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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内,暗室内的所有灯光全部熄灭,伸手不见五指,暗的如同永夜降临。
    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宗祁确认这一点后,放心的敛下眉眼,却是瞳孔骤缩。
    地上静静的躺着一张纯黑色的卡片,中心等臂十字架上缓缓开出一朵荆棘玫瑰,左上角镌刻“joker”的字符,神秘又瑰丽。
    它正在发光,血红色的玫瑰和joker似乎被满盈,折射出诡异的色彩,成为静谧黑暗里唯一的光源。
    而墙上的赫尔墨斯杖依然恭敬垂首,只是一旁存放匕首的位置,空空荡荡。
    第02章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急急如律令!!妖魔退散!!邪魔退却!!我TMbdi;!@284/!!
    宗祁吓得浑身僵硬,在心里默默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默念了三遍,这才惊魂未定的重新将视线挪到地面那张黑卡上。
    暗室里安静的很,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粗重的喘气声。
    黑暗浓重的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似乎要淹没人的口鼻喉舌,将人拖到更深的地界去。
    而在这片黑暗中,那张黑色的卡片却反其道而行,发出明明灭灭的幽光,将这一片空间都照亮。
    血红色的玫瑰在等臂十字架上怒放,灼灼其华,连带着一旁的“joker”也浅浅摇曳,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见鬼了,这玩意儿还能动?难不成拉美尔家族的人还真会炼金术不成?”
    宗祁盯着黑卡,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可是个在红旗下长大的花朵,坚定奉行唯物主义不动摇,但这个场景委实太诡异了,诡异到宗祁怀疑他是不是捡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本,从此打开某个新世界大门。
    再结合一下宗祁上辈子那几个奇怪似乎信奉某种奇怪宗教的劫匪,越想越有可能。
    这谁顶得住啊?!
    他连忙后退两步,再也不敢看那地上的物什,转头哆哆嗦嗦的去摸墙上隐藏起来的梯子,双脚一蹦,三下五除二忙不迭的往上爬,那模样急的就像背后有什么魔鬼在追逐他一般。
    这种涉及到了玄学的玩意,就算是宗祁在真枪实弹里拼杀过,该怕的还是得怕。
    宗祁:溜了溜了
    他一边往上爬一边想,或许那羊皮纸里说的是对的,这么玄乎的地下室,等明儿回头还得把它赶紧毁掉,不然到时候拉美尔庄园被巴克莱银行接手,宗祁连门都进不来,玩个鬼。
    暗室的出口十分隐蔽,在庄园书房的壁炉内,要严格按照准确的六芒星顺序按下红砖,不然红砖根本就不会动,十分隐蔽。
    宗祁从地下爬出来后,又拿起壁炉旁的挂毯给它挂上,顺带将那一堆看着就是装饰用的木材踢进去,伪装作案现场。
    拉美尔家族的书房很大,两侧高高的书架从地面延展到天花板下,一旁甚至还放置了专供能够看到高处书本的脚凳和手杖。
    一般来说,最能看出家族底蕴的无非就是书房。旧贵族的书房里陈列着无数历史孤本,在久远的中世纪,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书籍的,在那时只有贵族才有资格拥有这一珍贵的文化载体,流传到如今的二十一世纪,说一句“无可估量”也毫不为过,有些还被大英博物馆列在文物名单里。
    所以老拉美尔到底是欠了资本家多少钱,这才让巴克莱银行都出手直接收回老宅,没有一丝一毫余地。
    宗祁一边吐槽一边复原现场,等全部弄完后如同一条死鱼般瘫到书桌背后的大靠背椅上,放松四肢,眼神涣散。
    外面的太阳十分热烈,穿过肯辛顿宫来到拉美尔庄园,将绿色的草地照的苍翠欲滴,上面金光跳跃,荡在喷泉洒出的水雾前,似乎要氤氲成彩虹的模样,美的像是传说中的阿瓦隆仙境。
    上辈子他毁了密室后可没这么悠闲,那时候他忙着拿手机在庄园里做作摆拍。
    宗祁在魔都富少圈子里还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张脸就是中英混血儿颜值加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圈子里都在传宗祁是英国大财阀家族的独苗后裔,这一传就让人不禁肃然起敬,赶着上来巴结。
    钱有了身份有了,颜值还是加分项,宗祁这个魔都小天王做的别提有多开心。
    不过那些富少也不是傻的,个个精明的很。
    试想一下,若宗祁真是那种家族的后裔,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在中国生活,国外愣是一点消息都没传来。于是就有风言风语流传,更有甚的,还说他不过是个私生子。
    可想而知,上辈子心高气傲的宗祁气炸了,等转头来了英国后,想着就算继承不了拉美尔家族,那也得自拍几张让圈里人看看,好歹挣回一口气。
    但现在,经历过人生最大恶意的宗祁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富二代了。在经历过战争冲击后,他现在的状态整个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相当洒脱随性,分分钟就能看破红尘剃度为僧。
    “笃笃笃——”
    沉重的木门上忽然传来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紧接着老管家稍微有些模糊的声音穿透了厚厚的门板,“少爷,巴克莱银行的负责人到了。”
    “好,稍等。”
    宗祁一个鲤鱼打挺,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正想走过去开门,又忽然退后两步,灰色的眼眸在书桌上逡巡了一圈,迅速从盒子里抽出一把裁纸刀塞到风衣袖口裹住。等到那冷硬的刀尖温度贴着他皮肤后,才稍微安心了些许,大跨步走去将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