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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节
    仲思缈小脸没抬,语气不善:“拿走,我不要!”
    乔暮吸了口气,脸色变白,随即舔舔唇,换了话题问:“缈缈,这次出去度假,除了你和你爸爸,还有谁?”
    “我不要告诉你。”仲思缈手中摆弄着sd娃娃的金色头发,声音再次尖锐。
    这么明显的敌意,乔暮不认为是仲思缈的狂躁症发作了,更像是有人提前知会过小丫头什么。
    仲夜挚吗?
    不可能是他,他提议和她结婚就是为了治好仲思缈的狂躁症,他如果不欢迎她,可以直接跟她说,没必要这么教小孩子。
    乔暮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停了会,温声问:“缈缈,爸爸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没关系,你告诉阿姨,阿姨不会告诉别人。”
    “才不是女朋友,那是我妈妈。”仲思缈反应非常快,“我有妈妈,所以我不要你当我的妈妈,你是假的。”
    乔暮倒吸了口凉气,她就知道有人在挑唆她和仲思缈的关系,思考了片刻耐心的说:“我不是假的,我真的是你妈妈,妈妈以前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在你出生后就和你分开了,现在妈妈回来了,以后不走了,一直陪着缈缈好不好?”
    “不要!”仲思缈非常倔强,甚至伸出小手使劲推乔暮:“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妈妈,我有妈妈,我有妈妈,我的妈妈是个大作家。”
    大作家?
    乔暮心脏一紧,反抓住仲思缈的小手问:“你说的大作家是谁?是不是苏璇?”
    “好疼……”仲思缈哭叫起来,乔暮惊觉自己紧紧抓住小丫头的手迅速放开,再次追问:“告诉我,是不是苏璇?这些话是不是她教你的?”
    “呜呜呜……好疼,我不喜欢你,走开……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我妈妈……”仲思缈摇着小脑袋哭叫起来,随手抓起旁边乔暮带过来的纸袋往乔暮身上扔。
    乔暮怔忡间任东西砸在身上,外面保姆听到动静急忙跑进来,两个保姆抱住仲思缈,其中一个对乔暮说道:“乔小姐,你能不能先走,改天再来?”
    乔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身的,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往外走,路过客厅,目光停在一只儿童水杯上,鬼使神差之下拿起来,放进羽绒服口袋里。
    奥迪车内,乔暮手中紧紧攥着只儿童水杯,奇怪的举止引来司机的侧目。
    到了乔宅,乔暮走进厨房,问保姆要了一只干净的保鲜袋,将儿童水杯装进袋子里。
    一回身,刚好碰到了结束一段工作回来的乔昕怡,身后好几个保姆替她搬着行李箱。
    乔昕怡满面红润,刚拍完一场真人秀回来,网上的反映强烈,她如今的微博粉丝又多了几百万,可谓是事业又上了一层楼。
    在看到神不守舍的乔暮之后,乔昕怡自然是要好好狂踩一番,不怀好意的叫道:“姐姐,你手里拿着什么?”走近一看,惊讶的捂住红唇:“呀,怎么是个儿童水杯,还是个粉红色的,姐姐,咱们家可没小孩,你手里怎么会有个小女孩的水杯?”
    乔暮冷冷的目光掠过乔昕怡,快步上楼。
    乔昕怡眯起眼睛望着乔暮的背影若有所思,一个小女孩的水杯,这代表什么?
    她告诉乔暮生的是个女儿,乔暮这么快就找到了?
    哈哈,乔昕怡差点没笑弯了腰,乔暮啊乔暮,想不到你这么蠢,要说你什么好,就你这种智商还敢跟我斗?
    活该你被耍。
    当天晚上,乔暮在房间内的小书桌前打电话:“黄叔叔,我有个忙想请你帮。”
    “可以,你说。”
    “我想做个亲子鉴定。”
    “什么?”黄新吓得手机都掉了。
    “黄叔叔,你能不能帮我?”
    “当然可以。”黄新想不通:“你和谁做亲子鉴定?”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您,我明天把东西交给您,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她不说,黄新也猜到了几分,他年轻时就是乔元敬的助理,乔家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知道,当年乔暮未成年怀孕他听了还心痛了好久。
    就是后来,他就再也没听到下文,以为那个孩子死了,这么看来,那个孩子还活着。
    ……
    花洒下,乔暮仰脸任水流淌过脸,冒着热气的水冲刷着娇嫩而剧烈颤抖的身体。
    如果,仲思缈说的不是气话,是真的,那么,她可能真的不是仲思缈的妈妈。
    如果,仲思缈说的那些话是有人跟她私下里说过的,那么那个人是苏璇无疑。
    苏璇为什么要跟仲思缈说这些?
    苏璇有丈夫,有家庭,还有个快一岁儿子,仲思缈只是她邻居家的女儿,她没必要花时间跟邻居家的孩子说这些。
    乔暮咬唇,小手紧握成拳按在瓷砖封面上,头顶水流湍急,大量水从她背上弹出去,砸在地上哗哗的响。
    闭上眼,低下头,耳边尽是水声。
    她早该想到的,那天视频,仲思缈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她说送玩具,仲思缈就说苏璇送了四个。
    齐霜曾对她说,傅中曦病了,傅家那边打来电话让苏璇回去,苏璇以工作为由说忙,既然那么忙,为什么还有空跑到仲思缈一个小女孩面前胡说八道?
    宁可花时间陪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却不利用这个时间飞回帝都看一眼生病的儿子,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除非……
    乔暮不想再想,每想一分,她的心口就像扎了一把刀。
    半晌,她关掉水,胡乱擦干净身上的水珠,裹上浴袍,迅速走出房间,来到另一个房间,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