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被傅北弦直接就着蹲着的姿势抱起来,猝不及防的喘息一声,声音透着糯糯的沙哑:“傅北弦?”
不敢相信傅北弦居然出现在她面前,是幻觉吗?
细软的小手还有未干的泪水,她就这么捏住傅北弦的脸颊,喃喃道:“我是在做梦吗?”
“哦,你经常梦到我?”傅北弦目光落在她比往常还要殷红的唇,漫不经心的问道。
长指握住女人的小手,将她指间的泪水一点点擦干净。
“经常梦到。”姜宁突然捂住心口,本来已经干掉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呜,我经常梦到你为了跟外面的小妖精,把我分尸藏尸,呜呜呜,冰箱好冷,为什么要把我的尸体放到冰箱里。”
傅北弦:“……”
傅太太平时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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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之前不是说喝醉了就变成接吻狂魔吗,怎么今天醉成这样,倒是成了幻想狂魔。
傅北弦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
她的唇瓣依旧发烫,却没有跟上次那样死死的贴着他的唇要降温。
将她裹在厚实的浴袍内,傅北弦重新擦着她小脸,被她哭的这么凄惨可怜的模样,略略心疼,声音认真胡扯哄她:“不许哭了,现在把你从冰箱里拿出来了,拼好了身体,你又复活了。”
“感受一下四肢,是不是温暖了?”
姜宁竟然真的懵懵懂懂停止了哭泣,还听话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整个人被包裹在温暖的水中一般,没有了冰凉与寒意,漂亮的瞳仁震惊的睁大:“哇,我真的复活了。”
“叔叔,你好厉害啊。”
“叔叔?”
傅北弦突然从心疼变成头疼,她每次喝醉酒都会叫他叔叔,酒后吐真言,傅太太不会真的嫌弃他老吧。
对上她水雾弥漫的眸子,傅北弦俯身,长臂抵在她身侧,语调深沉:“嫌我老?”
“不喜欢?”
姜宁没有安全感的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细细的长腿蜷缩。
贴身的黑色露肩长裙布料丝滑,随着她蜷缩动作,露出寸寸雪白毫无瑕疵的肌肤,在明亮的卧室光线下,格外勾人。
尤其是她还用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宛如出生婴儿般懵懂的看着他,似是听不懂他的话。
一张白纸,随意泼墨。
“喜欢吗?”
傅北弦压低了嗓音,宛如诱惑夏娃偷吃苹果的亚当,充斥着满满的引诱,“喜欢我吗?”
“你是谁?”
姜宁红唇微微张着,卷长的睫毛上下颤着,细细的声音仿佛从心里传出来,“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因为……我是你老公。”傅北弦嗓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落在她耳侧。
姜宁耳朵痒痒的,脑袋不由自主的晃动几下,顺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打在傅北弦的脖颈,喉结,丝丝缕缕的缠着男人。
“老公?”
“我不喜欢他!”姜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迷茫朦胧的眼神骤然清醒几秒,“我再也不喜欢傅北弦了!!!”
傅北弦满脑子都是她口中的那句不喜欢。
漆黑的瞳孔骤然一沉,薄唇紧抿着,眼底燃烧着灼灼火光:“说,说你喜欢我!”
“说你喜欢傅北弦!”
傅北弦手指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枕头上,眼神情绪越来越浓烈。
一字一句,像极了宣誓:“你必须喜欢我!”
“我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最讨厌傅北弦了,讨厌死了。”姜宁说着说着,又开始想要嘤嘤的哭,带着哭腔的声音模糊不清。“最讨厌他了,他喜欢夏栀,呜。”
傅北弦只听清楚她前面那句,后面那句模模糊糊的他只听到了一句讨厌,喜欢,之类的。
长指蓦地用力:“不喜欢我,你喜欢谁?”
