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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现今离原主被绑架的时间还有好几天,不论是谁都没料想的只是一个竞选,就会有人丧心病狂地做出这种事情来。其实原主初开始也只以为是普通的绑架,想要用自己来换取钱财利益。但绑架她的人身手专业,且随身携带枪。支。加之元鹄只言片语的解释,她才知道是父母的事情影响到了她这里。
    白月弯腰上了驾驶座,刚侧身关上车门就感觉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脑袋上,有人沙哑地开口:“将你手上的包包扔过来!”
    圆形孔状物的模样,白月抬头朝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便见一个蒙着脸身形粗犷的人手里握着一支沉甸甸的枪。支,枪。管上装有消声器,此时正对准了她的脑袋,一双满含戾气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你是谁?想做什么?”从后视镜里对上了他的视线,白月声音颤了一下,仿若受到了惊吓般身子略微有些僵硬:“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别废话!”男人握着枪。支往白月脑袋上用力顶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举起手,把你的包递过来!”
    白月指尖一颤,在男人的盯视举起了左手,而右手拽住了刚才随手扔在副驾驶上的包,缓缓侧身捏住袋子举了起来,而后感觉男人伸手大力拽了过去。
    “我包里的手机和现金你可以直接拿走。”白月听出男人在翻皮包,勉强保持镇定后视图自救的模样:“如果你想求财,里面有张黑色的银。行。卡,你要知道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我家人一定会找出……”
    “闭嘴!”男人吼了一声。
    随即垂头将包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拿出手机和皮甲翻看了几下,而后又全塞进了包里,摁下车窗抬手就扔到了外面。且手臂伸出车窗冲外面做了个动作,这才将窗户升了起来。
    白月敏锐地感觉到,好几辆车子正在靠近这边。男人稍微放下了枪,抵住了白月的后背侧,吩咐道:“按照我说的路线,现在给我开车!若是中途你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伸手搭在方向盘上,白月又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只能看得到后面有车子围过来,却看不清楚是几辆车子。她启动车子,按照男人所说的路线往前驶去,后面的车子俱都跟在了后面。
    “没事。”男人似乎是在和谁联系似的,语气较为轻松:“已经捉住了。”
    车窗外风景一闪而过,白月看着前方的路线,微微思虑起来。原主这个身份要面临的事情很多,所以她项链里有个小型的追踪器,当初元鹄之所以能那么快找过来。估计也是因为发现追踪器显示的地方不对,受了原主父母的嘱托。
    原主的心愿是挖出幕后之人,那也要找到切实的证据。
    白月开着车子走了一段路,就被胁迫着下了车,换到了后面的车子里面。而她的车子却被另一人开走,往不同的方向开去了。
    看路线这些人前往的是十分偏僻的地方。
    后面的男人刚开始还十分警惕,但十来分钟后约莫是觉得白月就是个普通人,紧张的脸色发白,手上一直颤抖着。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不再一直拿枪抵着白月。
    众人将车子开往一处空旷的场地,旁边不远不知道是什么工厂,但现在已经废弃了,周围还有码在一起的废铁以及乱七八糟的钢棍砖头之类。男人挟持着白月下了车,其他车子也三三两两地下来几个人,众人聚到了破旧的工厂里。
    白月佯装慌张地左右看了看,立即就被人推了一把:“进去!”
