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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节
    和卓道:“太公只是你们的太公。”
    “我和妹妹吗?”景云又问。
    和卓笑着点点头。
    景云开心地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英俊的小脸,带着一丝稚嫩,说不出的贵气,却又充满了令人柔软的童真。
    “你们还没叫太公呢。”和卓慈祥地说。
    两个小包子毫不含糊地叫道:“太公!”
    和卓乐坏了,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乔薇,小家伙可比你乖多了。
    乔薇撇过脸去,哄小孩儿算什么本事?
    “外公。”姬冥修走了过来。
    乔薇小脸一沉,你干什么要拆我的台?!
    和卓温和的眸光落在姬冥修的脸上,对那声外公毫无意外,仿佛一早便猜出了姬冥修的身份似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姬冥修,眼底渐渐流露出满意的眸色:“你就是冥修?”
    姬冥修轻声道:“是的,外公。”
    “你今年几岁了?”和卓问。
    姬冥修道:“我比小薇大七岁。”
    “大七岁好,大七岁好!”和卓看着这帅小伙儿,真是哪哪儿都顺眼,喜欢得不得了。
    乔峥见所有人都与和卓相认,只剩自己了,赶忙壮着胆子走上前,这时姬冥修已在和卓身边坐下了,两个小包子已经蹬掉了鞋子在和卓身后的大椅上爬来爬去,和卓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乔峥觉得这个时候,和卓看谁都应该是非常顺眼的。
    他扬起最灿烂的笑脸,甜甜地唤了声“爹”。
    和卓的笑容瞬间就垮掉了。
    乔峥的内心是崩溃的,同样是金龟婿,为毛差别这么大呀?!夜里,一家人一块儿坐上了餐桌,和卓的桌子上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便是做孩子的时候,家中三个兄弟,也没这般壮观的场面,姬冥修与乔薇分别坐在和卓的两侧,姬冥修的另一侧是乔峥,对于被安排了一个离老丈人如此之远的位置,乔峥表示深深地不服气!可惜不服气也没有办法,他瞪姬冥修一下,老丈人就能瞪他一百下,瞬间感觉家庭地位一落千丈!
    景云与望舒坐在乔薇的另一侧,景云虽然吃得少,可是吃得很香,一口一口地咬着肥而不腻的红烧肉,酱色的卤汁儿从唇角流了出来,看得人大快朵颐。望舒就更不用说了,一桌子数她吃得最香,姬婉的教导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香喷喷的虾滑,一口一个,一盘子很快便被扫光了。
    姬冥修给两个小包子夹了一点青菜,二人不挑食,十分愉快地吃掉了!
    和卓只是这么看着,眼底都有浓浓的笑意化开。
    “外公,吃菜。”姬冥修给和卓舀了一勺软糯可口的虾球,虾球是用蒜蓉蒸的,并不油腻,又软嫩适中,不费牙口。
    和卓久病,胃口早被磨没了,吃什么都食之无味,与嚼树叶一般无二,可今日看着碗里的饭菜,他竟意外地吃出了咸香的味道。
    青岩女官亲自端了一盘清蒸大螃蟹过来。
    乔薇拿了一个,掰开蟹壳,剔了蟹腮、蟹胃、蟹心等部位,给了景云。
    和卓也拿了一个掰开,细细地剔了,随后放在了乔薇的碗里。
    乔薇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闷头扒饭,扒了几口之后,将碗里的螃蟹吃了。
    和卓微微地笑了。
    姬冥修给望舒弄了个又大又肥的螃蟹,望舒开心地吃了起来。
    乔峥想给岳父大人也整个螃蟹,他果断挑了个个头儿最大的,一掰,掰不开,两掰,掰不开,三掰,还是掰不开!这蟹和他有仇啊?!
    他将螃蟹拿在手里,握紧拳头一捶!就听得啪的一声,果真是捶碎了,然后一片蟹壳也飞出去了,正中和卓的眉心,吧唧一声黏住。
    和卓的脸简直没法儿看了,接下来的半顿饭,乔峥也不知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吃完的,吃过之后,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发誓他与青鸾耕耘小薇的时候都没这么大汗淋漓过!
    岳父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乔薇吃撑了,去园子里散步,贺兰堡风景优美,鸟语花香,连空气都清新得不像话,乔薇走着走着,来到了小池塘边,池塘里喂着十几条淡水锦鲤,有侍女正在喂鱼。
    侍女见了她,躬身行了一礼,虽未正式册封,可她是被大长老带入贺兰堡的人,也是与和卓同桌而食的人,她的地位已经不容往日。
    乔薇看着她的小盘子,说道:“给我吧,我来喂。”
    “是。”侍女将装着鱼食的小盘子递给了乔薇。
    乔薇跳到了一块岩石上,巨大的动静,吓跑了水中的锦鲤,但很快,在乔薇撒了一把鱼食后,那些锦鲤又摇着尾巴,愉快地游回来了。
    “小薇。”
    和卓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
    乔薇的余光瞄了瞄投射在水面的影子,哼了哼,没理他。
    和卓踩上池边,大步一迈,迈上了乔薇脚底的岩石,岩石倒是不算小,能容两个人站立,但它离岸边那么远,他一把年纪了,这么大一大步迈过来,不怕迈出个好歹?
    和卓没有站稳,脚底一滑,朝水下栽了过去,乔薇眼疾手快地一抓,将他抓了回来,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抽回了手。
    和卓稳住了身形,无奈一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年轻的时候,能跨到池子那边去呢。”
    乔薇撒了一把鱼食:“吹吧你!”
