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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魏长青那天晚上一回去就收拾好了主卧旁边的房间,力图让乐止苦有家一般的感觉。
    他平时不管忙不忙都会在研究所食堂吃午饭,乐止苦搬来后他便改了这个习惯,赶回来做午饭,盯着她吃完他规定的量。
    晚上他时常会加班到很晚,但乐止苦来了后他都会在十点准时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家,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一口气处理完。
    早上他会先出门跑步,回来做早餐的时间点,一般是乐止苦起床的时候,早餐做好后乐止苦也带着蛋蛋晨练回来了。
    这样的生活规律而稳定,俩人就像提前迈入了老夫老妻的行列,连没有性生活都向在一起几十年的老夫妻看齐。
    乐止苦在别墅里待了半个月,偶尔调戏魏长青,倒没想着把人扑倒再来一次,虽然上次的确让她食髓知味。
    最近魏长青终于得了空,要去港岛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问乐止苦愿不愿意同去。
    乐止苦当然愿意了,文韵在那边玩得乐不思蜀,时常给她发港岛的风景图,撩拨得她心里也痒痒的。
    讨论行程的时候乐止苦躺在魏长青腿上玩游戏,她是个手残,王者农药次次送人头,还对排位兴趣浓厚,拖累得队友反向冲分。
    队友文韵在那边气得快摔了手机,游戏也不打了:“你不是很牛逼吗,什么都会,怎么玩游戏这么垃圾?”
    乐止苦:“我不知道啊,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滚你妈,别用这么贱兮兮的语气和我说话!”
    “别这么暴躁嘛,欲求不满啊,你家秦先生年老力衰没有满足你吗?”
    队友:“……mmp,能不能别聊了,防御塔被推了!!!”
    文韵气得要跳起来了,秦先生忙按住她:“没事,不用和她较真,我是不是年老力衰你知道就好。”
    文韵冷静得很快,先瞪了秦天冉一眼,回复乐止苦:“呵,说得好像你有身强体壮的小狼狗一样,你连处、女、膜都没破吧,老剩女,知道做、爱是什么感觉吗,知道做、爱有几种姿势吗?”
    队友:“……怪不得这么垃圾,原来是女的。”
    乐止苦咬住魏长青喂来的苹果片,怒气冲冲地打字:“首先,女的怎么了,男的了不起了吗,玩个游戏就上天了吗,不过就是多了二两肉,说不定现实里是个什么样的low……”
    她字还没打完,还没来得及接着反驳文韵,手机就被抽走了。
    乐止苦坐起来:“干什么?”
    魏长青微蹙眉,将她打出的字删到只剩下两个字,然后回复:“首先,文韵,这些不便告诉你,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其次,游戏继续,我只是深藏不露。不必再回复。”
    他将这句长长的话发完,开始研究技能。
    乐止苦莫名有些脸红,讪讪问:“你会吗?”
    魏长青:“应该会。”
    乐止苦:“……”
    虽说说了不用再回复,游戏里队友和文韵还是:“……”
    魏长青找了个人试了一下技能,送了一次人头,在队友一声嘲讽的冷“呵”之后开始了大杀特杀的超神之旅。
    一直到推掉对方水晶,魏长青一共抢掉了那位队友的四个人头并最后的mvp。
    乐止苦:“……”
    文韵手速飞快地发来一条微信消息:“你和魏长青在一起了?”
    第29章
    到出发前一天,魏长青仍在实验室泡着,只是抽空打了个电话回来,告诉乐止苦记得收拾东西,下午五点出发去机场。
    收拾东西花不了多少时间,乐止苦开始构思新的漫画,抱着新买的画纸去了原公寓阳台。
    构思新漫画的时候她一般都会留手稿,握着笔拈着纸的时候她的灵感也更加充沛。
    下午的阳光有些烈,琴城最热的时候终于来了,乐止苦画了半个下午,伸了个懒腰,望着楼外的风景放松眼睛,才要收拾东西下楼,却一眼瞥到楼下来了一辆车,一辆军绿色吉普。
    乐止苦微微一愣,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身穿军装的女人,她走到门口处按了按门铃,没等到人来开门,又四处看了看。
    乐止苦没来得及避开视线,就见那女人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去。
    乐止苦皱眉,她认识自己吗?
    但这人显然是来找魏长青的,乐止苦犹豫了一下,没再收拾东西,带上门卡下了楼。
    走近了才发现,那辆车并不简单,是一辆白色牌照的军用汽车。
    车里驾驶位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军人,看到乐止苦没有半点反应,倒是靠着车门的女人,压了压帽檐,嘴角勾着一抹笑,上下审视着乐止苦。
    她的目光极具侵略性,有些轻蔑不屑,看着乐止苦,仿佛就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乐止苦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语气不太好地问:“有事?”
