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就是妥妥的借机占便宜啊!别人稍微碰一下不行,被你抱在怀里就行了?
不过这种占便宜对古道心来说还求之不得呢,恨不得多被占点。
只是古道心也明白,陆镇才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单纯的比较护着自己而已。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内力,不能像他那样用内力护体,所以才小心翼翼照顾着他吧?
古道心微微低头,余光瞟着肩膀上的手,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来,身子也下意识地往陆镇身上靠着,瞧,他多配合。
这时候古道心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要是赶上过节,尤其晚上人多的时候,一定要跟陆镇出来,只要出来,陆镇就会这么护着自己,他就能暗爽一番!
陆镇身形高大,又有内力护体,人多的时候也能保证不被近身,有他护着古道心,两人走在摩肩接踵的道路上,也不会特别困难。
到后面,人少了些,再这样走就太引人注目了,陆镇才放开古道心。
古道心意犹未尽,琢么着明晚要不要再出来一次。
两人走到一个街口,正好碰上杂耍,就暂时停下脚步看了一会,之后觉得也没什么新鲜的,便去游湖。
陆镇知道陆熠鸿曾经带古道心游湖过,所以他故意这么做,也说不上来原因,就是想用跟自己有关的记忆,取代古道心跟陆熠鸿有关的记忆。
湖上很安静,朝廷有规定,入夜之后,还能在湖上的行船是必须提前跟当地官府报备,除非皇亲国戚还有一些达官显贵可以不提前报备,但是也要做登记。
这规定之前还没有,就是上次陆熠鸿在湖上遭遇行刺之后才颁布的。
可见这个时候皇帝虽然更喜欢的还是璟王,但是对陆熠鸿也很照顾,不然也就不会为了陆熠鸿被行刺这件事就颁布出这样的法令。
古道心吐槽归吐槽,但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安静,清幽,不然到了晚上,湖上飘着各式各样的画舫。声乐不断,也扰了这夜晚清静。
陆镇平日不爱出来寻欢作乐,这艘船虽然是王府的,但是很少用,保养得很好,船坞内地方宽敞,没有多余的精致摆设,但看着更加舒服,比当日陆熠鸿的那艘乐舫要好得多,摆了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后面打起来的时候碎得到处都是,还碍手碍脚让人施展不开。挺大的一艘船给弄的那么小家子气。
还是陆镇的船看着舒服,简单,大气。
两人并坐在一起,伺候的人端上来酒水,古道心也趁着这个机会把古信义的事情说了。
白天净顾着享受久别重逢之喜,这些糟心的事儿就一直没来得及提。
“……事情就是这样,你要小心些,古信义背后的人应该就是璟王。可能就是为了当初你拒绝他并且让他当众下不来台,所以对你进行报复。我猜古信义这会应该就是璟王府,你要是在璟王府有眼线,可以问问。”
陆镇本来正因为古信义胆敢如此设计伤害古道心,还牵扯上云宝和月宝而愤怒,一听后面古道心的话,忍不住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可能在璟王府有眼线?也是梦中的记忆?”
古道心一笑,“梦境真要是详尽到这种程度,那我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代表一辈子的梦做完?”
“那你如何得知?”
古道心眼睛一转,笑得特别得意,“猜的呗!我了解你啊!虽然你不参与党争,也鲜少插手朝廷上那些尔虞我诈的事儿,但是你心里对什么事儿都明镜似的,一定是因为做了不少部署安排。我知道,你做这些安排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因为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许不惧别人的暗害,但是总要为自己手底下的人多多设想。”
陆镇握着古道心的手放进自己手心,“知我者莫若道心也。”
古道心脸上一热,但还故作镇定,“那当然,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显章,也包括显章自己。”
“那明日我就让人留意璟王府,如果找到那个古信义,我杀了他替你解气可好?”
“这倒不用,我在他身上也没受什么气,他虽然一直在算计我,但是中招的一直是他自己。他可能更加想要杀我解气。暂且留着他,若我所料不错,后面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可是他既然也知道上一世的事,会不会对你有所威胁?”
“他知道的有限,这倒不用担心,”古道心歪头,“我以为你会更好奇我是怎么辅佐陆熠鸿的。”
“那时候你眼神不好,看错了人,这一世擦亮了眼睛,以前的事不提也罢。说多了你自己也不好受。”
古道心抿着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歪着身子往陆镇身边凑近,险些就要直接扑进陆镇怀里。
陆镇虽然安稳如山一动不动,但其实心跳已经加速。
“怎么了?”
“没怎么,”古道心用一种特别特别软的语气说道,“就是突然发现我家显章真的好贤惠、好体贴,好善解人意。”
陆镇脸上绷着,瞧着跟平日似乎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冷淡严肃,只有眼底的浮光微微颤动,暴露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一般镇定,“你确定要用这些话来形容我?”
古道心笑了,“在我心里的显章就是这样的。过去的事情我确实不想再提,但不是因为要隐瞒,就像显章说的,是我眼神不好,要是显章有什么是想知道的,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其实简单来说,也没什么,就是曾经也有一腔热血,有着“国士遇我,国士报之”的单纯念头,所以投身陆熠鸿幕僚阵营,为他的帝王路披荆斩棘,但最后却免不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落得个凄惨收场。虽然我的死不是他直接下手,但也算间接导致,而且比直接也不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