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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节
    “但是你很重要。”刘天说到这儿问,“决定和我合作了吗?”
    “当然,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挣。”我举起茶杯与他碰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定下了这个协议。
    事实证明,刘天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过了没几天何连成下班以后直接对我说:“有人来找我,谈你那块地合作的事。”
    “那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开发区那几栋写字楼。”何连成说,“对方说你有一些自己也用不上的地方,想高价收走。”
    我这才想到这和刘天说的是同一件事,想了一下问:“对方是什么人?你觉得可以合作?”
    “出价很高,我有点心动,正在调查对方公司的背景。”何连成说。
    “你先查查是不是跟贾语含家有关系吧。”我说。
    何连成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到的,不确切的消息,贾语含家里对那块地誓在必得。”我说。
    何连成皱起眉,想了一下:“我疏乎了,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打主意。”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我和你现在是一体的,主意打到我头上一点也不意外。”我说。
    当时和刘天商议好的,事情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因为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少。另外,我心里对于何连成瞒我何萧下落这件事有点耿耿于怀,下意识地不想告诉他。
    女人都是小心眼,如果她对你异常大度,只能说明你在她心里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何萧的事,我们都没再提过,甚至对于整件事情的进展,我也不再关注。但隐约中,我能感觉到何家逐渐占了上风。因为何连成的精神明显放松了一下,何则林也多了一些笑模样。
    三天以后,何连成直接告诉我那件关于地的事他查过了,意向方确定与贾语含家有关系,末了问我:“你是怎么觉察出来的?”
    我笑了笑说:“瞎猜的。”
    他不相信,揉了一下我的头说:“有事瞒着我啊。”
    “没有。”我马上否认。
    他正准备追问时,电话响了,我多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有点奇怪。
    何连成对我做了个手势,然后站起来接电话。
    听了几句以后,他忽然冷了语气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直觉告诉我电话那端是个女人,而且是我不认识的。
    何连成说了几句以后,站起来走到距离我很远的地方,我再也听不表他在讲什么,但是听他的语气,很不好。
    过了两三分钟,他挂了电话对我说:“白露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消息,非说何萧和我在一起,我得去和爸爸商量一下。”
    我也一惊,白露知道了,那是不是说明白家知道了。
    何连成看出我的担心,对我说:“我觉得现在的白露不会告诉别人何萧的下落,毕竟她对何萧还是有真感情的。”
    我没说什么,看着他匆忙走上楼梯。
    过了一会儿,孩子们在自己的房间写完作业,一路欢笑着跑了下来,我去厨房里端出来刚切好的水果,对他们几个说:“来,先吃点水果,等一下吃饭。”
    孩子们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在学校里的趣事。比如说谁拿了谁的铅笔了,谁的表现好老师奖励了一杯酸奶之类。
    家里有了孩子的欢笑,一下就有了生气。
    元元有点兴致不高,我把他拉到怀里问:“今天在学校里,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吗?要不要讲给妈妈听?”
    元元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问:“妈妈,好几个月没见爸爸了,我们能去看看吗?”
    “宝宝想爸爸了?”我假装无事,用平静的语气问。
    “老师让我下周五在班会上发言。”元元低声说。
    我一听就知道是和作业有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让你讲什么呢?”
    “讲我的爸爸妈妈。”元元说完抬头看着我说,“我要怎么说爸爸呢?”
    我心里一下就难受了,在他们上学前我就想到过这种情况,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对别的孩子来说很简单的事,说一说爸爸妈妈的工作和生活,在他这里却很难。
    他能怎么说,说爸爸进监狱了?还是说爸妈离婚,妈妈现在和其他的叔叔又结婚了?
    从来没想过,我们以为很简单的事,在孩子眼里这么难。
    我想了一会儿,对他说:“你是个下个周末发言,咱们这个周末去看爸爸,回来以后妈妈帮你整理一下发言都讲什么,好不好?”
    元元听到问题能够解决,神情稍稍开朗了一点,抬头正准备说什么,我们就听到了外面的门铃声响。
    曹姨走过去打开门,说了一句:“白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何连成先生的。”白露甜美的声音响起。
    我听到来了客人,拍了拍元元的后背说:“等一下妈妈再和你说,好不好?”
    他懂事的点了点头。
    我站起来迎到门口把白露让了进来,同时给曹姨递了个眼色,让她上楼去通知何连成父子。
    白露在客厅坐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围在一起玩闹的三个孩子,眼圈瞬时就红了。
    我理解她现在的感觉,触景生情。于是对三个孩子说:“能不能到外边玩一会儿?妈妈和姐姐有话要说。”
    “好。”元元最大带头应了下来,带着弟弟们离开。
    白露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满是羡慕地说:“你真幸福,我要是没出事,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
    “以后还会有的,保养好身体。”事已至此,我能说什么,只能挑些好听的话说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见何萧一面。”白露开门见山。
    “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我们也在找何萧呢。”我说。
    白露摇了摇头说:“我知道,现在能把何萧藏起来的,也只有他的亲生父亲了。”
    正在这个时候,何连成从楼上下来,对白露说:“你怎么突然就来了?”
