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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不通,不通啊。
    各位看客:……
    第22章 18、
    夙愿得尝的贾宝玉和林黛玉好似失魂之人找齐了三魂六魄,恩爱更胜往昔。
    两人又是正当年,成亲不过三个月宝二奶奶就有了身孕,让原本以为她身子单薄恐怕子嗣艰难的王夫人喜极而泣。
    因夫妻这时不好同房,也怕贾宝玉没人伺候,宝二奶奶便将身边的陪嫁丫鬟紫鹃开了脸,和二爷早年的大丫头袭人一起提做了妾室。
    宋辞和封氏得知黛玉有孕的消息一起去贾府看她,没成想刚进到房里就看见紫鹃和袭人梳起了妇人头。
    “好姑娘,苦了你了。”
    等屋里人都退了出去,封氏忍不住拉着林黛玉的手替她伤心,“原以为是自家亲戚还能多体谅你一些,谁知……”
    “太太不必替我伤怀,”林黛玉浅笑着摇摇头,“这本是人之常情,况且只要宝玉心中有我,些许繁文末节又算得了什么。”
    宋辞听了这话不免替林妹妹觉得惋惜。
    往常府里人人都说她小性儿爱拔尖,谁又知道她所挣所盼的不过是宝玉一人而已。
    连木石姻缘这种前世注定的累世宿缘都要强插\进去几个外人,更不消说那些凡胎未脱的世俗之人。
    这大概就是旧时传统女性的不同之处吧,她们自小就对家里的姨娘妾室习以为常,再加上三从四德和女戒女则的影响,行动思想处处受制,即便强悍如王熙凤和夏金桂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辖制男人,何况本就温柔善良的林黛玉。
    好在如今的宝二奶奶不再是原本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袭人之类的贱妾更不敢学着赵姨娘那样张狂,在贾家的生活也算是顺心如意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林黛玉果然在二房的期待中生了个儿子,终于盼到重孙的史太君哭得不能自己,直说死了都不怕去见老国公了。
    有了儿子傍身的宝二奶奶在府中的地位更胜从前,这孩子虽然在二房不过是嫡次孙,却因为生的仙童一般模样,远比珠大奶奶的兰哥儿受宠,连向来端着严父作态的政老爷都忍不住每日过来看上几眼。
    王夫人因着宝玉小时候的遗憾,将好容易得来的大孙子抱到自己膝下抚养。
    两个玉儿也不恼,只说托太太的福,让他们趁着年轻松快松快。
    每日里除了谈天说地就是去给老祖宗请安,或是回太太屋里看儿子,一家子从此更为和乐。
    只有大房的贾琏在一旁看着赤红了眼。
    原来此时的尤二姐已经偷偷生下一个男胎,却被尤三姐攥在手里,坐卧不离。
    贾琏只远远看了襁褓中的儿子一眼就被尤老娘打发出去,偏还无法用强,只能急得跺脚。
    尤三姐见他果真被儿子勾去了魂,冷笑着说道:“想要儿子还不容易,只要你正经过了明处将我们姐妹接进府里,自有你亲香的时候。”
    “若是不从,我便摔了这个孽胎,大家一拍两散!”
    尤三姐说着就将婴孩举到头顶,厉声喝道:“他日你进了地府别怪姨妈心狠,要恨就恨你那敢做不敢当的缩头王八爹!”
    贾琏被尤三姐骇的手脚发麻,只得跪下拼命哀求,“三姐!姑奶奶行行好,千万手下留情啊!二姐,快劝劝你妹妹,别吓着孩子!”
    尤二姐只在一旁抹泪,“我一生软弱,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哪能劝得住她。了不起,我就陪着我那苦命的孩儿一起去就是了。”
    贾琏见劝不住这姐俩儿,又不能眼睁睁失了儿子,只得冲小厮兴儿、隆儿连声喊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府里回禀大老爷!”
    两个小厮连滚带爬家去了,把二爷这一年多偷娶二房又生了儿子的事情对着大老爷贾赦一一道来。
    大老爷冷不防得知自己竟然做了祖父,哪还管这孩子是正经奶奶或是姨娘生的,只兴高采烈地喊着让贾琏抱进府里要亲自抚养。
    又因为得了孙子实在欢喜,还特意将身边的丫鬟秋桐赏给了贾琏,恨不得让他再生十个八个才好。
    纸包不住火,琏二爷在外偷娶二房的事情终于在府里漏了出来,等王熙凤得着消息,尤氏姐妹已经抱着那个比宝玉之子还大了半岁的男孩入了府门。
    王熙凤在府里横了这些年,再没想到还有人敢在自己头上作耗,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家事也不理了,只哭着喊着让老祖宗做主,却被大老爷一句话摁了回去。
    “你自己不生,还要绝了我不成?!”
