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钦忙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杯,这才笑道“原以为姑娘喜欢喝茶,我还准备了许多花茶想请你品尝,如今看来,姑娘更喜欢喝酒啊。”
“不是啊!我家哥哥可喜欢喝茶了!”星域仰着头,笑呵呵的说道。
落云七没出声,垂着眼睑,饮尽手中酒水。
珏大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到底怎么了?每次提及茶神色就有点不对劲……
“呃,大家吃,别客气。”时钦见气氛不对,忙笑着岔开话题。
星域丝毫没有发现异样,烛照蹲在落云七肩膀上,差点一爪子呼到他脸上。
在他怒冲冲的时候,时钦的视线看了过来,“这是玉姑娘的灵兽?”
落云七已然回了神,淡笑着点头,“粗鄙丑陋的灵兽,见笑了。”
烛照心口一梗,普天之下,只有她敢这么说他了。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怎么就撞进了她手里。
“呵呵……玉姑娘谦虚了,此兽外貌奇异,极为稀少,绝对是罕见的灵兽!”时钦的眼光并不差,他看的出来,这个灵兽哪怕拟态,身上也隐约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也许是两仪圣兽对所有兽类有影响的原因吧,精灵非人非兽,但却与兽不能完全脱离开,潜移默化间,便对那股威慑转成了无法理解的神秘。
“时大哥慧眼如炬,我若是再谦虚,就显得虚伪了。”落云七笑了笑,指尖抚了抚烛照的脑袋。
吼!
“我要吃东西!”烛照冲着桌面低低叫了一声。
“吃东西?”星域扭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坏笑,夹起一块红烧鱼,“你有本事变成人啊。”说完,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得意的笑。
烛照双眸微凸,龇牙咧嘴,他堂堂两仪圣兽,居然被一个不知来路的空间随意戏弄,简直可恶!
“死空间,单挑!”
“我只跟人单挑。”星域嘴角挂着挑衅,夹起一块肉,就要往嘴里送。
吼——
烛照暴走,一个急蹿,张嘴照着星域的脑袋就咬了过去。
星域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防着他呢,屁股一扭,筷子送了过去,肉塞进了烛照的嘴里。
“啧啧,想吃肉就说啊,抢的比较香吗?”
咕嘟!
烛照一个不备,还吞了进去,当下满头黑线。
“你找死!”
一股威压袭来,冲着星域面门。
时钦愕然的看着一人一兽对话,虽然早知道这个小孩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他能听懂兽语,真是厉害!
“玉姑娘……”
他刚要开口,就见落云七抬起手,咚!咚!赏给他们一人一兽一个爆栗,贯着灵力,十分响亮。
一人一兽,瞬间安静,同时看向落云七。
吼!
“主人偏心!”
“呜呜……哥哥……他欺负我……”星域咧嘴就哭,抱着她的胳膊直接撒娇,
烛照嘴角狠狠一抽,突然有点羡慕人形躯体了。
落云七白了他一眼,拿着筷子,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菜。
星域憋着嘴,委屈的坐在旁边,只是手扯着落云七的袖口,偷偷冲着烛照炫耀。
烛照一阵心累,有一瞬念,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小三了。
啊呸!
老子是两仪圣兽,怎么会是小三!
他抽搐的嘴角,跳回落云七肩膀坐下,“死娘们,你还有多少轮能现真身?”
幽荧一梗,愣是没有回应他的话,它要是回了,岂不等于承认了自己是死娘们!
“啧,你这就没意思了吧?”烛照前爪戳了戳下颚,不满的说道。
幽荧死死地梗着,就是不出声,直到烛照抓狂喊“幽荧!”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句,“渡劫期便可现身。”
“为何要等渡劫期?”
“呵呵。”幽荧送给他两个字,嘲讽意味十足,这让烛照差点再度暴走,“你这个死娘们,到时候老子定要打爆你的狗头!”
幽荧不语,却是满满的凉意,到时候谁打爆谁的头,还尚未可知呢。
饭桌上,因为烛照和星域的安分,变得平静起来。
时钦时不时给落云七倒酒,一共倒了十杯酒,她一杯没有落下,全部进了肚子里,并且还跟时钦相谈甚欢。
珏大爷皱着眉头,深感疑惑,这丫头何时如此贪杯了?
“小七。”他轻轻呼唤了一声,落云七侧眸望去,发现他担忧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失态了,索性她倒也随性,端正的坐回去,笑着看向时钦,“方才在来的路上,听说精灵族有难?”
又是这个开诚布公,时钦嘴角抽了一下,跟她聊了一会,对她直接的性子,更有好感了。
“呵呵,实不相瞒,实际上……”
时钦话未出口,就听见一阵嘈杂,“二少爷,您不能进去,大少爷再招待客人!”
没有听见别人的回话,就见一声闷响,房门被人踹开了。
门口,时奕面色冷峻的走进来,墨发半披而下,一双紫眸深如幽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紧地抿着,同样是精灵族的人,他没有尖尖的耳朵,如同人类一般。
落云七瞥了一眼,垂下眼睑,眸光闪了闪。
这个人……有点眼熟……
“二弟,你回来了?”时钦诧异的抬眸,站起身子,热情的介绍,“这位是玉姑娘,是我的贵客,你别失了身份,快入席吧。”
那热情的模样,仿佛祭坛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一样。
时奕有点哑然,凝视着时钦,有些想笑,觉得很讽刺,他的哥哥竟然还会演戏,真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压下情绪,冷静的说“我只想知道爹在哪。”
爹?
时钦睫毛颤了颤,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阴鸷,抬眸间,变得单纯无辜,“二弟,你在说什么呢?爹当然在他房间休息了……”
“时钦!”时奕双目微睁,看不下去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爹早就不在房间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问他爹在哪,这么多年,他到底怎么狠得下心对爹下手的!
“二弟,你到怎么了?你被人追杀回来,爹有多担心啊,你不去看爹,反来找我麻烦……”时钦眉头紧拧,精致好看的脸上,满是无奈和忧伤。
追杀?
落云七眼睛一眯,又看了时奕一眼,脑海里自然显出那张满是血迹的脸庞,天色太暗,加上鲜血淋淋,还真是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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