    女人笑了笑:“我是魏长宁,长青的亲姐姐,你好。”
    乐止苦敷衍道:“你好,有事吗?”
    魏长宁刚想说“你看不出我是来干嘛的吗”就被截了话头。
    乐止苦冷道:“你要是来找魏长青,直接去研究所找他就行,他现在不在家。”
    魏长宁挑了下眉:“我找你。”
    乐止苦这回倒是笑了下:“不好意思,没空。我知道你可能想和我讨论下你弟弟和我的关系,但我现在没心情,而且我和他的关系,也没什么可讨论的。”
    魏长宁的态度激起了乐止苦反叛的情绪,没心情和她多聊,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才转身,一只手搭到她肩头,在她受惊侧身的时候猛然将她拽了过去,魏长宁动作奇快,在乐止苦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状态下就摸走了她手里的门卡。
    直到魏长宁跳进铁门刷开别墅大门乐止苦的心脏都还在砰砰跳。
    她真的被吓到了。
    铁门只是简单上锁,没想着防备谁,乐止苦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将门打开,跟了进去。
    魏长宁楼上楼下转了两圈,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乐止苦面前,一杯自己喝。
    “乐小姐,”她仍在客厅转悠,走到落地窗那看向院里开得正好的月季花,“你搬过来多久了?”
    乐止苦没有理她。
    魏长宁笑了笑,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乐止苦:“生气了?”
    乐止苦生硬地回应道:“没有。”
    魏长宁不置可否,她端着水杯,像端着红酒杯一般动作优雅又不失洒脱:“你现在连我都应付不了,以后还怎么应付魏家那一大家子。”
    乐止苦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魏长宁慢慢走到她身边,躬下身凝视着她侧脸:“还是你压根没想过要应付?”
    乐止苦有些不自在,但并没有躲开,而是扭头和她对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想法?”
    她眼睛很漂亮,这张脸近在咫尺的时候魏长宁突然理解了弟弟的心情。
    一个美得像妖孽的女人,从你情窦初开的时候就给你下迷药,那可能这辈子都要沦陷进去了。
    说到底不过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她弟弟不过是个有点聪明的普通人。
    魏长宁回忆起调查过程中了解到的乐止苦的信息,发现即使把她的情况翻了个底儿掉,她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女人。
    她虽然害怕,但并没有退缩。这倒是让魏长宁有些意外。
    魏长宁在沙发上坐下来,双腿交叠,保持着一个看起来很舒适但侵略性十足的姿势:“你知道魏家是什么情况吗?”
    “知道,”魏长宁狩猎者一般的侵略性让她十分难受,乐止苦端起水杯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那又怎么样。”
    魏长宁缓缓重复:“那又怎么样?”
    乐止苦没理她,将两个水杯都拿起来,去了厨房:“你自便。”
    她将水杯洗干净,在空无一人的厨房,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又想起那天查魏仲,忍不住问自己,她真的觉得魏长青的家世没什么吗,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允许魏长青娶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女人。即使她不懂政治,也知道对那种家庭来说,权力才是无上的荣耀,子孙的幸福算什么,为了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什么不可以牺牲。
    她在厨房待了很久,将面粉搅成糊,最后又干成块状,还开始皴裂掉粉。
    她有些出神,以至于魏长青走进厨房都没发现,被从身后搂住还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乐止苦心差点跳出来,看清来人后才稳住心神。
    魏长青疑惑道:“你怎么了?”
    乐止苦还没说话,他又道:“魏长宁和你说什么了?”
    乐止苦摇摇头。
    魏长青脸色却仍然不怎么好看:“她说你在厨房待了很久,”他拿过乐止苦手里的面粉,“要做什么?”
    乐止苦又将面粉抢回来,倒进垃圾桶:“不做什么。”
    魏长青看一眼垃圾桶,再看看她脸色,叹口气,抱住她亲了亲:“别胡思乱想,魏长宁和你说了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都可以来问我,不要憋在心里,我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你的。”
    他说完出了门。
    魏长宁将一份文件卷成卷,敲着手心,看到魏长青上来,笑道:“哄好了?”
    魏长青无奈:“你别吓她,好不容易才……”
    “好不容易什么,”魏长宁笑着替他补充,“好不容易才骗回来的媳妇儿?”
    魏长青简直无话可说。
    魏长宁将文件递给他:“你要的。”
    魏长青却没接。
    魏长宁敲敲他脑门:“怎么,等着她自己跟你袒露心扉呢?”
    魏长青在椅子上坐下来,疲惫地揉了揉额:“我本来就不该让你查她。”
    魏长宁道:“查都查了,你不能让我做无用功吧。”
    魏长青闻言却笑了笑:“怎么是无用功,至少你们都知道她了。”
    魏长宁耸耸肩:“嗯哼。”
    魏长青神色又一肃:“老爷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