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omi低头打量坑着头的阿呆。
中长发,寡淡的脸,带着点婴儿肥,嘴唇稍厚,鼻子不够挺拔,眼角向下垂,整个人看上去,眉眼耷拉。
怯懦而胆小。
用平淡无奇四个字形容最贴切不过。
让人过目既忘。
但也就是这张脸,勾着周遡的魂,也让她出丑丢人。
她到底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周遡之后找过你么,”naomi最终还是憋不住气,开口问她。
“没有。”
其实后来周遡找过阿呆好几次,每次还故意的用电话联系她。
因此每次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周遡大魔王”,阿呆的心都会突突的在跳。
不过每次见面都很短暂,周遡也没有再提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阿呆也就装聋作哑,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听到阿呆说的没有之后,显然naomi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后来那天晚上你们去了哪,”naomi出口便是质问。
阿呆小心翼翼的用电钻给naomi的指甲打磨,“后来我就回去了。”
她也没说去哪。
“你就回去了?”naomi显然不相信阿呆的说辞。
她不傻,三番两次遇见这呆子和周遡走的那么近。
之前在周遡家这呆子搅了她的局,到后来在酒店顶层周遡赶她出去,再到前些日子周遡从陈麒手下救下她,和后来在包厢里勾着她的肩膀离开。
若是一次也可以说是偶然,那这偶然的频率也未免太高了。
特别是那天晚上周遡从陈麒手下救下她,直接是让这呆子的名气在圈子里一炮而红。
多新鲜呐,周遡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和陈麒杠上。
他们多想看看那个名场面。
阿呆来不及点头,倒是一旁的小姐妹插话进来,“哟,你就是那位黛比小姐吧,百闻不如一见呐。”
说完还用目光放肆的打量。
不但如此,她还和旁边的人分享八卦:“她呀,就是那天晚上在kenzo里,让周遡和陈麒翻脸的那位。”
只稍这一句话,便立刻致阿呆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别人看阿呆的眼色都变了变。
能让周遡当众冲着陈麒翻脸,那怕是个角色。
只是看着阿呆的脸,还真无法将这一行径与她挂钩。
“所以说啊,有些姑娘,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但是关键的时候,就能勾着男人,让他们给自己拼命。”
显然“心机.婊”这个tag已经彻底的打在了阿呆的身上。
阿呆百口莫辩。
只能愈发的谨言慎行。
虽然心中憋着一口气,但也只能忍着。
她给naomi的指甲刷上一层cover,轻声细语:“放进探照灯里照一下,烤半分钟之后拿出来。”
对于这些人肆意谈及的八卦,置若罔闻。
naomi依旧喜欢刨根问底:“还没说完呢,你真回去了?”
“真的,”阿呆面容平静。
naomi轻笑,“哦,是么,那我怎么看见周遡带你去了他湖边的公寓。”
“您看错了,我后来搭最后一班地铁就回去了,”阿呆还是那句话。
naomi听完这话后,蓦地笑开了,她用她尖锐的指甲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小姑娘,你当我是傻子,这么好骗吗?”
阿呆也不知是哪根筋拧上了,她神色坦然:“我没骗你。”
就是固执的不肯承认。
naomi眯起了眼,她看着自己细长的指甲,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直接一巴掌甩到了阿呆的脸上。
旁边观戏的美甲师惊呼出声,众人无不屏息抽气。
老板更是懵了。
就没见过路子这么野的。
阿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试图牵扯嘴角,却扯到了伤口。
怕是嘴角被打裂开了,她心想。
老板立刻上前。
甚至已经做好了报警的准备。
却被阿呆一把拦下。
她的身份在加拿大是黑户,任何沾惹上警察的事,都会让她成为过街老鼠。
因此naomi的这口气,她只能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naomi就是拿捏好了这件事儿,才敢在众人面前这么猖狂的。
毕竟没有法律的这条警戒线,她做起事来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
任谁也拦不住。
“我再问你一遍,那天晚上,周遡到底带你去了哪儿?”
naomi依旧坐在那,不动如山,指尖是袅袅的薄烟。
阿呆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naomi这么执着的要听她说出这个答案。
特别是,她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的情况下。
只可惜,naomi低估了阿呆的脾性,她轴得很。
小时候,她带着阿妹出去玩,回去硬生生的被妈妈打断了晾衣杆,抽的小腿青肿一片,愣是没哭一声。
最终naomi还是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
老板站出来,终于硬气了一回,直接说自己庙小,容不得大佛,最后才将naomi一行人请出了店。
当然naomi最后还是甩了一沓钱在桌子上。
阿呆数了数,连着百分之二十的小费,一分没少。
她安慰自己,这一巴掌没算白挨。
至少钱是不会欺负自己的。
阿呆知道自己给老板添了麻烦。
她臊眉耷眼,不停的在和老板点头致歉。
嘴巴里说的对不起怕是要说烂了。
好在老板也就只挥了挥手,让人从冰柜里拿来冰块给她敷脸。
阿呆被抽的很惨,naomi这一巴掌下去,她的脸直接肿的老高。
连嘴都张不开。
老板叹气:“下次小心点,这样的人少惹。”
阿呆默默的点了点头。
“周遡……”老板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提起周遡的名字,听的阿呆心头一跳。
“唉,算了,”老板挥了挥手,“你好自为之。”
到底话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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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被打这件事,最后还是没瞒住。
那天晚上周遡电话让阿呆过来,阿呆支支吾吾了半天,又说身体不舒服又说自己太累了要睡了。
最后周遡直接在电话里发了火。
阿呆被骂,只能乖乖的赶去了周遡家。
等到阿呆一进了门,便看见客厅里的周遡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打电动。
他随意的穿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脑袋上,耳朵里塞着airpods无线耳机。
手边是积了满满一个烟灰缸的烟头。
阿呆脱了外套,赤着脚走在地板上,她刻意的离周遡远了点,低垂着个头。
周遡扔了手里的手柄。
“头抬起来,”周遡沉着嗓,情绪并无波澜。
阿呆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挪着步子,离他更远。
“小呆子,长本事了?”周遡从沙发上站起了身,“乖乖过来,别让我动手。”
他说的倒是和颜悦色,只是话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阿呆手臂上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
她瞄了眼大门,若是现在逃,也许还能有点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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