    和卓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温和一笑:“就这么介意外公没有认你?”
    乔薇淡道:“你爱认谁认谁!”
    可以说是非常介意了!
    和卓笑意更深了几分,有一丝甘甜,也有一丝苦涩:“你在中原过的还好吗?”
    乔薇想也不想到:“好啊,怎么不好了?我嫁了个有权有势的相公,生了两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又有个很疼我的爹,人生简直幸福美满!所以啊,你认不认我无所谓的,反正等到我娘出关,我就会带着她走了!”
    和卓仿佛是不知道她从前那些辛苦的经历似的,也好像并不介意她带走她娘,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你娘出关的日子还不能确定,不过应该不会太久。”
    乔薇又撒了一把鱼食。
    她没说话,和卓忽然也没说了,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眺望着无边的夜色,夜风徐徐吹来,吹得二人衣袍翩飞。
    乔薇看了他一眼,嗫嚅了半晌:“风大。”
    和卓轻声道:“外公想再陪你一会儿。”
    乔薇嘀咕:“我才不要你陪。”
    和卓笑道:“那你陪外公。”
    乔薇又撒了一把鱼食。
    和卓道:“快过年了,年后,塔纳族有一场开春的祭祀,祭祀的时候给你行册封礼,将你的名字写上族谱。”
    乔薇道:“不稀罕。”
    和卓宠溺地看着她:“我稀罕,希望那时你娘已经出关了。”
    她娘出关是极好的!
    这什么册封礼嘛,罢了,能打打那个西贝货的脸也是好的!还有毕罗家那群混蛋,非得让他们气死不可!
    和卓说道:“虽然你一直在中原长大,没有在族里生活过,大家对你都存了不少质疑,但如今你寻到了祭师的遗物,这对族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们发自内心地很感激你,一定会接纳你成为他们的小卓玛。”
    乔薇淡淡地挑眉道:“我看那西贝货在这儿的时候,你们不也对她挺好的吗?她也给你们找这个珠子了那个珠子了?”
    和卓眸子里掠过笑意:“还在吃醋呢。”
    乔薇狠狠地丢了一把鱼食:“谁吃那西贝货的醋了?”
    和卓慈祥地笑了笑:“等她回来了,你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回头你老人家可别心疼。
    乔薇的鱼食喂完了,拍了拍手,跳回了岸上,见和卓还站在岩石上,又跳回去,将他带回了岸上。
    “要去看看你娘住的地方吗?”和卓问。
    乔薇倒是想去,可是扫了一眼他苍白的脸,又把话头咽下了,无比高冷地说道:“这么晚了,我要睡了,改天吧!”
    夜里,一行人告别和卓,要返回塞纳堡。
    和卓定定地看着众人:“今晚……不留下吗?”
    乔薇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儿。
    姬冥修解释道:“塞纳堡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就搬过来。”
    和卓的眼底掠过浓浓的不舍。
    乔峥挺身而出:“爹!我留下!”
    和卓嫌弃脸:“不必了。”
    一行人回了塞纳堡,塞纳堡内一片欢腾,他们的小卓玛打败了毕罗家的小卓玛,他们的小卓玛才是真的,毕罗家的那群混蛋,以后见到他们怕是得绕道走了,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欢欣鼓舞的事了。
    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塞纳夫人,塞纳夫人等在门口,见到几人的马车,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我就知道你能行的!怎么样,见到和卓了吧?和卓怎么说?是不是已经承认你了?”
    乔薇想了想:“算是吧。”
    塞纳夫人激动地捂住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真神保佑,你总算是回到和卓的身边了!以后你就是塔纳族的小卓玛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冒充你、取代你的地位!我太高兴了……我得给塞纳鹰写一封信,让他赶紧回来!”
    塞纳鹰与易千音去了飞鱼镇,尚未归来。
    想到了什么,塞纳夫人又问道:“对了,和卓可说了何时上族谱?”
    乔薇道:“大概……”
    “大概是年后。”姬冥修云淡风轻地说道。
    乔薇看了姬冥修一眼,笑了笑,说道:“对,就是年后。”
    塞纳夫人激动得胸口起伏:“马上就过年了,这么说快了呀!天啦,我得好好地准备准备,你的衣裳,你的帽子,太多太多了……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打点了!”
    塞纳夫人手忙脚乱地去了,乔薇与姬冥修带着孩子回了屋。
    这一晚,乔薇格外热情,在姬冥修的身下柔柔地化作一潭春水,吸引着他,让他沉溺得无可自拔。
    云雨过后,她喘息着躺在他怀中,脸颊红扑扑的,眼底氤氲着薄薄的水汽,红肿的唇瓣娇艳欲滴,肌肤成了浅浅的芙蓉色,布满被疼爱过的痕迹。
    姬冥修搂紧她,在她额上印下一枚轻吻。
    她嘴上不说,可他能感觉到她的高兴,她就是这样,越是表面不在乎的东西,反而越是在意,她又自幼失去双亲,没被人好生疼爱过,能有个这么疼爱她的外公,他也很替她高兴。
    乔薇一抬眼,看见了他眼底的笑意,问道:“你笑什么呀?”
    姬冥修捏了捏她柔嫩的小下巴:“笑乔帮主终于得偿所愿。”
    乔薇眼神一闪,无比高冷地说道:“谁得偿所愿?我都没想过要认他的,是为了两生果与我娘,才不得已而为之。”
    姬冥修别有深意地拉过她的手:“我说的是这个,娘子想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