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河看着手里的玫瑰花瓣,忽然觉得那颜色有些刺眼。
“你咋了?”项飞看卫星河好半天不说话,以为他还在为贺楚楚的事情抱歉,便开口说:“别说那女人不是你未婚妻,就算真是你未婚妻,她干的事也跟你毫无关系,你又不是她爹妈,难道还能管得了她干啥?”
卫星河抬起头笑了笑,低头又继续帮萧夏装袋子。
那么一操场的玫瑰花,萧夏装了五六个超大蛇皮麻袋,每一个足有一人那么高,他喜滋滋的把几个□□袋弄进办公室,打算晚上奢侈一把,叫个面包车送回去。
皇甫燕清撑着下巴倚着窗户看萧夏忙碌,“这么多的花瓣,你真的都要做成酱?”
“是啊,这样不会浪费。”萧夏也是个不大懂浪漫的人,这要是李尚,一准就拿着这些花瓣去弄个花瓣浴美一美,而萧夏这个老实人只知道做成吃的保存。
虽然跟皇甫燕清并不熟,萧夏也还是热心肠的说:“如果皇甫老师不介意,我到时可以送一罐给你。”
皇甫燕清家里当然不缺那点玫瑰酱,但他出来学校人生地不熟,萧夏又算是比较好相处的人,他也就同意了。
“那就先谢谢萧老师了。”
萧夏有些害羞,“不用谢,主要是皇甫老师还帮我照顾了小飞,我这也算借花献佛,花都不是我买的。”
皇甫燕清轻声一笑,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楼下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往门口走,只觉得青春真好。
项飞放学后要去接游游,就自己骑着车先出了校门,萧夏在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会儿资料,打电话让面包车司机过来帮忙托运,转头就看见东方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校门口,抱胸好像在等人的样子。
“东方先生?”萧夏一愣。
东方墨抬眼看见他,唇角微勾摘下墨镜,“萧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萧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两步。
东方墨没有让他为难很久,因为他自己过来了,萧夏感受到他那强势霸道的气息,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胆子又变小了?你不想我,我可是万分想念你呢。”东方墨近来心绪一直不佳,心情烦躁之下独自开车来到萧夏的学校。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特别想看一看他。
萧夏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脑子一片混乱,“东方先生,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我们还不熟。”
“不熟?”东方墨忽然没了耐心,他一把扯住萧夏的手腕就要往车上拽,“熟不熟你上了车就知道了。”
萧夏哪里扯得过他,被他拽的几个踉跄站不稳,眼看着就要被他拖上车,身后终于响起了一道救星一样的声音。
“东方,你要干什么?”
东方墨浑身震了一下,抓着萧夏的手也松开了。
这个声音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听过了,原本只是在他的梦中偶尔出现过,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傍晚还能再次听到。
萧夏急忙退到一边去,他的手腕被捏的有点疼。
“萧老师没事吧?”皇甫燕清踱步到萧夏身边,眉宇间满是关切。
萧夏连忙摇头,“没事,谢谢皇甫老师。”
“没事。”皇甫燕清瞥了一眼背对着他的东方墨,又温柔的对萧夏说:“萧老师不回家吗?我还等着你的玫瑰酱呢。”
萧夏巴不得赶紧走,可又担心皇甫燕清会不会受到东方墨的刁难。
“没事的。”皇甫燕清看他眼里的担忧,无声的笑了笑,“动我,他还没那个胆子。”
皇甫燕清平时就喜欢穿那些中式旗袍大褂,不主动攻击人的时候看着很和气绵软,但真有人惹到他身上,他也没必要笑脸相对,那些隐藏的气势也就释放出来了。
同样都是世家贵族出来的青年子弟,东方墨看着凶悍霸道,但到了皇甫燕清面前,还是不够看。
萧夏本来不想走,但皇甫燕清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吃亏,又说他家里还有外甥外甥女要照顾,萧夏才格外不放心的坐上面包车离开。
校门口又剩两个人。
皇甫燕清根本不想搭理东方墨,转身打算进校门拿东西,就看东方墨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几个月吧。”皇甫燕清淡淡的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东方墨五味杂陈。
皇甫燕清轻蔑的笑了一声,“告诉你?我们关系还没好到那个程度吧?”
“你可知道我……”东方墨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促。
皇甫燕清一个眼神就让他定在原地不敢再动,“东方,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十年后的现在也是一样的答案。”
“不用问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皇甫燕清脸上没了平时在外人面前常露的温和微笑,眼神冰冷看着东方墨仿佛看一个死人,“做不成情|人,你我原本也不是不能做朋友,但你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企图拿她当替身的事,我永远不可能原谅。”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后果你应该不想知道。”
“七年前我能让你肋骨断一次,现在也能。”
皇甫燕清说完狠话,闲庭信步一般又走进了校园,自动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东方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