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肖扶着椅子又呕了一大滩,别说隔夜饭,胆汁绝对吐出来了,从食道到嘴里整个都是苦的。握了剩下的那只茶杯,云肖又爬回去,照着还在殊死搏斗的陆里脑门上给他来了一下子。在有毒品在场的情况下,真要是死了人,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云肖脑袋发晕地扶着床尾趴着,四肢酸软,浑身发烫,身体前所未有的困倦,整个人软得就像躺在大海上一样的感觉。伸手好像能够到天花板,张嘴好像能把整个楼吃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根本就拿不住直接掉了。云肖栽回地上,十几下才把手机划开。
“睡醒了?嗯?”白岸洲的声音一贯的低沉,可是后面一个鼻音却带了无比的亲昵宠溺。
“……1503。”云肖蚊子哼似地□□。
“什么?我马上就到了。”那边已经听到了电梯门开的声音了,进了电梯,一边的金助理伸手按了顶层,白岸洲人这会儿是已经回来了,“在干什么?吃东西了没啊?”
“……小爸。”云肖难受地要死了,声儿都要发不出了,“我在1503。”
“?”白岸洲听云肖的声音不对头,手上已经按下了15层的按钮,“在那干嘛?”
“……我被扎了一针。”
“什么针?被谁?”
“……四号。”四号是什么,说真的,云肖此刻都还没搞清楚,只是感觉这个东西太厉害,他只是被扎了一点,这会整个人感觉累得都想睡上一辈子了。
可是这头的白岸洲听了这两个字却立即浑身一麻,头皮都要炸了,“怎么回事?!”
身后的金助理被自家老大这毫无预警的平地一声吼给吓的,小心肝乱跳,心道莫不是云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除了云肖,他想不出谁还能有这本事。
云肖伏在地上小声呜咽起来,本身就难受,又惊恐于毒品的厉害,还被小爸吼。
“现在和谁在一起?房间里还有谁?”
“呜……”
“说话!”白岸洲一手撑在按钮上,眼睛盯着楼层数,心急地声音发抖,“现在怎么样?”
“呜……”
云肖只是有气无力地小声呜咽,白岸洲明白哭包这会恐怕是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也可能已经处于晕迷状态了,顿时便心焦心疼得无与伦比。因为白浩瀚的事,白岸洲后来深入地了解过毒品,初次注射□□的人十有*会吐到天翻地覆,之后便是浑身酸软地睡到天昏地暗。
电梯门一开,白岸洲大步流星地跨出来,脑门上急得都冒汗了,还能有条不紊地给跟在身后的金助理交代事情:别惊动人,去监控室把之前和之后云肖跟1503相关的监控视频处理掉;给田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赶过来。
客房值班经理气喘吁吁地拿着备用房卡从电梯里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总裁一脚正踹在门上,可惜酒店的门好得很,根本纹丝不动。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肯定是大事,总裁刚电话让他开门,要快,还有不要带人上来。
而屋子里的三个人此时唯一还能动的就只有何必了,云肖砸的陆里那一下,在最后时刻救了他一命。他闭了一会气,慢慢地就缓了过来。喉咙疼得厉害,嘴里都是血腥味。咳了一阵,他爬过去翻了翻云肖的眼皮,瞳孔只略有放大,嘴巴里的麝香味也非常小,根据经验,云肖被注射的量很小,虽然四号是毒中之王,但是他也不敢保证这一下就一定能成瘾,这个要因人而异的。
云肖现在这么火,成为娱乐圈的下一个吸金王指日可待,明星钱多,要是拉了进来,那么必然又是一条稳赚的长线。
何必想回头把那管四号拿过来再斟酌着给云肖扎一点,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踹地响了一声,何必正疑惑呢,门忽然就开了,大步闯进来一个杀气腾腾的男人。
白岸洲进门打眼见一个男人上半身趴在云肖身上,手还搭云肖眼上没挪开,上去就是排山倒海的一脚将人直接踹飞出去。这一脚踢在了脑袋上,何必闷哼一声,又昏过去了。
值班经理跟进来,见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人,又是血又是秽物的一片狼藉,顿时就惊了,“这报警吧?”
“先把门关上。”白岸洲把云肖抱到怀里,用手抹干净他嘴角残留的秽物,一再地摸他的脸蛋,摸他的脑袋瓜子,看他无知无觉的模样真真是要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值班经理到浴室给弄了热毛巾,白岸洲给云肖擦脸,擦手背上的血迹。白岸洲交代他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不要别人,就他一个人做。
经理表示明白,总裁这是投鼠忌器,不用报警的意思。今天这事,嘴巴最好就是闭得紧紧的。
白岸洲用外套裹了云肖把人抱回了顶层的套房,路上只在走廊里遇到一位收床单的保洁员。保洁员阿姨不认识酒店的总裁大人,对公主抱也没兴趣,看都没看他俩一眼。
云肖这一觉睡了十五个小时,醒的时候是凌晨五点,本来就睡懵了,加上房间里一片昏暗,他简直是不知道今夕何夕了。摸到身边有人,他几乎是本能就认出是小爸,云肖哑着声音喊人,“小爸,我想喝水。”
白岸洲立即就醒了,一把把人搂住,狠狠松了口气,开了壁灯,摸摸云肖的脸,已经不烧了,只是黑眼圈很重,神情稍显萎靡。
“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