    白露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说:“我就是来看看,能不能见到何萧,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我不会告诉别人,他在这里的。”
    第144 探望楚毅
    何连成露出颇不耐烦的表情说:“电话里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何萧不在这边。我们也在四处找他,这一次与你们家的合作你或许不知道详情,但是我们也被逼到了没有退路才同意的。所以,我们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就会守诺到底。”
    白露听完何连成的话,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说:“我只是想见见他,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何连成无奈了,反问:“谁告诉你,何萧在我们家了?”
    白露一下咬住了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告诉我的人说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就再也不给我任何关于何萧的消息。”
    不仅是何连成,我听到这话也觉得震惊。
    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除了跟了何则林二十年的司机,就只有曹姨、我、何连成、还有三个孩子知道。
    到底会是谁告诉了白露呢?
    我有点拿不准现在的情况,何连成比心智坚定多了,一口咬定:“不管你是听谁说的,何萧的下落我完全不知情。”
    白露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怎么可能,那人和我说你能原谅何萧对宽宽做的那些事,就说明你对他还有兄弟之情。何况这件事,我们家不对在先,你们怎么就能真的配合我老爸做出让何萧背上所有黑锅的事?”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我对于她嘴里的那个“他(她)”有了好奇。是谁这么会揣摩别人的心理?
    这人要么就是知道实情,要么就是善于推测,思来想去,我觉得白霜的可疑性最大。
    白露虽不相信,也抵不过何连成的矢口否认,最后失望地离开了何家。
    等到她走以后,我问:“你觉得会是谁?会不会是她老爸派人试探的?”
    何连成叹了一口气说:“真猜不出来,各种情况都有。我得先上去用内线电话给何萧打一下,问一下他那边的情况,有没有主动与白露联系过。”
    他说完上了楼,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察出传这种话给白露的人有多恶毒。这件事,一旦弄不好,就会怀疑到我身上。
    我那天在别墅里发现何萧以后,确实和何连成生了一场小气。
    晚饭时间何则林与何连成才从楼上下来,我正准备问何萧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何连成递给我一个眼色。
    我没多问,埋头带孩子们吃饭。
    做为妈妈,总是把孩子排在第一位。晚饭过后,我虽然担心着何萧事件的进展,却还是先照顾好孩子们才去找的何连成。
    应该说是何连成一直在我的房间等我,我推开门就看到他坐在小阳台的沙发上,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外面。
    听到门响回头看了我一眼,长舒了一口气问:“刚才你有问过孩子们吧?我怕是有人套话。”
    “旁敲侧击问过,他们应该没说。”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觉得这件事很可能有诈,第一我们知情的几个人都是自己人,不可能说出去。因为说出这件事,对谁都没好处;第二根据我的猜测,你们的合作到了紧要关头,很有可能是那边故意试探。”
    何连成一笑:“我就喜欢你这样冷静处理问题的样子,和我想的差不多。”
    我也松了口气,这件事如果他们父子不这么想,那最有可能被怀疑的人是我。我倒不是在意别人对我的信任度如何,我在意的是一家人之间互相猜疑,就距离散伙没多远了。
    “叔叔相信吗?”我问。
    “吃饭前还不太相信,饭后又证实了几个消息,他也相信可能是白家的试探。”何连成停了一下,隔着藤编小圆桌把手伸了过来,把我的手全部包在掌心里说,“还有,就是我计划补办一下咱们的婚礼。”
    “现在是多事之秋,办喜事合适吗?”我问。
    对于婚礼,我都有阴影了,上一次的婚礼前半部太美好,后半部转换太大,我有点接受不了。因为那场我们精心准备的婚礼,何连成整整假死了两年半。现在,宽宽都已经这么大了,再补办婚礼会不会有点矫情?何况,我们还有必要办吗?
    总觉得婚礼是需要激情的,这种平淡生活过了几个月,突然提到婚礼,老脸都有点不知往哪儿搁。
    “我欠你的,肯定要补办的。如果你不想大办,咱们就小规模办一下,总不能等到老二出生以后再办吧?”何连成笑得坏坏的,一瞬间我就像回到了几年前。
    “不对。”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抽了出来问,“有话最好直说,别和我打太极。”
    何连成一怔,然后哈哈一笑说:“好吧,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是有目的吧?!”我肯定地说。
    “一石双鸟嘛。”何连成笑嘻嘻地说着。
    “鸟?你把我也当成一只鸟了?”我挑眉问道。
    “没有没有,你要是鸟,也是那只千金不换的。”他打着圆场解释道,“想给你一场婚礼是一直就有的心思,和这件事没关系。”
    “我要听的是这件事。”我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