能痛快就怪了。
    当即心里小性子也起了,嘲讽道:“我没有看不清火铳军队的士兵,我看不起的是统领他们的将领,把本应该是朝廷的一支神兵利器的火铳军队,训练的还不如弓箭手呢。”
    话落看眼前这黑脸大汉脸色又黑了几分阴沉的可怕,当即冷冷一笑吓唬谁呢。
    看这黑脸大汉也是三十开外的人了,对他的说法一脸不服气不说还一脸鄙夷,鄙夷他是个文官吗。
    想罢不由跟他继续掰扯下,他这人一向是说理的,于是继续说道:“你还别一脸不服气,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这支火铳军队,能胜过军营里的弓箭手吗。”
    他就是在无知,也知道古代部队里的弓箭手,基本射程都在一百米开外吧,而且准头还好。
    这些火铳手他刚刚可是看到了,五十米的射程都没几个打中靶子的。
    武谨胜听了只能咬牙道:“你个文官懂什么。”
    火铳军确实不如弓箭手,这点他承认,但是那是火铳要用□□,不能像弓箭手似的经常练习的缘故。
    但是在行军打仗中火铳的威力不容忽视,更不用说火炮的威力了。
    孙保财听了这话不高兴了,当即反讽道:“我这个文官是不懂,怎么把本应是朝廷神兵利器的火铳军队训练成这样。”
    说完冷哼了一声走了,管你是谁来西山大营受了这么多冷遇,心里没气是假的,所以今个借机都发在他身上了。
    跟来的监察御史一直站在台下附近阴凉的地方,看自家大人跟西山指挥使吵起来了。
    虽然没听清吵什么,但是也吓了一身冷汗,心里发苦他们孙大人真是谁都敢得罪,那可是西山大营最大的官啊。
    看孙大人走了忙跟上,萧放隐晦的提醒大人,刚刚那人是西山大营指挥使武谨胜。
    孙保财听了眉头一挑原来是他啊,那他活该了,这顿火气发对人了。
    孙保财同西山大营指挥使武谨胜吵起来的事,一个下午就在京城官场传开了。
    大家听了心想这浑人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突然觉的六部那十个人也不冤枉,人家连三品大员皇上的亲信都敢得罪,何况五六品的官员了…
    邵明修听了都惊讶,孙保财跟人家吵什么啊,不是跟他说了西山大营指挥使是皇上的人吗…
    就连贤王都被弄懵了,这人难道不是针对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否定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十个都是他的人…
    皇上和太子听了后,让人查了两人吵架的细节,眼里不由透出一丝凝重来…
    第141章 晋江首发
    孙保财从西山大营出来, 直接带着人回了衙门,在办公室一直呆到下衙。
    自然不知道外面把他和武谨胜吵架的事传开了。
    对于一下午也没个人来打扰他这事, 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在都察院的人缘不怎么好。
    大家是能避着他就避着他,从来不主动往他跟前凑合, 就是他的属下也一样。
    收拾完从衙门出来本想直接回家, 但被邵安拦住说邵明修在泰东酒楼请他吃饭。
    孙保财听了心里纳闷,好好的请他去酒楼吃饭干嘛。
    想着应该是有事找他, 只好让邵安去他家说声他晚些回去,然后独自骑马去见邵明修。
    到了泰东酒楼下马把缰绳递给迎客的伙计, 进去后直接去了邵明修定的包间
    到门口看这家伙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进去关上门坐到他跟前, 挑眉笑着问道:“怎么还请我吃饭了,这么客气了呢。”
    这人以前都是约在他家说事,或者是在衙门, 印象中好像都没请他在外面吃过饭。
    邵明修听了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所以请你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