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买的东西永远是实用的必需品,而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这一点,十分的和张成林的胃口,越发觉得这丫头懂事儿,看着她也越来越顺眼了,颇有些越过去顾明渊,将这位当做亲徒弟的感觉。
要不是怕平原侯府追杀,他都想把秦怀玉拐带走,跟自己去行走江湖了。
秦怀玉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跟他相处了这些时日,哪儿能不知道老头子的脾气?当下便笑眯眯道:“师傅这说的哪儿的话,您虽不说是貌比潘安,也算是玉树临风了,就算上了年纪些,那也是风流倜傥不减当年,怎么就连宝蓝色都穿不得了?您穿上试试,若是哪儿不合适了我再让人拿回去改,权当是可怜徒儿的一片心意啦。”
这丫头的嘴哄人的时候跟抹了蜜似的,张成林的心里越发的开了花儿朵朵,嗤笑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啊,就会哄老头子高兴。”
不过那拎着衣服去里间的背影,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嘚瑟劲儿来。
宁安捂着笑疼的肚子悄声道:“秦姐姐,我赌三文钱,老头儿绝对在屋里乐呵呢。”
听得这话,秦怀玉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声道:“我才不赌,因为我觉得你说的对。”
一大一小两个在这儿悄声嘀咕,而房中则传来了张成林的哼声:“老头子还没聋呢,就这几步路,我听得见!”
这话一出,秦怀玉跟宁安越发笑的乐不可支。
等到新袍子穿上,发现不止合身还好看,连那平日里贫嘴的宁安都破天荒夸了几句,张成林越发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大手一挥,便扔给秦怀玉几本医书。
“这几本你拿回去看,等看完了我再考你。”
张成林这里虽然破旧,却像是一个百宝箱,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从犄角旮旯里拿出什么来。
秦怀玉看了一眼上面的书名,便觉得手有些抖,这里面记载的详实,且是市面上难寻的孤本,可见其珍贵。
不过一想到这样的书都被她师傅随意的丢在墙角,又心疼的抽了抽嘴角。
反倒是张成林随手一挥,道:“随便拿回去看,书毁了都不要紧。只是有一点,若是回头我考你的时候,你要是说的颠三倒四,可别怪老头子不气。”
他有意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对待秦怀玉便也严格了起来。
秦怀玉自然知道张成林的脾气,当下便认真的点头道:“师傅放心,徒儿必然不会让您失望。”
要不是张成林这般严格教导,她也不会进步这么快。虽说现下还是个半吊子本事,可比之前那一摸黑什么都不懂可谓是天差地别了。
张成林对她这态度格外满意,点了点头,又让宁安将他新配的药递给秦怀玉,道:“这药你拿回去,改为一日一次煎服,十日之后我再看。”
秦怀玉郑重的点头应了,又格外认真的给张成林行礼。
不管张成林说的多么轻描淡写,可她心里清楚的很,母亲前世里这个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今生却能够这样日渐康泰,都是张成林的功劳。
见她道谢,张成林想了想,到底还是道:“你这样三番五次的谢我,老头子倒是有些心中不安——你可知,我也是受人之托?”
他先前就在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事儿说出来,毕竟若是只靠着那个混账小子,那一片心意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佳人知道呢。
现在见秦怀玉再次谢自己,张成林索性便将这一层窗户纸给捅开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秦怀玉是知道的。
“即便是因淮安王之故,可治病救人的乃是您,徒儿还是要谢您的。”
听得秦怀玉这话,张成林不由得挑眉笑了笑,诧异道:“你居然知道?”
他说到这儿,又挥手道:“你既然知道,那就谢那个臭小子得了。”
这个臭小子,居然不声不响的将事情给挑开了?倒是让他白牵肠挂肚了这么久。
闻言,秦怀玉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着点头道:“好。”
顾明渊是要谢的,张成林自然也是要谢的。
不过今日见张成林这态度,倒是让她有些好奇,因问道:“只是不知道淮安王跟您有什么样的渊源,竟能让您破例来帮助徒儿。”
听得她这明目张胆的打听,张成林倒是笑了,睨了她一眼道:“这个臭小子啊,劳烦了我许多年,为他这身子骨没少下功夫。”
这话一出,秦怀玉先是一愣,下意识问道:“淮安王的身体不好?”
不管是前世里还是今生跟他接触下来,他的表现都不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只是师傅也不会撒谎的,所以……他的身体怎么了?
听得秦怀玉的询问,张成林眼中有暗芒划过,眼眸转了转,音调也低了下去,带着叹息道:“这小子的不足之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些年调养到如今,面上瞧着像是个全乎人了,其实根基还是不稳。别的不说,单说他现在,还时时的惊悸多梦,难的安眠呢。”
秦怀玉闻言,不由得想起那人身上叫人安神的香气,倒是联想到了一起,难道那股味道是为了让他安眠的东西么?
念及此,秦怀玉又问道:“那,师傅可曾给他开过药么?”
她也不是托大,只是这些时候在张成林学到了一些基本的法子,若是有师傅的教导,给他做一些宁心安神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但还得让张成林把关才行。
小姑娘到底火候欠了点,张成林只看了一眼,便猜出秦怀玉的打算,看着她的神色,心中坏笑,面上却是正经点头道:“嗯,倒是配过一些,这些时日也该换新配方了,我正在琢磨着。”
他说着,又从旁边把过去开的几张药方递过去给了秦怀玉。
秦怀玉感激的接过,一一的看过去,心里倒是有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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