    工厂不远处就是森林,再过去一片荒野似的地方,周围十里都毫无人烟。
    这样破旧的工厂是处理事情的好地方,她往常任务中不知道来了相似的地方多少次了。大概是觉得她没办法逃脱,男人只让她蹲在角落里让人看着,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已经将人绑过来了,对,没有被发现。”男人此时已经扯下了头套,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来,但这张脸却狠厉十足,眼神狠辣。说话间目光从白月身上扫过时,她连忙垂了头不敢再看。
    男人嗤笑了一声,冲电话里道:“视频待会儿就给你发过去,记得尾款打过来,我们兄弟还等着干完这一票就上岸。要是尾款迟了或是不够,也要看我们兄弟们会不会满意!”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不耐烦地应了几声,而后挂了电话就朝白月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衣领,将她往旁边一扔。又重新将头套戴上,拿枪抵着她的脑袋。
    而身前,则有人拿起了东西开始拍摄,显然他们现在也只是想用录像来威胁郑家父母。
    只不过没料到上一世元鹄直接找了过来,后来郑家父母做出了选择后,当初绑架过原主却没能成功得到自己想要东西的人才恼羞成怒,害了原主的命。
    当那边开始拍摄时,男人直接举起了枪,扬手就想要给白月一枪。托。白月像是十分慌张一样,撑在身后的手滑了一下,就巧合地躲开了这一枪。而后紧张地看向男人:“你们想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男人皱了皱眉,没想到白月阴差阳错地躲开了,正准备重新来一下。此时见她满脸后怕地询问,男人咧嘴一笑,伸手攥住了白月的衣领,声音粗嘎地道:“你要怪,就怪你父母不识抬举得罪了人。现在有人让我们绑了你,给你点儿颜色看看,看你父母是不是还无动于衷?”
    “你配合一点儿,也少吃些苦头!”
    “是谁让你们来的?”白月抿唇,眼神左右看了眼周围的人,而后回到了男人身上,睫毛微颤地想要往后躲去:“你们要钱,我同样可以给你们,甚至可以多给一些!只要你们告诉我,让你们绑了我的人是谁。”
    原主父母从政,但外祖家却是商人,且只有这么一个后人,只不过不在这个城市而已。
    “你拿的出来吗?”边上有人笑着问了一句,语气不屑:“两千万,你那死脑筋的父母有这么多钱吗?要我说你父母要是配合一些,站在吴……”
    “闭嘴!”身前的男人突地呵斥了一句,转头就瞪视着身后出声的人。那小弟被他的眼神惊到,也察觉到了自己似乎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时脸色一变、闭口不出声了。
    男人回过头来看白月的神情,见她眼神不解这才敛去厉色,咧咧嘴唇:“放心,除开皮肉伤,我们不会将你怎样的,记得听话一些配合我们。”
    说话间他扬手就朝白月打了过来,显然是想将她弄得凄惨一些,好将录像传给她的父母。
    就在枪托即将砸在白月脸上时,她脸上突地浮现出一个笑意来。这笑容一闪而逝,和先前表现出来的脸色苍白紧张完全不同。这副模样倒映在男人瞳孔里,让他立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然而现下手上的枪托依照惯性朝对方脸上砸去,哪怕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儿已经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男人只觉得自己手腕猛地一痛,手里的枪。支就易了主。他还来不及反应,面前的人已经熟练地‘咔擦’一声上了膛,抬手就对准了他的身后,就半坐在地上的姿势随意地连续开了好几枪。
    因为有消音器的存在,枪声并不明显。但伴随着枪声响起的,却是一声声闷哼以及猝不及防间的惨叫声。
    “啊!”
