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外,玉角已经在等着了。
冷晴空之所以会放心昏过去,而没有服用准备好的解毒剂,也是因为玉角告诉她这个迷药对它没有用。只要玉角醒着,冷晴空的神识就始终清醒着,身体昏迷只是表象。
毛团入怀,在这个秋意渐浓的季节,分外温暖。
冷晴空知道,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序幕,那宫女不算什么,她背后的五公主慕光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此外,还有那个旭王、齐贤妃、翼城齐家,这些梁子都结得妥妥的。
想到自己在后宫混了几日,荣华富贵没捞到,仇家倒结了不少,冷晴空也是很无奈。当下只有尽快提高修为,才能保命。
冷晴空想了想,身上的女装不方便在极乐岛的夜晚四处走动,她也不想在外面换衣服,只能先回旅店。
第二天一早,冷晴空还是在岛主府门口盯梢,想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
没有等多久,一辆飞车在大门口听了下来,一行穿着体面的侍从立刻出门迎接。应该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车门打开了,下来的是一个气质儒雅的年轻男子,他身上穿着低调的玄色长衫,有些书生气的样子,对那些侍从也气气的。
冷晴空好奇地打量起这个男人,猜测着他的身份。只听为首的侍从恭敬地称男子为“医圣大人”。
“方舟爷爷,医圣是什么称号?”冷晴空问无限方舟。
“这个是医者的等级,助理医者——医者——医师——医王——医圣——医尊。
与暗元星系通用的药剂师等级不同,医者系统是109帝星独有的古医文化,被殖民之前就存在了。后来这套医疗术不断衰微,大概只有医圣谷的人还有些传承,其他医者都跟风捣鼓什么基因改造去了。”
“医圣谷?”冷晴空想着这人是医圣,听起来级别很高,看外表倒是年轻,不会是用了什么医疗美容手段吧。
“八大宗门之一,以后你总会知道的。”无限方舟的语气有些不耐,似乎这医圣谷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冷晴空仔细观察医圣的举动,他似乎对门口的安检法宝有些不满。
“医圣大人还需要安检?耽误了给岛主治病,你们都活不了。”为首的侍从连忙呵斥门口护卫,让他们关闭法宝动力源。
冷晴空心中一喜,终于等到机会了。
她服下一颗隐形丹,整个人连带衣服都变得透明起来,肉眼完全无法看到。可惜玉角无法一起隐形,只能自己翻围墙进去。
冷晴空跟在那医圣后面,安全通过关闭了的安检法宝,混入了岛主府。
岛主府占了整片丘陵高地,主宅海拔最高,依山临海而建。门口离主宅还很远,侍从在前面带路,冷晴空小心翼翼跟在男子后面。
男子突然脚下一顿,回头朝冷晴空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察觉到什么异样。冷晴空吓得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幸好男子很快转过了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现。
不过,冷晴空还是警觉起来。医圣这个头衔虽然与精神力、元力等级无关,但不排除他是个高手。
而且,让她有些不安的是,自从她进入岛主府后,和玉角之间的联系就断了,它似乎被什么禁制挡在了外面。
玉角一定也很着急,在想各种办法进来吧,可别遇到什么危险。
冷晴空担忧的还有,没了玉角的辅助,她只能用自己的精神力隐匿气息,若是遇到精神力强者,就算服了隐形丹也会很快暴露。
就在这时,医圣男子突然说要用下洗手间,侍从忙让人带路过去,男子点点头,手指微动,冷晴空的手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果然被发现了。
冷晴空出了一身冷汗,但手却抽不出来,只能跟着男子进入一间富丽堂皇的洗手间。
她这才发现男子身上的精神力很熟悉,似乎就是那个在车站试探自己的人。他察觉自己的存在却没有举报,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不会真的要当她面如厕吧?
“好了,这房间我已经设下禁制,你不用屏住呼吸了。”男子转过身,看着冷晴空眼睛的位置,微笑着说。白皙文气的脸上,薄唇微勾,眼神促狭。
“你是谁?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冷晴空连忙抽出手,呼吸也终于顺畅了。
男子跳过第一个问题,回答道:“进了大门才发现的,你之前隐藏的很好。我猜,那个帮你隐藏气息的人没有办法进来。”
看来对方不但是精神力高手,脑子也很好。冷晴空不置可否,又说:“你之前跟踪过我。”
“你是列车上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我当时不过是好奇,并非想故意冒犯。好了,我们时间不多,你若乖乖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可以考虑在里面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冷晴空想着他是岛主的人,会真的帮自己才怪。
“你若没有我的保护,很快就会被发现,你知不知道岛主的弟弟是个小境高手?”男子一脸笃定。
“不知道……”她花一千帝国币买的情报只是最简单的,根本没有这些内部消息。
想到自己差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晴空只能把自己来救小姐妹乔乔的事情说了一遍。
男子沉默片刻后说:“你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超过两米距离,我可以用覆盖你的气息。你服的隐形丹是什么级别?“
冷晴空如实回答:“高级。”
“那可以维持四五个小时。”男子洗完手,又回头叮嘱:“不论等下看到什么,都不要鲁莽行事,一定要跟紧了。还有,我是医圣谷的时羿。”
说完,有些理所当然地朝冷晴空伸出手,大约是想让她牵着。见冷晴空没有回应他的意思,时羿只笑笑,并不以为意。
两人来到主宅宽阔无比的起居室时,岛主羽衣隼已经等着了。
这位中年模样的男人面如白纸,挂着气的假笑,眉宇间闪过上位者惯有的倨傲之色。但在冷晴空眼里,他不过是个面容憔悴、一脸虚亏、残暴冷酷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