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座高楼,相继布置下上下电梯阵法,照明阵法,除尘阵法。。那些居住其中的凡俗之人,随即感受到了相关变化,不由纷纷惊喜欢呼。
一声声佛号,又被这些凡俗之人念诵。他们好多是处于对悟虚这个城主的感谢,因为谁都知晓,悟虚乃是佛门修士。
随之而来的,是那一丝丝信愿之力,升起凝聚,顿时被张翠露等人感应到,他们一个个都似有所悟。
悟虚看在眼里,放下心来,不出意外,这种良性循环,定然可以短时间建立起来,对张翠露等人的修行也有莫大的好处。当然,还有更大的好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徐传山,也有些发愣。天眼阵法,阵眼居中,以上品灵石布置而成,然后以八枚中品灵石布置在外围八方。自己当时安置凡俗之人时,鬼使神差般,也建立了八座高楼,想不到成了今日之势。如此下去,这天眼阵法,岂不成了一个佛门修士才能完全操控的阵法?
他看着这一切,对着悟虚颇为为难地说道,“城主大人,八座高楼,若是都如此沾染佛门气息甚深,那以后,其他宗门的修士前来,岂不是觉得很难适应?城主大人的弟子,不过五人,是不是留出三座高楼?”
岂止是不适应,儒道两宗的修士,还好一些。若是妖魔怪三宗的修士,恐怕都不愿意到此来交易了。
悟虚一拍光头,然后一番传讯,指了指最偏向魔域的那座高楼,笑言道,“那座高楼,可以用来接洽妖魔怪三宗修士。”
张翠露等,如今只有七人。朱元璋却是不算的。悟虚一阵传讯之后,安排妥当之后,朱元璋便飞了过来。
也许是要走的缘故。此刻,他站在悟虚面前,面有赫色。
悟虚合掌道,“这些日子,有劳师弟了。”
朱元璋,还礼说道,“当日在易会,师兄出手相救,后面又多番照拂,元璋感激不尽。不过元璋如今已经脱离佛门,已在大周天人书院,却是不得不回去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皆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朱元璋又说道,“那五大世家,着实可恶,元璋临去之时,愿助师兄一臂之力。”
悟虚笑了笑,答道,“也好!”
五大家族,为了一己私利,和魔域暗中勾结,完全不将悟虚等放在眼里。先前布置天眼阵法,似乎也是他们在城中出手相扰。还有那中秋之夜,在松烟泉的暗杀,搞不好也有五大世家家主参与。悟虚也存了教训这五大家族的心思。
悟虚遂传讯给徐传山,“我们准备去教训那所谓的五大世家,徐道友是否同去?”
正带领一些阵法师布置阵法的徐传山,猛地抬头,吩咐了几句,急急飞了过来,沉声道,“五大世家,犹如毒瘤,徐某和司马参事,早有铲除之意!”
铲除?!悟虚看着杀气腾腾的徐传山,暗暗吃惊。这完全不似其平时的作风。若是那司马直说出这样的话,倒有可能。这徐传山,何时变得如此杀伐果断?
悟虚本意是教训打压一下,想不到徐传山如此生猛,迟疑了一下,问道,“五大世家家主,三个魔域使者,修为与我等相差不大,这还是明面上的。”
徐传山,哼了一声,“五大世家,没有通玄修士,只要在城中,便是手到擒来!”
这时候,朱元璋又说道,“这些人,夜郎自大,作威作福,师兄若是要改制变法,自然要荡涤乾坤,再造雍州!”