    贾赦阴沉着脸说道:“我知道老太太惯是看不上我的,还有我这琏儿,也比不得二房的宝玉有脸。可这子嗣传承是大事,宝玉有了孩子老太太欢喜,琏儿有了孩子却连祖坟也入不得,这叫什么道理?说破天去,不管他姓王还是姓贾,谁也拦不住别人生儿子!”
    王熙凤见大老爷半点不留情面,恨不得昏死过去,只趴在老祖宗身上落泪。
    史太君见大儿子这样混账,抖着手骂道:“往常我总说琏儿不成器,原来根子竟在你这里!谁家老爷听说自家崽子敢在孝期偷娶二房不得狠狠教训一顿,偏你还在那替他挺腰子!”
    “凤丫头再不济是家里明媒正娶的奶奶,外面那些香的臭的算什么腌臜玩意,也值得你来替她们出头?!”
    贾母替孙媳妇擦掉眼泪,劝道:“好孩子,咱们不哭了,为这样的糊涂种子伤心不值得,他如今被鬼迷住了心窍,哪还记得你的好处!往后只管领着大姐儿跟老祖宗过活,有老祖宗在一日,我看谁敢作践你!”
    贾母尤不解气,又冲一直跪着的贾琏骂道:“快领着你那些二老婆三老婆滚出去,别脏了我的院子!你大老爷喜欢孙子,正好领着你那心肝宝贝一齐住过去,省得给凤丫头添堵!”
    贾琏不敢回嘴,忍着骂退了出去,又怕家里的母夜叉借势调理他,干脆收拾了几件细软和尤氏姐妹一同搬到了大老爷住的偏院。
    尤氏姐妹自觉有儿子依仗,每日里与正房奶奶掐尖好强,但凡吃用有一处不合心意就要大闹一场,不过月余的功夫就盖过了二房赵姨奶奶的名头。
    同为妾室的秋桐虽然不是善茬,可比起悍不畏死的尤三姑奶奶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有三姐在,别说一个秋桐,便是再来一百个也不顶用,终是保全了二姐的性命。
    独守空房的琏二奶奶恨死了这对姐妹,却碍于老爷太太不能出手治死她们,只在暗地里咬牙切齿。
    “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终归是靠不住的。”
    倚在枕头上的王熙凤幽幽叹道:“凭你再好的相貌,也不过稀罕三五日罢了,外面总有更好的等着。看宝玉不就知道,往常拿林妹妹当眼珠子一样宝贵着,如今才稀罕几天就纳了两房妾室。”
    陪她躺在床上的平儿姑娘闻言支起身子,“宝二奶奶怎么能一样,她那时有孕在身,哪怕她不愿也挡不住太太,还不如自己先拿人顶上,面上也好看。况且我看宝玉对她总是不同的,这不仍是天天捧着花啊草儿的去房里陪着,也不是整日和袭人她们厮混。”
    “孩子,”王熙凤长长出了一口气,“咱们要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最好是个儿子,即便不成,哪怕再来个女儿呢。”
    平儿呆呆望着头顶的床板,渐渐失了神。
    夜深人静,始终无法入睡的王熙凤披上衣服起身,踩着绣鞋下了地。
    “奶奶怎么还不睡?”同床作伴的平儿睡眼朦胧地问道。
    “平儿,你过来!”
    王熙凤朝她招招手,推开窗子,拉着平儿跪在银灰色的月光之下。
    “菩萨在上,信女王氏自知德行有亏,少不得有些冤亲债主等着罚我,落到这一步也怨不得旁人。如今只盼着菩萨能给我一次改过迁善的机会,信女日后必会逢庙拜庙遇佛拜佛,若能得偿所愿,再为菩萨重铸金身。”
    王熙凤说完又摁着平儿跟着磕了一个头,才起身站起来。
    “奶奶大半夜发的什么疯,难道被梦魇住了?”平儿探手摸了摸凤姐儿的额头,“也不是热症。”
    王熙凤点了平儿一指头,“你这不知好歹的小蹄子,早知道方才就不带上你!”
