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智勇即欢喜又焦躁,他与叶梦的订婚宴将在明天举行,他终于又等来了这一天。
前世他们因为是商业联姻的关系,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这一世没有商业上的关系,但对于两家的生意来说,放出消息肯定是可以带来利好的。
虽然想要通告全世界,叶梦将是她的未婚妻,可他这一世选择低调,从感情来说他们是两情相悦,从商业来说他们两家也算是强强连合,总归也算是一家人。
也许把订婚的消息放出去,会对两家的商业有力,可他不愿意冒这个险。
不管那一种型式,马上她就可以真正的属于他了,可距离叶梦上一世离世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这让他心里无端的焦虑。
聂沁还是没有找到,也没有出现,他把身边所有人都排查了一次,也就聂沁对他们的敌意最大。
他想不明白,她会逃到那里去了,散出去那么多人,一点踪迹都没有找到,好似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了一般,难道真的已经不在了!
可心里又忐忑的认为聂沁正在那个角落窥视着他与叶梦,想着方儿的要拆开他们,想要毁了他们。
钱智勇此刻如何也想不到,他费尽心思要找的人,他以为在暗处窥视他的人,此刻正在海上的某艘货船上,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聂沁双目无神的躺在货船内的一个房间内,面目如以往一般精致,却少了生气,脸苍白如雪,整个人看起来似那插在花瓶内绽放最后美丽过后被主人丢弃在路边的鲜花。
很狭窄的一个房间,只有六七平方左右,却有六个床位,聂沁躺在其中一张床上。
房内处处飘散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鱼腥味,即便她在这船上呆得时间够久了,可这种味道还是令她着呕。
身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气喘吁吁,脸上青筋浮动,正做着不可描述的运动,她已没有了力气抵抗,开始习惯了这些船员一得闲,就在她身上发泄欲望,折磨她。
她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想到以前的事,她从小就是孤儿,她在孤儿院长大,她是一个目标性很强的人。
她从小知道自己要什么,她要好的生活,就需要完成学业,她成绩一向很好,孤儿院的资金有限,每年能上大学的人就那么几个,她为了挣取学习基金,踩着一个又一个同伴的肩膀上位。
可以说能上大学的名额是她费尽心思,也通过她努力学习才抢来的。
上大学的第一年孤儿院给的学习基金,再后来所有的学习都是通过她自己努力赚回来的,她终于离开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她毕业后再也没有回过孤儿院,说她没良心也好,说她冷血也好,她好不容易才摆脱的地方,为什么还要一脚陷回去。
她开始过上了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从小小实习生做到了总秘,给钱智勇做秘书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那时候的日子是多好呀。
工作上的精英,每日里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再看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一丝当初的模样,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样绝望的境地。
眼中慢慢沁出泪水,她已不会大哭出声了,只会默默流泪,因为大哭,她有一次被船上的船员,打得很惨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因为她是船上唯一的女人,她可以供船上的船员发泄,才容许她留下一命。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大声哭泣,即便再是想恋陆地上的生活,她也只敢默默流泪,还不敢给人瞧见,就怕又惹来一顿毒打。
眼框内沁满的泪水,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暗暗咬牙,她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
她那么爱他,可他却拒绝她。他不说,可她心里明白,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出现让她所有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她是怎么一步一步坐到总秘的位置,除了工作能力,她花了多少心思,本以为她可以慢慢等,等钱智勇看到她的好,所以一直未向钱智勇表露心意,可没想到却被叶梦那个贱人横插一脚。
她怎么能不恨,所以她在被逼离开总公司后,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毁了那个女人。
她为之付出了身体,她为之放弃了自尊,她为之堕落到无边地狱。
原以为付出这么多,她可以欢喜的迎接成果。
没想到,她恨的人没事,而她自己却陷入自己的计划中。
在跳入海里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一切都被识破,钱智勇在市还是颇具实力,有钱自然有的是人会帮他做事。
可她呢,她除了一具尚且不错的身子,离开了总公司,只能算一个边缘人物,分公司的总经理处处提防着她,从总秘到分公司的副手,可以说是明升暗降,心里的落差何其之大。
可即便是把自己美丽又纯洁的身子贡献给某个黑暗势力的人物,却还是落到如此下场。
以前她有多爱那个男人,现在她就有多恨他,落得如此境地,她一度想要就这样死去算了,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
可只要一想到她死了,钱智勇与叶梦那对狗男女就可以快活了,她就会咬牙坚持,她不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
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上那对狗男女,她暗暗发誓:只要她能逃了出去,她一定要复仇。
聂沁眼露凶狠,脸色极度扭曲更显狰狞,紧握的手上青筋浮动。
“啪”的一声,巴掌扇在脸上,聂沁嘴角一痛,一滴鲜血滴落唇角,耳朵嗡嗡响,男人说什么,她完全听不到,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怒了。
她眸中的凶狠目光极速收敛,害怕的缩起身子,整个人害怕得剧烈颤抖,心里各种的恨,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
耳鸣渐渐消失,她能听到声音。
“臭婊子,妈的,跟只咸鱼一样,动都不会动,一点都不尽兴。”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着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