悟虚看了看这两人。这似乎是蓄谋已久啊!倒不是说他们联手,而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定下了这样的决定。
既然如此,便是大势所趋了?悟虚想了想,答道,“虽是雍州城的世家,底蕴也是有的,我等不要掉以轻心,且商议一番,待这天眼阵法布置完毕,到了夜间再动手也不迟。”
徐传山、朱元璋闻言,各自点头。徐传山,见悟虚和朱元璋似乎还有话说,便离去,继续主持阵法布置,只是时不时地取出一些玉简或通讯珠,显然是在预先布置晚上的事。
果然是有预谋的。悟虚看在眼里,随即又看了看朱元璋。朱元璋,对着悟虚合掌说道,“倒不是有意欺瞒师兄,实在是元璋也才接到讯息。”
悟虚摆摆手,没有丝毫恼意,“国有国法,宗有宗规。这些都不必说了。”
朱元璋,知道悟虚性情,便不再解释,望着逐渐完善的天眼阵法,说道,“先前初上天外天,师兄拒绝了我等相邀,后来却是一直未曾前往佛宗,一人逍遥自在,自从当上这雍州城主,也忙于改制变法,似乎有些不怎么上心修行了?毕竟是天外天,师兄的法界道场虽然玄妙,但天外有天。”
朱元璋的意思,悟虚明白。这些日子,悟虚一会儿忙着研究那石台上的万寿碑,一会儿忙着改制变法,一会儿忙着筹建修士院,一会儿忙着安置凡俗,甚少静下心来好好修行。
悟虚点点头,“等忙过这阵,我也要闭关修行了。”
朱元璋沉默片刻,复又低声说道,“玄阴星,大周朝虽然皆可供修士修行,但不少顶尖的功法,以及不少匹配的异宝,还是在六大宗门。据师弟所知,天人书院,虽然也有不少佛门功法,但却没有关于法界道场这般的佛门核心功法。”
悟虚愣了愣,心中随即生起一阵感动。他这是在隐晦地提醒自己,若要修行更进一步,须得和佛宗搭上关系。悟虚不是不想,但自己上了天外天之后,落在了妖族之地,未见佛宗之人前来接引,后面又陆续得到消息,八四巴大师和元法大师似乎都在佛宗处境不妙,侥幸逃了出来的元吉师兄靠大周朝才得以庇护,唯一有些因果的莲花宗,似乎自身处境也有些不妙
非不愿,实不能也。悟虚也沉默了片刻,答道,“我等佛门弟子,依法不依人,修心不修神通。实不想瞒,自从上了天外天,我的心便不定。”
一个佛门修士,心不定,意味着什么?!朱元璋,原先也是佛门修士,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不禁朝着悟虚仔细看了看,又沉声问道,“师兄,为何心不定?难道是人世间与天外天差距太多,师兄心态还未曾调整好?”
悟虚摇摇头,“是也不是。天外天不同人世间,大周朝,六大宗,齐头并列。虽说一切法皆为佛法,但这是道理而言,实际上现实中佛门只是一宗。这其中的关碍,师弟应该也有所体悟吧?”
朱元璋,在人世间,便老早脱离了佛门,兼修儒门道门功法,还做了人世间的帝王。此刻,悟虚所言,朱元璋便有些隔阂,想了想,便笑道,“师兄是说众生信愿之力,难以如人世间般凝聚?不过,方才布置天眼大阵,师兄似乎有所悟?”
朱元璋知晓悟虚主修法界道场,须得凝聚信愿之力。他也知晓,在天外天,佛法没有了在人世间的那份超然的宗教性,不过是一种修行的法门而已。他也隐隐看得出来,此番布置天眼阵法,悟虚执意要为那些凡俗之人布置的诸多辅助阵法的用意。
悟虚闻言,却是顿失意趣,不欲多言。
此刻,天色渐暗。那天眼阵法诸多为了凡俗之人特设的辅助阵法也全都布置完成。
一阵阵凡俗之人的欢呼声中,徐传山,飞了过来。
张翠露等人,收到悟虚传讯,也飞了过来。
悟虚看了看张翠露等,遥望着灯火通明、美酒飘香的雍州城,缓缓伸手一指,沉声说道,“佛法有大乘小乘,其实终究是一乘。不过是出世入世,不过是低眉菩萨,怒目金刚!”
佛法大小乘,出世与入世。
低眉又怒目,倩谁夜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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