    她一面说一面将挂在窗楞子上的红绸取下来,“你我主仆混了一场,倒让外面的贱妇得了先,算是我对不住你。只希望这东西真有点灵性,能保佑咱们得个一儿半女,也好老来有靠。只是你琏二爷现如今成了香饽饽抢手得很,我是自有办法治他,能不能怀上就看你的造化了。”
    平儿如何也想不到二奶奶喊她竟是为了这个,一时又是伤感又是激动,憋不住哭了起来。
    隔天收到蜜蜂小分队报信的宋辞仔细回忆了一遍剧情,记起王熙凤本该有一子,只是操劳过度小产了,算算差不多正是这个时候。
    再想到尤三姐是因为失了柳湘莲才破罐子破摔成了贾琏的妾室,进而牵扯了琏二奶奶,倒不如借机还上这段因果。
    有了宋辞的提醒,王熙凤保住了腹中的骨肉,在年底生下一个体格健壮的男胎。
    琏二爷见正房奶奶竟然生出了嫡子,一时兴起又搬了回来,每日妻妾各处两头跑着,倒觉得别有一番情趣。
    经此一事王熙凤对贾琏算是彻底死了心,每日里只靠着儿子过活,连平儿也不拦着了。又因为在佛前许过愿不再好勇斗狠,渐渐也挽回了一点好名声。
    待荣国府诸多纷扰终于平息下来的时候,西海沿子传来了番邦侵边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渣作者要放大招了,来点花花庆祝一下啊亲们!
    沉默是金国的国民:……
    第23章 19、
    临近新年,本该沉浸在喜庆中的北京城好像被摁下了静音键,大街小巷再也听不见孩童欢快奔跑和燃放爆竹的噼啪声,无端笼罩着一股萧条肃穆的气氛。
    乾清宫大殿上跪着数不清的文武大臣、皇子阿哥以及宗室勋贵,本该嘈杂的环境却好像连呼吸都不曾有过,偌大的宫殿仿佛匍匐着一只恶鬼,静的瘆人。
    “啪”的一声,康熙帝将手里的奏折甩到跪在最前面的诸位皇子脚下,“南安郡王办得好差事!这就是朕盼来的大捷!”
    康熙帝负手而立,连声诘问道:“堂堂天\朝上国,号称百万之师,竟无一人敢应战,岂不是祖宗之耻、社稷之悲!”
    “小小茜香,竟敢妄想攀附天\朝贵女,南安郡王阵前失节还有脸上折子请托保命,这等无胆匪类要他何用!”
    康熙帝挥手指向殿下跪着的诸位臣僚,咆哮着说道:“叛臣逆匪人人得而诛之!朕要祭天告祖,起兵伐之!哪怕倾尽举国之力也要一雪前耻!”
    “圣人息怒!”
    群臣皆吓得匍匐在地,角落里一位不怕死的御史忍不住劝道:“厚德载物,雅量容人。圣人嗜杀过重,恐非社稷之福啊。”
    “御前侍卫何在?还不将这勾结匪类的奸贼拖出去斩了!”
    康熙帝话音刚落,就有两位身披铠甲的持刀侍卫将不停哀嚎的御史径直拖了出去,片刻的功夫殿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康熙帝尤不解恨,“再有异议者一律同罪!”
    各位外臣不敢言语,只能不约而同的看向跪在前排的皇室宗亲,指望着他们能劝上一劝。
    皇太子胤礽咬牙跪行一步,“皇阿玛不赀之躯,岂能以身涉险?望皇阿玛三思啊!”
    “太子不必再劝,朕心意已决!”
    康熙帝反身坐回御榻,执笔下旨,“着户部、兵部共同协理大军出行事宜,另有四贝勒胤禛、五贝勒胤祺、十三阿哥胤祥随御驾出征,余事由太子监理、督促粮草。”
    各位满汉大臣见旨意已下,再无回改的可能,都暗自摇了摇头。
    尤其收了南安王府谢礼的几位重臣实在想不透圣人为何如此暴怒,区区一个女子若能换回社稷安康,又何必在意一时之气。
    南安郡王正好有个嫡亲妹子还在花期,他们再一从中撮合,本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又可使百姓免于战乱之苦,何至于此呢。
    大臣们都散了,殿中如今剩下的都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血脉,气氛也不复方才的冷凝。
    康熙帝缓缓吐出一口闷气,“并非朕执意要大兴兵戈,番邦蛮族屡次背信弃义,置两国盟约于不顾。如此狼吞虎恶之辈,朕要是再纵着他们,这天下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五贝勒胤祺想起奏折上记述的惨烈战况,忍不住出列说道:“皇阿玛高瞻远瞩,非儿臣所能及。只是这茜香国虽小却熟识海战,我八旗将领实在难以抗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