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乖乖进厨房打下手;浴室里还有他用的牙刷毛巾刮胡刀,有一次她急用,临时拿了他的刮胡刀刮腋毛,这位有洁癖的大哥差点没杀了她……
几近半年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早已渗透骨髓,在他离开后突然涨潮般地涌出她的骨骼,叫嚣着快把她淹没。她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每天抱着回忆过日子,于是她做了个顾未易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决定——搬进公司宿舍。
人事部总算做事利落了一回,第三天宿舍就分了下来,末末抓了几个壮丁帮她把常用的东西搬进宿舍。
末末走出小区大门时天是飘着雨的,她有点无奈地望着天空,细细的线断断续续地往下坠,几根掉进她的眼睛里,密密麻麻的难受。
顾未易,快点回家吧。
末末住的公司宿舍是两人套间,她和公司的一个打暑假工的女孩子各有独立的房间,共用大厅和卫生间。她的新室友叫沈雯雯,据说是某高层的亲戚,暑假来体验社会的。接触了几天下来,末末觉得雯雯是挺好的,乖巧听话,有点怯生生。
末末没想到的是,住进公司宿舍居然是她工作上的一个转折点,她莫名地被调入创意部,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班,等拖着身体回到宿舍时,累得连电脑都没力气打开,手机里有很多很多还没回给顾未易的短信,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跟他说她讨厌创意部的那个口红抹很红的女人;她见到了很多有名没名的明星;她写了一个广告文案被采用了;她想存钱,去美国看他……很多很多的话,但是疲惫却是常常让她在顾未易温柔的声音中沙哑着声音说今天又加班了,好累。顾未易不曾抱怨过什么,每次打电话都一直一直地讲着话,她不用回答,只要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就好。他那么不爱讲话的人,居然能够东拉西扯地跟她讲上一个多小时:在唐人街吃到的酸菜鱼没家里楼下的好吃;今天做实验的时候有个黑人教授问他要不要念他的博士;同宿舍的瑞典人总是带不同的女朋友回来……
某个加班到深夜的晚上,末末躺在床上有种想动都动不了的感觉,她两眼瞪着天花板,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这么累?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给顾未易,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他走了一个月又三天,她却至今都不知道怎么算美国和中国的时差,打电话给他从来都是想打就打,从不问他那边几点了,这算是她私心的小小任xing,幸好他也一直都包容着。
“喂?”顾未易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嘈杂,夹杂着的英语句子简单易懂:“would you buy me a drink?”
末末有点不满,沉默着任他在那边喂喂喂地叫了好几声后才幽幽地问:“你在哪里?”
“pub.sorry,i'm talking to my girlfriend.”讲后半句话时他的声音冷淡得可以。
末末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收起幽幽的口气,带点撒娇地说:“我今天累倒在床上完全动不了,躺在床上突然觉得手脚动不了,有点怕。”
好一会儿末末都只能听到砰砰砰的音乐声,然后突然奇迹般地安静下来,顾未易的声音这时才传了过来:“让你别加班你老不听,明天请假在家休息。”
末末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又不是我想加的,老大叫加我能说不加吗?”
“你那死样子,一定是自己留下来加班的,而且加到这么晚,谁送你回家的?”
“呃,铁哥。”末末心虚地扯谎。事实上公司和宿舍只隔了一条街,一般她都是自己回去的,而且重点是,她到现在都还没跟他说她搬到宿舍住了。
“明天请假在家休息。少上一天班不会怎么样的,就说你生病了。”他绕回原来的话。
“唉,我好困了,我要睡觉了。”末末开始耍赖。
“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吗?”
“我现在要睡觉了,下次听下次听。”为了阻止顾未易的碎碎念,末末很快挂上电话顺便关机。
顾未易气愤地瞪着掌中的手机,好一会才愤愤地收起来,她一定关机了!靠着墙发了会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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