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发软,身子发软,好吧,全身都发软。 她甚至觉得这路走去,自己都是靠着靖廷才能稳住脚步。 然后,她听到他说,“瑾宁,我总算娶到你了,这这辈子,祸福与共,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她无法分辨是自己的幻听还是他真的这样说了,因为他握住她的手动作没有加重也没有提示。 “慢着,慢着!”抵达宁瑟阁,喜娘首先停下来,喊了一声。 靖廷和瑾宁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就唯恐还有什么礼数没周全。 喜娘笑道:“新郎帮新娘捂住耳朵。” 靖廷闻言,慌不迭地为抱着瑾宁的脑袋,捂住她的耳朵。 瑾宁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慌张。 靖廷轻声说:“好长好长的一串鞭pào!” “……” “噼噼啪啪”的巨响传来,夹着烟雾滚滚,火yào的味道钻入鼻中,瑾宁看不到,但是也没感觉鞭pào弹过来,她整个身子靠在靖廷的身上,他以包围的姿势抱着她。 这串鞭pào放了好久好久,瑾宁觉得耳朵就算被捂住,也被震得快聋了。 这鞭pào声刚落下,锣鼓唢呐又响了起来,在喜娘的指挥下,新人踩在新的草席上走了进去。 终于迎入了洞房,瑾宁被扶着坐在床上,床上布满了撒帐的果儿枣子,瑾宁坐下去,便刚好坐在桂圆上,她稍稍挪了一下被喜娘压住,“新娘先别动,坐着。” 瑾宁只好坐着不动,只是底下的桂圆儿着实咯得难受,她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靖廷以为她紧张,轻声安抚,“一会就能掀开盖头了。” 喜娘说了一番祝福的话,然后递过系着如意结的秤杆,“新郎替新娘掀开红盖头,从此夫妻和顺,白头到老!” 靖廷握住秤杆,回头看到嬷嬷和大舅妈二舅妈在身后,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靖廷心里砰砰砰地跳,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掀开红盖头与她相见的这一刻会紧张。 秤杆轻轻地挑开红盖头,挑开冰山一角,继而慢慢地撩起,他看着到那弧度优美的下巴,殷红嘴唇,一挑起,一双含情带笑的眸子对上了他的眼睛。 两人就那样痴痴看着,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承诺。 喜娘笑了,“掀起红盖头,日子红红火火,新郎牵着新娘过来喝jiāo杯酒。” 这屋中备下了一桌酒席,天色未暗,已经点着大红喜烛,满桌的酒席其实早就凉透了,但是瑾宁是真饿啊,看着这酒菜,肚子里就直咕噜咕噜,吞咽口水那叫一个猴急。 但是,如今还不能吃,得先喝了jiāo杯酒,之后闹新房,靖廷再出去招待宾客,要等他招待完宾客之后再回来吃饭。 哎,成亲很凄惨啊。 金杯装满了桂花酒,这安排是很细腻的,知道新娘今日只吃了点儿东西,怕空肚子喝酒伤胃。 两人举起酒,对视了一眼,瑾宁含羞微笑,“大将军余生请多指教!” 靖廷很紧张,脸色也飞红了,不知道还要说话的,便连忙道:“娘子,请多指教。” 在场看着的人掩嘴偷笑。 两人脸色更红了,这喝jiāo杯酒有外人在场实在是不人道。 两人手臂jiāo缠,凑得很近,喝下了杯中酒。 喜娘在旁边看着,笑道:“喝过jiāo杯酒,夫妻同心到白首。” 两人相视一笑,忽地,一大堆的人冲了进来,雷洪的声音最大声,“闹新房了,闹新房啦!” “玩新郎,玩新娘!”将士们振臂高呼。 现场气氛顿时被点燃,瑾宁和靖廷被两拨人分开,但是这两拨人却是同一个鼻孔出气。 “听我说,听我说!”雷洪站到中央,嘿嘿笑了一声,高声道:“这自古以来,夫为妻纲,换言之,夫强妻弱,这是不是强咱们也不知道,要不要大将军证明一下啊?” “要!”将士们大呼,兴高采烈地看着新人。 靖廷含笑看着他,“你要如何证明?” “简单,”雷洪眸子一转,这在青州的时候,他就是闹新房的刺头儿,招式可多着呢,“大将军背着飞凤将军走一圈,如何?” “那还不简单!”靖廷笑了,还道怎么刁难呢,没说背着瑾宁,便是背着个二百斤的大胖子,他也能来去自如。 “来人,上绳索!”雷洪呼道。 瑾宁一怔,“上绳索?上什么绳索?” “自然是捆绑手脚了!”雷洪道。 “捆绑手脚怎么走啊?”瑾宁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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