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虞仙子,将那块石头纳入绿湖居之时,悟虚法界中地那块阴阳石跳动得极其猛烈,甚至隐约泛起一层紫红色光华。
前面似乎已有结果?这石头有点不甘心或失望?悟虚心有所感,看来这石头颇有些诡异,里面说不定藏着一个老魔头?悟虚暗自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随后再无阻拦,悟虚御使法界,很快便到了地头。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炙热焦味,空无一人,只是凭着绿湖居令牌,能够感应到虞仙子就在附近,但却看不到。而且,悟虚隐隐感觉,虞仙子或者说绿湖居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忽左忽右,忽大忽小,时有时无,似生似死。
那法界中的阴阳石,却忽然安静了下来,复又回到悟虚怀内,。沉寂下来。
但便在这时,一道飓风,从不知道从何处飞了过来,来势极猛。但转眼到了悟虚跟前,却顿时停了下来。然后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坠落下来。悟虚,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什么狂风魔君吗?
只是此刻,这魔修,披头散发,气息不稳,护体灵气也是支离破碎,显然受了不小的伤。
“狂风,你就拿命来吧!”一道身影,忽然又如闪电般飞射而至。听声音,正是那杨曼淑。只见她话音刚落,便居高临下,将两只芊芊玉手朝着那狂风魔君轻拍而去。
那狂风魔君,爆喝一声,怒目圆睁,举起了双掌。
两人双掌一对。
杨曼淑身若摆柳,随风飘飞。但下一刻,她便与那狂风魔君,不知怎的,调换了位置。然后,那狂风魔君,便像一个充气娃娃似的,膨胀了数倍。紧接着,一声轻响,他便好似漏气了一般,浑身极速缩小,同时不断抖动着。到了最后,只剩下一身衣衫,在空中呼呼响着,飞舞着。
杨曼淑,悠然收手,那狂风魔君的衣衫,随即在风中寸寸炸裂,飘飞不已。
悟虚在法界中目睹这一切,凭直觉,断定这杨曼淑短短时间,定然是得了某种奇遇,竟然修为暴涨了许多。
这时候,杨曼淑缓缓抬头,竟然朝着悟虚所在之处深深地看了一眼。
悟虚不由猛地一惊,他惊讶的不是杨曼淑能够发觉自己所在,而是她此刻的面容!竟然也变了!鼻梁更加挺拔,眉毛更浓更长,嘴唇也厚实了些,看上去竟然有了几分男人的味道。更恐怖的是她的眼神,充满了成年男子的阴。这令悟虚瞬间联想到了先前所看到的那个石头上的诡异面孔。
此刻的杨曼淑,似乎藏着另外一个恶魔。但她看了一眼悟虚所在之处后,便转身朝着另外一处走去。
“虞仙子,在这里坐享其成,奴家却是一直在辛苦呢。怎么?还没有炼化那阴阳石?”她谈笑风生,裙角飞扬,“不如奴家进来助你一臂之力?”
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深沉,越来越阴冷,到了最后竟是完全的男子腔调。
绿湖时隐时现,似乎不愿意迎接杨曼淑这个不速之客。
与此同时,曼陀罗法界中,悟虚和朱元璋身上的绿湖居令牌自动飞了起来,合在了一起,随后虞仙子面容出现,对着二人说道,“杨曼淑已经融合了那长春真君的残存神识,修为大增,你们若是不帮我,恐怕也要死在她的手上。”
悟虚与朱元璋对视一眼,随即问道,“虞仙子,要我等如何帮你?”
虞仙子如今,也不知身处何种状态或处境,其幻现的面容,便在这短短的一个对话间,模糊了许多。但她的声音,依旧完整无误地传了过来,“全力拖住她,只需一个时辰,本宫便大功告成。”
“也罢,我与师兄二人,便舍命助仙子一臂之力!”朱元璋当即应道。
待其面容消散,朱元璋却暗中神识传讯给悟虚,“师兄,若是那杨曼淑真的已经融合了长春真君那么多的残存神识,便算是能拖住她一个时辰,恐怕到时候你我也代价不小。不管这虞仙子大功告成与否,我等处境都是堪忧。眼下,那杨漫溯似乎首要目标是虞仙子,不是我等,我等何不借机抽身而去?”
朱元璋这一番分析,不无道理。悟虚稍作沉吟,遂对着朱元璋点点头,然后御使着法界,悄然远遁去。那两块绿湖居令牌,想要飞回到悟虚和朱元璋,只见朱元璋双手交错,打出一团形似密咒的烈焰,将那两块合在一起的绿湖居令牌包裹在一起。
虞仙子的面容忽又出现,愤怒不已,却是已然发不出声来。
悟虚看着这恰似赵彤的面容,没来由地脱口而出般说道,
“你是赵彤吗?”
“你纵然是赵彤,恐怕也不是以前的赵彤了?”
“非是我不守约定,也许我本性凉薄。”
“他日若有缘,再相见吧!”
悟虚喃喃说着这些,全力催动法界,随意选了一个方向,飞遁去。
也许是,杨漫溯之前一直真的是在辛苦做事,也许是杨漫淑初步融合了那长春真君的残留神识。悟虚看不见一个真灵魔修,只是复又看到了长春城。
一队一对的执法修士,在天空中,在地面上,飞速驰骋着。那速度,比悟虚后世所见闻的所谓快速反应部队,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好在似乎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该做啥就做啥,无非是不能随便做爱而已,或者说这段时间不能做爱而已。纵然有些骚年修士,搞一些无伤大雅的行为艺术,却拿捏好了分寸,不再像先前那般赤裸裸。
说到底,双修这个东西,其实不过是修行的一种法门。于普通凡俗之人而言,自不必说,身子骨不能天天这般挥霍;于修士而言,不过是双修不成,老子便闭关好了。几天不吃肉,就当作一种调剂罢了。
当然,也有双修上了瘾的。所谓寡人之疾。他们焦虑地望着天空,那眼神,似乎想与整个宇宙交融。
悟虚在法界中,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是冷的,方才那番话,自己脱口而出,反倒让他的心更加的冰冷。他没来由的有一种挫败感,好像自我阉割了一般。佛门修行,是直面色相,堪破色相,而不是自宫。
一时间,悟虚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由此,曼陀罗法界,亦不稳。恍然间,悟虚不说,还连累着朱元璋,以及张翠露等,还有那来历不明的女魔修,从法界亦纷纷跌落出来。
一声惊叫响起。一个少女,见悟虚等一干不速之客,不由慌乱地扔下手中纸笔,要跑下楼去。
朱元璋,随手定住了这少女;悟虚随手拿起了那墨迹润滑的纸张。
这纸张,极其普通,材质嘛,以悟虚的阅历而判断,略显粗糙。只是上面的春宫,却是描绘得惟妙惟肖。
说是春宫,其实若是放在悟虚后世里,也不过是极其普通的画面。
这样的春宫,那木桌上的一头,还叠放着许多张,所描绘的全都是一个模子的,似乎这不是这少女在思春,而是这少女在工作。
悟虚忽然恶作剧的看了朱元璋一眼。悟虚后世的史书有记载,明中晚期,理学盛行,但诡异的是性事昌盛,东南许多女子便是如此靠描绘春宫而为生。
悟虚抽出一张空白纸,提笔将虞仙子的音容笑貌,仔细画了出来,然后对着那被朱元璋定住的少女说道,“众生有情,遂有性起。性由情生,亦因情灭。性随情灭,非是无情。情到深处,即是慈悲。”
悟虚说罢,遂与众人复归法界,飞出了长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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