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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叶枭的手白暂修长,骨节分明,不知道是不是穿的少,手很凉。
    “想聊什么?”
    “聊聊你,讲讲你的原生态家庭。”
    殷禾欢本不太想提那些人,但她想到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畅谈了,便有了想要说说的心思。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听闻妈妈在我刚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我爸买了房子重新另外娶了个女人,还生了女儿,把我扔给了爷爷奶奶。我从小到大,见我爸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不常回家,我们见面的次数自然很少,我这个女儿对他来说,有胜过没有,他应该是最不希望有我的存在的,对他最深的一次印象是小的时候,他带他那个女儿回来,我大概六七岁,他女儿拿了五块钱,说要我带着她去买吃的,我就带着她去了,后来他发现我们两个买了吃的,就把我毒打了一顿,原来那钱是我那个继妹偷拿他的,他不怪她,却怪我带她去买东西。从小我就知道我注定得不到父母的爱,面对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苛刻对待,我只想逃出那个小村子。”
    “所以我从小就学习努力,到了高中毕业,拿到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很高兴,但这种高兴没持续多久,爷爷奶奶以拿不出大学学费为由让我撤学,还不动声响的给我物色了一门亲事,收了对方的彩礼钱,我肯定是不答应的,坚决要去上学,爷爷奶奶就声称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那个家以后就别回了,学费也不会给我出。”
    “当时我朋友可为撤学去准备学美发,他把他的学费先拿出来给我了,现在感觉上大学的时候,每天都很忙,根本没有空闲多余的时间,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去上课的路上,还以为熬过了毕业,当上医生就熬过去了,没想到被必修课的教授要求潜规则,我没从,就给我打了零分,结果自然没毕业,你以为打击到这里就结束了吗?事实上,更残忍的真相还在后头。”
    “前些天可为告诉我,我爷爷腿骨折住院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对爷爷奶奶是怨恨的,他们像是养条狗似的把我养大了,倒也给了口吃的,我还是去了,还特地取了钱,没想到到了医院病房门外,听到了我爷爷在咒骂我和我妈,原来我妈根本就没死,她生下我不久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那个有钱的男人为了声誉给了爷爷奶奶封口费……”
    说到这里,她冲他一笑,“这就是我的原生态家庭,这就是我的童年、我的家人。”
    “你妈她……一次也没回去看过你吗?”
    “没有,她甚至并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因为我们见过面了,她没认出我。”殷禾欢说起这件事来,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那般随意,“不过我早已习惯没有家人温暖的生活,以前我的生活我的父母没有参与,未来他们也再也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
    叶枭觉得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从小到大,他见过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女人。
    按理说,像她这样的出身对金钱一定有很大的渴望度。
    她会看在钱的面子上和自己继续续约。
    但是,她没有。
    她是个懂得制止贪念懂得止损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看似有软肋,但并不好掌控。
    “你想过,有朝一天会报复她们吗?”
    “这还用想吗?我想了千千万万遍。”她倒也不避讳谈这件事,“但想归想,现在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叶枭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另外的讯息,“你是因为从我身上看不到结婚的希望,所以才及时打住,准备另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结婚吗?”
    除了嫁给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他想不出她还能如何才能有这个能力。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的丈夫不需要有多了不起,他只要喜欢我、对我好、对我忠心就足以,如果满足这些条件的人恰好是个身世出众的男人,那对我的条件来说是锦上添花,有了更好,没有我也不觉得失落,但我不会刻意的去找富家子弟,一切随缘,对于你的第一句话,我想回答你,叶先生,从你身上看没看到结婚的希望这对我来说不是重点,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跟你有交易之外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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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想念
    殷禾欢嘴角噙着笑,“我绝不会找个不爱我的男人结婚,无论他多么富可敌国,无论他多么的厉害,我的丈夫可以是有权有势的男人,但有权有势的男人不一定能成为我的丈夫。”
    他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因为她的眼睛透着的讯息便是如此。
    叶枭只觉得心烦意乱,尤其是想到明晚开始他就又恢复到一个人的生活,晚上再没了暖玉相拥入怀。
    许是想到了这一点,他顿觉得此时此刻的时间珍贵了起来。
    ……
    晚餐的时候,他罕见的和她喝了两瓶洋酒。
    因为度数不低,殷禾欢整个人喝醉了,他倒还好,只是有些小醉,还保持着六七十的清醒。
    叶枭不想承认,他借着庆祝结束两个人的关系,故意把她给灌醉的。
    喝醉的殷禾欢脸红扑扑的,发酒疯的她很可爱。
    非要唱歌给他听。
    唱的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情歌,很好听。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雪似你。”
    “这是什么鬼名字?”
    “才不是什么鬼名字呢,这首歌是沈似来的新歌,很有名的,大街小巷流传。”
    叶枭狐疑,沈似来是他的好友,他出道六年,一年一张专辑。
    对他的作品,叶枭不仅耳熟能详,甚至普遍都能信手拈来能唱,他怎么不知道有这首曲子?
    “似来根本没有出过这首歌曲,你记错名字了吧?”
    “不可能记错!”她反驳的同时打了个酒嗝,“就是他的歌,他不是你好哥们吗?你连他的歌曲名字都不知道,你们的友情是塑料做的吧?”
    因为她的话,叶枭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