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缓缓正在做笔记，身体动了一下，指尖在本子上划过长长的一条线。“卧槽，你干嘛啊，一起床就吃炸.药了？”
    “你昨天逛超市的时候喂对面战队的adc吃迷魂药了？”
    颜缓缓一脸懵逼。“我去哪买迷魂药啊。他怎么了？”
    顾其琛嗤笑一声，“没吃迷魂药？不然大白天说什么梦话。”
    “啊？”
    陈落插进来话，“他想当琛哥的女婿了。”
    “……”颜缓缓，“什么鬼？”
    顾其琛已经拿着手机走开，一边走一边两只手飞快地在打字回复，感觉用玩游戏的手速在打着字。
    “我跟你打赌，手机战队的凯肯定是想撩你。”陈落信誓旦旦地说道。
    颜缓缓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晚上的抽签仪式。
    十二月二十五日，春季赛的抽签正式开始，这天刚好是圣诞节。
    s系全球总决赛的名额一共有三个，第一个是夏季赛总冠军。第二个是春季赛和夏季赛总分加起来最高的队伍，第三个是靠着剩下的积分重新进行冒泡赛。
    而春季赛使用bo3（三局两胜）赛制，12支队伍全组双循环赛制。在抽签仪式上，12只队伍将会以去年的赛季积分为标准，分成四个种子池。
    排名第一，二的为一号种子池。第三四五六的为二号种子池，第七八.九十的队伍是三号种子池，第十一十二的为四号种子池。同时同号种子池中的队伍将被平均分为两组，来组成两个大组，进行组内循环。
    san去年的常规赛的积分不太好，被分到了三号种子池。对门手机战队就是一号种子池的。
    抽签是直播状态的，顾其琛上去摸号码牌的时候，直播间还形成了一个小高潮。
    最后抽签的分组正式定下来。
    a组：mi（手机战队），jh，cg，tfh，xq，mei
    b组：gu，star，san，mf，oml，dj
    san被分到的都是不太强劲的队伍。主持人刚公布分组名单，手机战队的凯就摸过来了，笑眯眯地往颜缓缓手里塞了一个苹果。“缓缓今天圣诞节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
    颜缓缓一脸懵逼，还没说什么，顾其琛不动声色地插进了两个人中间。“没空。”
    凯不满地用韩语跟顾其琛嚷嚷了起来。
    “那个……”颜缓缓从顾其琛背后伸出一个脑袋，刚好对上凯那双亮晶晶期待的眼睛。“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回去差不多八点半，你们不是九点就门禁了吗？”
    凯：“qaq，不吃火锅，干点其他的呢？”
    顾其琛：“不约。”
    接下来的对话又是韩语。顾其琛全程面无表情，凯被他惹得气急败坏。
    （下面对话自动翻译成韩语。）
    凯控诉他：“她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你不能干涉她的行动。”
    顾其琛面无表情，“她是我队员，我是队长我有义务照顾她。”
    凯：“骗子！你就是只大尾巴狼，缓缓这么可爱，你一定对她有非分之想！”
    顾其琛一脸坦荡：“对啊。”
    凯：“……我要告诉她！让她小心你！”
    顾其琛：“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告白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用s系的决赛的门票当定情信物。”
    凯：……
    对付不要脸的人，你一定要有一种“劳资比你还不要脸！咋的”的自觉。一旦觉得“卧槽，这人好不要脸啊。”那就输了。
    凯现在就是这样，他低估了顾其琛的不要脸。脑子里的弹幕全部都是——卧槽？还能这样？我和顾其琛？我要是女的，我也选他啊。
    凯神情恍惚地回了自家战队的等候区。
    陈落抱着胳膊一脸“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送走了凯，sky先在战队车上嚷嚷开了。“对面手机战队什么意思啊！公开撩我们小姐姐吗？不知道我们家缓缓小姐姐，有个坚固如城堡的爸爸，以及头号小迷弟大王么！排队都轮不到他！”
    “在没把s7门票拿到手之前，战队内拒绝谈恋爱。”坚固如城堡的爸爸如是说道。
    陈落忍不住拍了拍手掌。“说得好！拒绝一切肥水流入外人田或者自产自销的行为！违反的人，把队长这句话抄一百遍！”
    “……滚！”颜缓缓一巴掌把陈落的脑袋摁了下去，义正言辞地指着顾其琛说到：“你们起什么哄！谈什么恋爱！你好意思说我，昨天晚上我都看见了，有粉丝在基地外面给你塞牛肉干！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顾其琛：“牛肉干最后谁吃了？”
    “……”颜缓缓没话说了，牛肉干最后她和葱油饼分着吃了。
    sky：“小姐姐这就不对了，琛哥在外那么辛苦的讨生活，粉丝给他的牛肉干，他都从牙缝里扣出来，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女儿和宠物吃得饱吃得香。你居然还怀疑他的良苦用心。恕我直言，你这样宛若一只白眼狼。”
    大毛：“就是就是。”
    猴子：“就是就是。”
    陈落：“想想，求而不得的邻国王子，和顽固不堪的国王，娇滴滴的公主，以及国王旁边的带刀侍卫。不用脑补就是一出戏，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出大戏放贴吧直播，要火啊！”
    大毛：“就是就是。”
    猴子：“就是就是。”
    “……”顾其琛：“傻子们，你们嗨够了吗？”
    不知道是春季赛快开始了，还是怎么的，今天她的队友格外的智障，格外的兴奋。一路嘻嘻哈哈地回去，战队在圣诞节晚上要求战队队员开个直播，和粉丝互动一下，过个圣诞节。
    一回基地，除了顾其琛之外，四个人齐刷刷地开电脑准备直播。
