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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框只围起了三个边,还剩一个边敞开,为了方便跳入。
    做好安全准备后,沈彤垂眼边瞥见框和梯子之间那并不算小的距离。
    而顺着罅隙往下看,令人有种如在云端的失重感。
    她微微发昏。
    聂江澜倒是不怕,很快,他助跑两步,跃进框内。
    沈彤心随之一颤,看他稳稳扶住框边,开始匀速下坠。
    她心跳又是慢了半拍。
    她站立着的梯子,随聂江澜下坠的距离缓缓下落,停在聂江澜跟前。
    他正在看元欢那边的局势。
    左边的框还有一段距离才能上升到窗口。
    聂江澜当机立断:“我一个人不够,看距离,还需要一个稍微轻点的。”
    沈彤:“多少?”
    他计算了一下:“大概八十斤左右。”
    话音刚落,他眯眼看向沈彤。
    她的体重估计差不多,假如她能上来,右边下坠左边上升,元欢就能拿到盒子了。
    后者明显因为符合条件变得很抗拒。
    这跳跃太吓人了。
    “太轻太重都不行,需要刚刚好的你,”男人拍拍框侧,“都吊威亚了,你怕什么?”
    沈彤抱紧自己的小相机不说话。
    他改了姿势,不再倚在框侧,双手张开,面对她,难得带了点耐心:“我接着你,行了吧?”
    沈彤低头,看着脚底仿佛十层楼的观感,头晕目眩。
    男人循循善诱:“没问题,跳过来,我会接住你的。”
    她到底耳根子软,又想着节目总得做下去,取下脖子上相机,放在一边。
    沈彤不可见的喉结动了动,感觉头皮发麻,腿都是软的。
    算了,大不了就是一跳。
    还绑着威亚,死不了。
    她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睁眼,准备起跳。
    “别怕,”他声音竟难得带些慎重,“往我这里跳。”
    沈彤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一跃,撞进男人怀抱里。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浸透她每一寸神经。
    刚刚跳得太猛,她鼻尖不可遏制地撞上他胸膛,此刻,沈彤的鼻尖后知后觉感觉到痛意。
    她轻轻嘶了声,男人便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抚:“你看,这不是做得很好?”
    框下坠到底,骤然回弹,她有些紧张的攥着他的袖子,那双眼睫羽毛似的轻颤。
    聂江澜低头。
    那个瞬间,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涌上来。好像有片羽毛在心尖不轻不重地搔了下,若即若离,又痒又麻。
    那感觉一瞬即逝,他试图去抓。
    没抓住。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看向身前的人。
    沈彤感觉到下坠停了,缓缓地、缓缓地掀开眼睑,试探地往下看了眼。
    滑稽又可爱。
    “嘶,”他扶住身边的框架,身子略微前倾,“我说沈彤——”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说看不懂,我解释一下这段节目装置。假设一根线两端各有东西,那么把这根线挂在某根东西上之后,重的那边就会下坠,轻的升起来(有点像我们会玩的那种拉扯臂力的健身器材)。
    左边有个小窗子,还有个装盒子的框,但是左边的框离窗子下面有段距离,要靠右边下沉才能升起左边,升到相应的高度就可以拿到盒子。
    大家可以画个图方便理解,我觉得比较像跷跷板的感觉啦。
    第16章
    还没来得及开口,元欢在窗子里疯狂招手。
    “抓到了抓到了!江澜哥我拿任务盒了啊!”
    聂江澜转过身,朝元欢点头致意:“拿吧。”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一股子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来。
    好像有什么没做,又好像已经做了很多。
    因为盒子被人拿起,左边又轻了些,右边也随之下坠了一点。
    沈彤眼一闭,眉头皱起,准备接受新一轮的“审判”。
    但下坠只是一瞬间,没有下落多少,就已经停了。
    她试探地睁开眼,就看到似笑非笑的聂江澜。
    他半揶揄地挑眉,终于能把刚刚那句话说完。
    “真没发现,能‘上刀山下火海’的沈彤老师,胆子这么小。”
    沈彤皱了皱眉,咳嗽一声:“……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他眯着眼笑,“我这不是接着你了?”
    “万一没接住呢?”她毫不服输地反问回去。
    “没这种万一,”他声音很笃定,“我说会接住你,就一定会接住你。”
    有阵风巧妙地掠过,拂动他额前碎发。
    梯子升降到面前,聂江澜从沈彤身后走出来,作势就要往梯子上跳。
    沈彤本来还惊魂未定,这下看到他要走,急忙拉住他袖子:“诶!”
    他失笑回过头。
    沈彤问了句废话:“你去哪?”
    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站在这儿?
    他噙笑:“我先跳回去,然后再接你——不然,你一个人能过去?”
    沈彤头一回服了软,低头道:“不能。”
    “放心吧,”似乎洞悉她内心想法,聂江澜淡淡道,“我把你带来,就会让你安全回去。”
    她稍稍安了心,等男人跃过去,转身,脚底踩了踩梯面,似乎为了确定它的坚固程度。
    确定完毕后,聂江澜手伸过来:“没问题,跳吧。”
    跳回梯子上之后,沈彤只感觉这两次跨越用了她全部气力,这会儿有种脱水的无力感。
    梯子缓缓降至地面,沈彤抓着自己的单反,暗叹一声总算是落了地。
    还没走出去两步,眼前花了一下,腿也跟着软了一步。
    聂江澜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只是短暂的眩晕,恢复过来之后,沈彤很快站了起来。
    他手还没松,语调隐隐压着笑:“还能走?”
    本来就不是大问题,他不扶她也不至于摔到地上。
    这话说的……好像她丧失了行走能力似的。
    沈彤站稳,点头:“能走。”
    他松开手,沈彤便准备避开机器去到一边。
    她才踏出两步,忽然听到身后男人提示的一声低叱。
    那声音很像一列火车要驶来,有人提醒车轨上的人及时避开。
    她身子被这声音激得条件反射抖了抖,回头问:“怎么了?”哪里有什么东西吗?
    “哦,前面有个砖,我提醒一下你,”他懒懒散散,眉也不抬,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免得你走摔跤了。”
    沈彤:“……”
    他一直这么闲的吗?
    ///
    元欢很快打开任务盒,许是因为最后一关,任务盒里的任务很简单。
    没花多久完成任务之后,聂江澜拿到了玉玺的路线图。
    第二天一早,他顺着路线去找玉玺了。
    毫无疑问,他是五个人里进度最快的一个。
    昨天完成任务后,还有个奖励是可以取消任一个人的“争夺玉玺”的资格,但聂江澜只是摇头,说不用了。
    路上,沈彤问他:“为什么不取消别的嘉宾的资格呢?”
    她以前虽然没干过跟拍这个行业,但别的节目多多少少也参加过一些,很明白假如嘉宾话少,为了节目效果,需要有人不断跟他说话抛梗。
    只有这样,他的单人环节才不会太无聊,以至于后期节目剪辑没有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