姜宁不搭理他,哭着哭着,渐渐没了声音。
傅北弦薄唇贴着她的耳侧,一句一句,不断的在她耳边催眠:“你喜欢我,喜欢傅北弦,对吗?”
“姜宁,你喜欢傅北弦,只喜欢傅北弦。”
“唔,我想睡觉。”姜宁困得不得了,偏偏还有噪音在她耳边嗡嗡嗡,姜宁烦的不行。
傅北弦指腹捏住她的耳垂:“说喜欢傅北弦,就让你睡。”
“喜欢……”姜宁迷糊着,用气音说道。
“喜欢傅北弦。”傅北弦重复,长指微微用力,“说完再说,不然不准睡。”
“喜欢,喜欢,喜欢傅北……”姜宁说着说着,彻底没了声音。
床上女孩眼眸紧闭,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呼吸却已均匀,俨然已经睡着。
傅北弦:“……”
想到她最后那句说了一半的告白,傅总尚算愉悦。
认命的将床上睡得香甜纯粹的女孩抱到浴室洗干净,对上这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这难道就是穆淮所说的老婆流口水都是性感的吗?
傅北弦后脊微微一僵。
突然担心会变成穆淮那种傻逼。
次日一早。
姜宁睁开沉重的眼皮,脑子仿佛被重拳砸过,被货车碾压过一样,头疼欲裂。
重重的吐息,好不容易坐起身来。
丝滑的薄被从她身上滑到腰间。
“啊!”
姜宁惊呼一声,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穿。
她从来都没有裸睡的习惯。
谁给她脱的?
费桉吗?
不对,费桉那个胆小鬼平时看到她的胸都会脸红成猴屁股,怎么可能帮她脱成这样。
余光撇到自己本来细白的手腕,此时被什么奇怪手铐拷住,造成的痕迹,青青紫紫的一圈。
姜宁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眼神迷茫,又惊又怕的环顾四周,是她住的酒店没错。
撞鬼了,还是带人回来一夜情了???
想到后者,姜宁心肝蓦地一颤。
卧槽,那人有健康证吗。
“你在找什么?”
男人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
姜宁心里慌得一批,下意识回道:“找一夜情对象。”
“什么对象?”傅北弦眯着狭长的眼尾,温和的语调骤然一冷。
姜宁不耐烦的重复:“一夜……”情字还没有说出来,蓦地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偏头看向就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心脏提起,吓得她小脸苍白:“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北弦薄唇勾起薄凉弧度,眉目危险:“若是不来,怎么知道傅太太还有了一夜情的心思。”
见傅北弦穿着黑色睡袍,细碎的短发也没有往日一丝不苟,仿佛也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姜宁猜到他昨晚应该来了。
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姜宁却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的记忆截止到与夏栀对视。
后面就想不起来了。
“怎么不说话,心虚?”傅北弦步步紧逼。
他连日过来,没想到傅太太清醒时候第一句话就惹他生气。
姜宁本来就不舒服,又对上男人那双危险的眼眸,咬牙道:“没做亏心事,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莫名其妙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脱光光,一身痕迹,难道不会怀疑自己被什么狗东西给日了吗。”
傅北弦越听脸色越黑,如何听不出傅太太在指桑骂槐。
狗东西?
日了?
傅太太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
训斥道:“不许乱说。”
“我就说,我就说,你心虚了?”姜宁双手环臂,强忍着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抽疼,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表情故作高傲,睨着他,“该心虚的是你,从来都不是我!”
随着姜宁这动作,她身上滑溜溜的被子重新掉在腿上,像是故意的。
傅北弦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就这么垂眸看她,视线落在她突然展露的美好春色,漫不经心的低笑了声:“我虚不虚,傅太太可身体力行的感受感受。”
“谁特么要感受这个,无耻!”姜宁白了他一眼,细白的小手攥紧了被沿,咬着下唇,刚想问他为什么过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姜宁裹着被子,从床尾摸到了手机:“喂,木木?”
“嗯,我醒了,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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