    一般选手都签约一个直播平台，每个月直播一定的时间。但是顾其琛不太喜欢直播，他打职业的价值要高于开直播的价值，简单来说，他强，他就是大爷，说啥是啥。
    不过就算顾其琛不开，sky他们开直播的时候，有时候也会不小心让他入镜，所以粉丝早早就蹲在直播间等着直播了。
    【琛哥琛哥琛哥琛哥！】
    【圣诞节快乐啊琛哥！】
    【看到你们的抽签仪式啦！春季赛一定要加油呀。】
    ……
    sky看着满屏幕的琛哥，泪流满面地摸了一把脸，差点摇着电脑屏幕问：“你们看看我啊！你们的琛哥不愿意开直播啊！现在给你们开直播的是我啊！看看我啊！”
    粉丝们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sky七嘴八舌地和弹幕吵架。
    顾其琛还在沙发上用手机看直播，但是表情很冷漠，准确说乌云密布，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队长心情不好，整个队都当个缩头的鹌鹑，没人敢上去烦他。
    颜缓缓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手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沙发上。那头凯骚扰完顾其琛，说不过他，转眼就和颜缓缓告状。手机上不断显示微信消息。
    凯在非常粘人地给她发消息，中文消息还错别字连篇。发到后面干脆直接发语音。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啊。
    顾其琛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了一会，长手一伸把手机捞过来，解锁，进入微信，拉黑。
    一气呵成。
    脸上原本乌云密布，现在有多云转晴的趋势。
    做完这些事之后，颜缓缓刚回来，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手机，警惕地问道：“你干嘛？”
    顾其琛毫无波动，甚至一点都不心虚地说：“你手机壳挺好看的。”
    “……”颜缓缓面无表情地看着传说中自己好看的手机壳，——就是一个透明的软壳，丝毫不能理解自家队长的审美。
    第16章 你不能小看对手
    春季赛抽签到正式开赛这一阶段，颜缓缓几乎就没怎么睡好觉过。
    每天熬夜看视频作分析，还要针对队里平时的训练给出数据，让教练队能调整相关的战术，黑眼圈就没消下去过。开赛前一个晚上，颜缓缓摊在沙发上犹如一个死狗，葱油饼这只向来不知道眼色为何物的东西，看到一张暖洋洋的人形地毯，吧唧一下跳了上去，正好落到她的腰上。
    被将近二十斤的东西这么一压，颜缓缓差点没喊出声来。
    两只手扑腾着想把葱油饼从腰上摔下去。“狗东西！下去下去！再这样我就要把你丢掉了！”
    葱油饼毫无波动：“喵~”
    忽然眼前的灯光被一个身影挡住了一部分，一双手去抱葱油饼的时候，若有若无地蹭过她的腰。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颜缓缓整个人就跟没电了一样，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等那只手离开了，对方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咦了一声。又去戳了戳腰上的某个地方。
    “你这个反应……”
    颜缓缓恼羞成怒地翻了个身，“滚滚滚！瞎碰什么！”
    “你是豆腐做的吗，还碰不得了。”顾其琛嗤笑一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灯光重新投影到她脸上。
    看着男人抱着葱油饼一路去厨房，掏出来一盒牛奶放进奶锅加热。
    此时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
    而明天下午，他有三场比赛。
    “什么鬼？大晚上不睡觉下来干什么？不知道明天有比赛？”
    顾其琛热牛奶的手一顿。几分钟之后，锅里的牛奶散发着热腾腾的香味，顾其琛取出来一个杯子，把牛奶倒进去。拎起瘫在沙发上跟死猪一样的某人，把热牛奶塞进了她的怀里。同时拿走了她手里的笔记本，随意翻了两页。
    天蓝色的本子上写满了字，字迹工整，就跟高中生的笔记一样，重点的地方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圈出来。写到后面大概是困了，越写字越放飞自我。
    【star——老牌战队。早些年英雄联盟刚走进众人视野的时候，和san两支队伍都是s系比赛的常客。
    但是随着老队员的退役，新血液跟不上。两个战队都落败了，不过san的选择是自己培养，而star选择的是买韩援。上个赛季他们的成绩还算是中游水平。但是这个赛季队伍里的adc韩援回国了，新上来的选手，没有v.和大王他们的水平，和队友间的磨合也不够，比赛中表现平平。】
    接下来是star战队选手的分析，习惯，就连替补也不落下，一一和本队的选手比较。
    顾其琛看着她眼下一片青色，莫名有点想笑。“大晚上熬夜猝死骗保险费？”
    “别乌鸦嘴，我敬业乐业励志要当劳模。”颜缓缓把脚放下来，想站起来。顾其琛把腿挪过去，让她踩在自己的棉拖鞋上。
    “大晚上不睡觉，连袜子也不穿，回头再感冒了我就把你丢出去，喝完牛奶就去睡觉。”
    “我不。”颜缓缓耸耸鼻子，把腿收回来在毯子里蹭了蹭。小口地喝了一口牛奶，顺势舔掉了嘴上的奶胡子。“看完star战队的资料就睡。”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能赢。”顾其琛直接把笔记本收了起来，催促着她赶紧把牛奶喝光。“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