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姑娘揪着被角,从桌子下面叫她:
“嗨!睡了吗?”
基于半天的畅聊,以及两人都是北京下车,还得相处到明晚,林艺不好不理。
“没呢!啥事儿?”
“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厕所啊?我有点怕黑!”
车厢里已经熄了灯,她们这头因为有开水房和列车员值班室,厕所要穿过整个车厢,林艺非常理解的披衣起来。
弯腰穿鞋的时候,因为鞋子不小心踢到了床下,林艺只得趴在铺位上,摸黑伸手下去摸。
“叮~”
鞋子没摸到,倒是摸到个蛇皮袋,里头装着的东西彼此碰撞,发出一阵清音。
听起来像是金属,又像是瓷器。
林艺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行走在外,也不会对别人的行李感到好奇。
只是她总感觉,那袋东西,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因为下铺下面空间相对封闭,那味道混着火车自带的味儿,很不好闻。
林艺皱皱眉头,总算摸到自己的鞋,弯腰穿上。
感觉手指尖黏糊糊的,两指一捻,沙沙的。
从床尾伸手探出去,借着车厢头上的灯光,林艺发现,手指上是一层薄薄的黄泥。
正当她皱眉思索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头上中铺的中年汉子睡了一下午,总算爬了起来。
大概刚刚的事已经被他看到眼里,那汉子憨厚的笑了笑:
“俺是泥瓦匠,这是出门做活儿呐!姑娘不好意思!俺那些家伙什没把你东西弄脏吧?”
上辈子遭遇过太多道德绑架,林艺听他这么说,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对每一种行业一视同仁的尊重态度来:
“哪里哪里!大叔睡醒了吧?您这会儿还没吃饭吧?我这里有泡面,您来一包吗?”
“不用不用!俺娘给俺烙了大饼!香着哩!”
徐泾听到动静探头出来看,林艺做了个没事的手势,他又缩了回去。
耽误这会儿,对面姑娘也收拾好,林艺连忙起身,陪着她往厕所去。
一路顺顺利利,回来之后,那姑娘千恩万谢的重新躺下,林艺也跟着回到铺位上。
中铺的大叔不在,林艺猜想大概饼太干,接开水去了,林艺也没过多关注,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眨眼就是凌晨三点半。
林艺本就睡眠浅,再加上人有三急,急起来她也顾不得睡觉,再次披衣起来。
只是这会儿大家都睡了,她要穿过整节车厢,害怕打扰别人,所以特意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车厢另一头。
车厢这头两间厕所门对门,林艺刚推开一间空着的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见对面那间厕所门打开,露出中铺大叔那张憨厚的脸,两人来了个脸对脸。
林艺眼尖,趁着中铺大叔开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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