    男人还保持着一手攥住了对方衣领的动作,另只手却垂了下去。此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迅速就反应了过来放开攥住对方的手立时朝自己腰间摸去。
    ——那里还有一把枪。
    他的反应已经算是这么多年来在危险中锻炼出来的本能了,当初为了活命时他甚至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子。弹。只是此时他的手刚摸到了腰间的枪,还来不及庆幸,眼前的人已经将目光向他投了过来。
    被冷淡的目光盯着,男人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也不停,这样的情况下拼的就是几秒中的速度而已。
    然而眨眼间,白月的手收了回来,冲他的位置扣动了扳机。手部被贯穿的痛感让他不由得闷哼了一声,鲜血迸发而出,他的两只手都无力地垂了下去。
    白月干脆上前,借着他身子的遮挡取出了他腰间的另一把枪。
    他们来绑架白月的人也不少,大抵有八。九个的样子,除开将白月的车子开走了的那一人,现场还剩下了八个。白月的枪。法再怎么准,枪里的子弹也只有五枚,顶多射中五个人。
    剩下的三个未被击中的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抬手就将枪对准了白月,却被她身前的人挡住了而不敢轻易开。枪。毕竟挡住了白月的,是他们的老大。
    “唔。”挡在白月身前的男人闷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叫出来,只是眼里迅速充斥了红血丝。他看着白月自他腰间取出枪的瞬间,身子后仰手肘撑地双腿猛地朝着她腿上扫过去。
    白月眼也没抬地退了几步,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打在男人的腿上,他这次再也忍不住,声音沙哑地惨叫了一声。面上青筋直跳,因为疼痛冷汗一颗颗地冒了出来。
    白月却没理他,趁着变故又冲前面打了几。枪,霎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片刻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尘埃落定了。
    被白月射中了手腕以及腿部的男人浑身痛的发颤,不过却敌不过他心中的恐惧感。他艰难地将脑袋抵在地上往后看了一眼,便见后面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耳旁只剩了一个人在呻吟呼痛。男人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生的极为漂亮的年轻女人,浑身一个激灵。哪怕是他,在连续杀了这么多人后也不会这样的冷静。
    那双眸子扫过来,让他抑制不住地浑身发冷。
    “你……”他哆嗦了一下,嗓子里全是血腥味儿。哪怕见识了许多,此时牙齿也不受控制地咯咯发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本来是柔柔弱弱任人揉捏的女人,突然夺枪杀人,一系列动作似乎还极为熟练,仿佛做过不少次。先前绑人之前他们已经踩了点儿甚至有眼前人的各种资料,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资料上看起来都是个普通姑娘。先前对方的反应也印证了这一点儿,所以他才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
    白月不管这人怎么想,提气踩在别人的脚印上朝前面倒地的几人走了过去,伸手捡起先前录像的设备,直接探进去一丝灵力将拍摄的东西全毁了,而后走到了唯一活着的人身前。
    这批人身上血腥气极重,估计干这一行也很久了,那个唯一活着的人此时左手捧着自己流血的右手,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见白月朝他走过去时,他慌张地退了两步,左手朝地上枪。支掉落的地方摸索了过去。
    “砰”地一声,地上的灰尘一小股灰尘扬起,他手指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坑,正巧在指尖和枪支的中间。
    他身子一抖,猛地将手收了回来,脸色灰败地看着白月。哪怕经历的危险很多,但此时真正地面临死亡,换作任何人都会慌张无措,没有人会嫌自己命长。
    “是谁让你们绑架我的?”白月垂下手,看着眼前瘦小的男人。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多岁,就是刚才差点儿说漏嘴的那个男人。白月还以为让这群人来绑架她的人不会亲自出面,只会让别人联系这群人,她甚至还想着用什么办法将那人逼出来。
    只是方才这人说漏了嘴,让她听到了一个‘吴’字。而若是记得没错,她倒是知道这位吴姓人士是谁了,没想到对方会忍不住亲自出面。
    “……你直接动手吧。”男人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几人额心中弹睁眼死去的模样心下一跳。继而对上躺在那里的大哥的视线后,愣了愣转头冲白月呸了一口、露出愤恨的表情:“反正都要死了,我为什么告诉你?”
    周围的人都死透了,现在除了大哥就他一个人活着,想来就算他说出了口、眼前的人也不会放过他。虽然不想死,但在大哥的余威之下,最后的胆量他还有。
    本来还打算和大哥一起,干完这一票就停手上岸。没成想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在最不可能的人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往后的生活无望,还不如硬气地去死。
    “你真的不说?”白月轻声问了一句。
    男人别过头去,梗着脖子不回答。
    然而下一秒,他耳边就连续响起了‘砰砰砰’的枪声。男人下意识闭了眼,还以为自己中了弹。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疼痛的地方,反而另一边有人闷哼呼痛起来。
    “啊——!”
