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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这么突兀的返回,难道是克劳斯暴露了?
    上辈子宗祁从克劳斯口中知道他的任务究竟有多么重要,这一份情报重要到涉及美国当局许许多多的秘密情报,据说还有一个妄图监测全人类的“棱镜”计划,若是全部暴露出去,大概会让美国十分头疼。
    “来了多少人?”
    “不太清楚,但是有驱逐机。”
    “行。”
    宗祁挥挥手,示意他继续去守着,一边把这锅汤下面的火给熄灭了,端着放到一边去,匆匆喝了两口,确定自己大概饱了之后就背起武器重新沿着小路下去。
    三天,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事情似乎又有新的变动,他今天和克劳斯的会面就是重中之重,必须得把上辈子这个队友拿下,不然到时候一旦被发现,就宗祁这一队佣兵可能还真打不过装备优良的美军。
    九点……九点……
    宗祁一边站在树林的阴影里,一边时不时低头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盯着那根分针都快盯出一朵花来。
    “笃。”
    等到代表九点的分针与时针重合的那一瞬间,另一边也传来了鞋底和树叶摩挲的声音,瞬间就让宗祁警觉的抬头,敏锐的看向来处。
    站立在泥地上的人微微挺直了脊背,将自己从驼背的伪装中解放出来,他的身高令人瞩目,就连那双祖母绿般的瞳色也一如宗祁记忆中的那样。
    虽然头发被头巾裹的紧紧的,表情冷漠而戒备,但是宗祁还是差一点落下泪来。
    真好,能够重来一次真好。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险而又险的把自己的泪意全部逼了回去,但是宗祁之前的面无表情还是绷不住,变得十分复杂。
    “标记是你摆的?”
    克劳斯没想到摆标记的人是一个看上去这么年轻的青年,他直截了当的皱了皱眉,“克格勃什么时候还招过这么年轻的员工?”
    宗祁:……
    大兄弟你误会了,你们解体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难不成你们克格勃还能玩胎教不成?
    “我不是克格勃。”
    宗祁按捺自己激动的心情,“克劳斯塞恩……”
    结果他这一个名字才刚刚说出口,另一边的俄罗斯人就瞳孔一缩,直接抬起手,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宗祁的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克劳斯塞恩是克劳斯真正的名字,在加入克格勃的时候,这个顶级情报组织都会为每一个成员制作一个可以贮存机密信息或者小型储存盘的胸牌,上面会刻着他们原有的名字。
    但是加入之后,更多的时候克劳斯都是使用自己的代号执行任务,对外也一直使用“洛克”这个假名。
    知道克劳斯叫克劳斯的都寥寥无几,完整知道他本名的更是少而又少。更别说知道这个标记摆放方法的人了。
    克劳斯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将上述信息向任何一个人透露,更不认识这位看上去就比他死去的弟弟还要小一点的东方人,这些信息原本都应该是贮存在她绝密的大脑里,不可能被任何人窃取。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宗祁也是一时急了,他已经听到联络器里佣兵播报的声音,也许美军的队伍就快要接近这个小镇,他现在只能争分夺秒的获取克劳斯的信任。
    “我没有任何恶意,但请你相信我,美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克劳斯虽然下手狠戾,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恶人。
    宗祁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手从枪把上拿下,安静的举过头顶,只用那一双清澈的灰色眼睛看着他,努力的想要表达着自己真实的善意。
    “虽然我知道我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使你取信,但是——请相信我,就这一次。”
    时间紧迫,宗祁根本没办法和克劳斯多说什么,他们两个就这么奇异而无声的僵持着,彼此看着彼此,谁也不后退一步。
    “拉美尔少爷,他们来了!”
    正在此时,联络器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突兀开火声,甚至还有巴雷特低沉的咆哮,宗祁暗道一声不好,“守住山头,表明你们的身份。”
    “不是美军,是当地的反叛军首领!啊不对,一起来了!”
    宗祁:……
    要是美军还能用佣兵的身份忽悠一下,要是反叛军,那就完了,他们最讨厌外来人,遇上只能挨打,没任何的办法。
    难怪啥话也没说,直接就开火了,这小老弟群体也是个暴躁的。这要一下子遇到美军和这伙人,那不叫乱战叫啥?
    他收起联络器,正准备焦急的和克劳斯继续交涉的时候,忽然俄罗斯人开口了。
    “走吧。”
    克劳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多疑又谨慎的他,在面对这双眼睛的时候居然没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附近枪火交接的声音已经此起彼伏的开始了,爆炸掀起的黄沙在空中肆意飞扬,宗祁小心翼翼的带着克劳斯往战场的边界走,毫不顾忌的把后背留给了俄罗斯人,令后者的目光更加深邃。
    领空已经完全被美军所占领。
    这一次美军的火力相当强,地面部队就将地面的攻击全面压制,大型的反战争装备狙击枪根本奈何不了空中装备。
    完了完了,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宗祁苦哈哈的想着,内心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将克劳斯这个大活人从美军的眼皮子底下偷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