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说是大殿下派人,故意在齐王府门外行刺,……”
“大殿下?!”宽脸深目的男子有些吃惊,“证据呢,理由呢?”
“证据肯定没有,理由么,都说这江烽和瑾公主以及尉迟家族好,二殿下和瑾公主乃一母同胞,朝廷有意要拉拢此人拉来换取对光州的控制权,传言二殿下一直在帮此人向朝廷谋求光浍寿观察使一职,所以……”纳辛摊了摊手,“大殿下一直和南阳关系密切,对凡是和大梁有瓜葛的人,都切齿痛恨,这也是大家有些怀疑大殿下的原因。”
“光浍寿观察使?这么说鞠蕖所说的寿州有可能要被江烽掌控是真的?”宽脸深目男子坐直了身体,“寿州可是一个好地方,商贸发达,联通吴越。”
“卡里姆,不一定,寿州现在还是半独立状态,而且和淮南杨氏关系莫逆,恐怕姓江的未必有这个实力和胆量拿下寿州吧?而且新设浍州已经从寿州划走了两个县,再要把寿州jiāo给姓江的,只怕淮南也不会答应。”
虬髯男子当然知道自己兄长一直抱着要把生意做到吴越之地去的愿望。
吴越之地素来富庶,尤其是生产丝绸、茶叶、瓷器最是受西北之地的欢迎,而且吴越之地对产自西北的马匹、皮革亦有大量需要,所以这等相互需求甚大的贸易地区最是适合商队往来。
只是山高水远,长安与吴越之地相隔多个藩阀势力,一批货物要从长安运到江都、扬州或者杭州,不知道一路上有多大风险,而且沿途各种苛捐杂税只怕也会让货物价格不知道攀升到什么状况。
当年妹妹还在的时候,他二人就曾经探索过这条商道,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从长安经商州到南阳,再从南阳过申、光二州,进入寿州,无论是沿淮而下到楚州,再由运河到扬州,或者直接从寿州经庐州从江水东下到扬州,都要过六七家藩阀地盘。
这过一关抽一次税,还要过太多治安不佳的地段,面临盗匪抢劫的危险,实在太过于危险,所以最终不得不放弃。
但现在情况比起十多年前又有些变化了,关中的局面不太好,光是这长安城内的胡商竞争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信奉佛教粟特商人和信奉伊斯兰教的大食商人越来越受到朝中贵人们的青睐,而他们这些信奉祆教的波斯商人,则受到各种打压。
现在大食商人在广州、扬州沿海一带势力很大,而波斯胡商则在黄巢之乱后丧失了对广州的统治权,长安、洛阳乃至汴梁又是粟特人的根据地,而契丹的胡商也开始南下河朔,波斯胡商的势力萎缩得相当厉害,作为波斯胡商的领头人,卡里姆和纳辛两兄弟不得不为整个族群的未来多考虑一些。
“不,纳辛,如果寿州要归给姓江的,那我们就需要认真考虑一下了。”宽脸深目男子摇摇头,郑重其事的道。
“哦?”纳辛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兄长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之前兄长一直力主要慎重,不愿意轻易表明态度,怎么这寿州得失竟是如此之大?“卡里姆,这却是为何?”
“纳辛,你可知我屋里置放的那一套茶具?”卡里姆问道。
“知道,大兄最是喜爱,黄里泛红,好像是产自岳州窑的名器?”
纳辛对品茶并不太感兴趣,不像自己兄长生活早已经和茶浸润在了一起,每日必饮茶,而且一日不饮,便坐卧不宁,哪怕是出门在外也要想方设法喝上一壶,所以这几年里大兄都不太愿意出门,更愿意呆在长安城里了。
“不,那不是产自岳州窑,而是产自寿州窑的红釉,我敢说整个长安城里也绝无仅有,只此一套。”说起茶具,宽脸深目男子便忍不住眉飞色舞,“这套茶具我是在瓜州买得,花了我一百金,后来便有人找上门来,愿意出一百五十金要我想让,但被我拒绝了,上年,工部上官侍郎来我这里,我以此待客,他多番诊断之后才说这并非产自岳州窑,而是出自寿州的寿州窑,乃是黒釉瓷经过窑变而成的红釉瓷,极为罕见,……”
看见自己兄长说起茶具滔滔不绝,纳辛也有些气闷,难道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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