    他惊怔地睁开眼,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只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
    他们老大蜷缩着身子,口中发出嘶哑的喊叫声,只那声音听在耳中,就让人心尖发寒。他的四肢处不停地有血涌出来,混着身下脏污的地面,形成一种诡异粘稠的色泽。
    就在他看过去时,那个女人抬手又是一枪,也不知道打到了哪里,地上的身体剧烈颤了一下,嘶哑的声音尖锐起来,就像是在人心间刮过,让人心脏都砰砰直跳。
    “你、你……”看着这一幕,无声的恐惧感席卷了他。他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喉间干涸的厉害。如同堵塞着什么东西,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死亡倒是没什么,但这样的折磨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我再问一遍。”白月回头看向男人:“是谁让你们来绑架我的?”
    “……吴、吴从国。”瘦小的男人身子一抖,视线黏在地上的人身上根本移不开。听得对方的问话,下意识就回答了出来。
    “他直接联系你们?”白月蹙眉:“有没有证据?比如转账单之类?”
    男人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略涣散的瞳孔颤了几下,张了张口做最后的挣扎:“我、我拿出了证据,你会放了我吗?”
    白月略一点头:“可以。”
    她这话在这样的情形下本来就不太可能,但男人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垮,听得白月的话语连怀疑都不敢。脸上露出既恐惧又庆幸的神色来,哆嗦地说:“有,有证据。”他咽了口口水:“有电话录音。”
    “……老大每次接任务,害怕雇主翻脸不认人,所以都会暗地里留下证据。有转账单有录像也有电话录音,这次留下的就是电话录音。”
    “你知道这些证据在哪里?”白月问。
    男人迟疑地点点头:“……知道。”
    “那就好办了。”白月微微一笑,在男人面前蹲下了身子。
    “你、你要做……”男人话还没说完,白月已经抹除了自己的痕迹,将手枪塞进了他的手里。他哆嗦了一下有些捏不住,却被白月一句“捏好”立时吓得下意识紧紧握住了,食指也放在了扳机上。
    白月让他握住了枪,转头就走到别人身边,仔细将自己留下的痕迹从头到尾地检查了两遍,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放过。最后捏了把枪放在老大手里,对准了身后男人的位置。
    在白月的身后,握着枪的男人脸色有些狰狞,看着手中的额枪眼底闪过犹豫和挣扎之色。最后对准了背对他的女人抬起了左手,手中枪。支的重量并不重,却让他手臂阵阵发颤。
    最后猛地咬了咬牙,‘咔哒’一声扣动了扳机。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白月听得声音,笑盈盈地回过头来,朝他走了过来。只是那笑容吓得男人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扬手又一连‘咔哒’‘咔哒’地将枪对准对方,摁了好几下。
    “去死去死去死!”男人大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几近崩溃。
    “里面已经没子弹了。”白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继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再度四下查看了几眼,而后回头指尖一弹将一个泛着金色光芒的东西射。入了男人体内。
    几息后,看着男人惊恐的目光渐渐变得涣散而平静起来,她声音和缓地说:“记得你们会是这个模样,是因为分赃不均而导致的自相残杀。警察来了后,将所有证据的藏匿地点告诉他们。”
    “听到了吗?”
    男人迟疑了一下,木愣愣地点了点头,而后在白月的示意下摸出手机打了120。
    白月这才离开了这里,走到外面见到外面的车子时,依旧将自己的痕迹抹除了。
    她快速地用特殊手段重新回到了画室,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在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和其他东西,直接报警声称自己的车子被偷走了。离开时她在身上的追踪器上做了手脚,是以这次元鹄他们都未发现什么。
    在画室安静地待了几天后,郑家父母的电话立即打了过来,声音里十分紧张。与此同时,一则重大的新闻让整个城市几乎都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