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婉清就这么着急的走了,秦红鸢更觉得心中涨着一股怒意来,她咬了咬唇,甩手拒绝丫鬟的搀扶,克制着自己的恼怒与恐惧,径自便朝着房间快步走去。
“姑母,您要给我做主啊。”
王婉清去了宁安堂之后,先是让她屏退了下人,等到房中只剩下了她们二人之后,方才将今日的事情说了,末了又哭着求她做主。
这会儿的王婉清脑子虽然早就清楚了,可再说起那些事情的时候,除了怒意之外,更多的则是害怕。
今日出师不利,她在公主的面前丢了脸,怕是这之后想要扶正,更加的难了。哪怕有朝一日庄月兰死了,可自己只要顶着一日丑名,就坐不稳平原侯夫人的位置吧?
一想到这里,王婉清越发觉得恨了起来。
这么歹毒的计策,一定是秦怀玉的手笔!
这会儿她倒是忘记了,原本想要设计陷害秦怀玉的,也是自己了。
听完王婉清的话,秦老夫人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先指着她骂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让你去宴会上露脸,你便是这么露的?平原侯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秦老夫人等了一日,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等回了这么一个结果来,当下便气恼的指着她骂道。
见秦老夫人动怒,王婉清更加害怕,跪在她的脚边带着哭腔道:“姑母,这次真的是我被陷害了。那酒……有问题!”
一定是秦怀玉趁着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不然的话,她不会突然失态的。
而秦老夫人对自己这个侄女儿也是心里有数的,听得她这话,到底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问道:“那又如何呢?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见王婉清这事态的模样,秦老夫人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烦躁来。
这个侄女儿的狠劲儿倒是有了,可是却是个笨的,怎么就让一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念及秦怀玉,她又有些惊惧。那秦怀玉今年才十五岁,竟有这样的手段了?
秦老夫人在脑海中过了好几个念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王婉清。
感受到秦老夫人对自己的不满,王婉清也不由得有些后怕,她真是慌了神了,怎么就这么直白的跑过来诉苦了?
她想到这里,又咬了咬牙,道:“事已至此,侄女儿认栽!”
但是这事儿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可现下事情已然发生,她没有证据,的确没办法将秦怀玉如何。
目前来说,她只能忍着。
然而……这不代表别的事情也可以就这么算了。
“其实,今日妾身前来,并不只是为了说这件事儿。我知道,我只是家里的一个妾。大小姐怎么看不惯我都无所谓,可她今日不该为了一己之私,竟想诋毁手足!”
王婉清果断的放弃了诉苦,转而给秦怀玉安上了另外一个罪名来。
秦老夫人掀了掀眼皮,对于她这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问道:“她做什么了?”
竟能让王婉清安上了一个诋毁手足的罪名来。
“今日宴会上,因鸢姐儿一时手抖,将水洒在了她的衣服上。大小姐便说她规矩差为人蠢笨,还辱骂鸢姐儿,让她很是下不来台。甚至后来鸢姐儿在宴会上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便惹了大小姐妒忌之心,又说她……说她招惹男人。老祖宗,这话,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说的么?”
王婉清将事情说了一遍,刻意往秦怀玉的身上泼脏水,并且将秦怀玉当时的话给颠倒了顺序,倒是给她安插了一个跋扈张扬的罪名来。
秦老夫人刻意不在意别的,可是一向在乎名声,因此听得王婉清这话,果然起了怒火,沉声道:“将大小姐给我带过来!”
若是今日秦怀玉真的说了这些话,那她就是在太过分了!
不多时,便见秦怀玉跟着丫鬟们走了进来,而秦红鸢也被一并请了过来。
秦老夫人将今日宴会的事情问了一遍,末了又问道:“怀玉丫头,这事儿可是你做的?”
见秦老夫人一副质问的语气,秦怀玉不由得冷笑哦一声,睨了一眼好不心虚的王婉清,在心中骂了一句颠倒黑白,面上则是淡淡道:“祖母,今日我若不是为了侯府的面子,必然不会只说那几句话。”
颠来倒去的,不过是拿她当时骂秦红鸢那几句话做文章罢了。要是旁人说不定就怕了,可她秦怀玉还真的不怕。
听得秦怀玉这话,秦老夫人眉头紧皱,下意识觉得她这是话里有话,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秦怀玉嘴角噙着笑意,声音甚至带着几分散漫:“今日之事到底是为何,在场的人都清楚,只是平原侯府的面子最要紧,所以我才任由二妹轻易地糊弄了过去。”
这话一出,秦红鸢顿时脸色涨红,含着眼泪道:“长姐若不是想让我下不来台,又何必说那些话?”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必然是姨娘说了什么,才让祖母来给自己主持公道的。
何况秦红鸢也觉得自己委屈的很,秦怀玉当时说的那叫什么话?她没有规矩,难道秦怀玉的规矩就很好了?!
秦红鸢的心中带着愤怒,声音却是格外的楚楚可怜,看的秦老夫人一阵心疼。
毕竟在她的心里,秦红鸢的规矩一向不错,小姑娘纵然有些骄纵,可比起来秦怀玉,简直就是贴心小棉袄了!
因此秦老夫人顿时便认定是秦红鸢被欺负了,因冷声道:“你现在还敢顶嘴?秦怀玉,走之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照顾妹妹们,你便是这么照顾的?居然还敢说是为了侯府的面子,你倒是说说看,你哪一点是为了侯府的面子了!”
她说到这里,又觉得十分的生气,索性再加了一句:“依我看来,这平原侯府的面子,都是被你丢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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