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老夫人也特别重视你母亲这一胎,特意叫了个大夫来府中常驻,防着你母亲出什么事故,恰恰便是在生你之前半个月,甄大将军出了些意外,骑马摔断了腿,你母亲着急,便叫你父亲去外疆一趟,等你父亲回来,你母亲已经难产走了,你父亲整个都疯掉了……” 初三叔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黯然。 “那时候天气热,你母亲走后,他没回到你祖母便敛葬了你母亲,你父亲疯了似地去刨坟,刨得双手满是血,我是把你父亲打昏了才拖回来的,之后他把自己关在屋中,十天不曾出来,不吃,你祖母强迫之下,才每天喝一碗汤,算是吊着这条命,你祖母也没了法子,叫人请了长岐道人来,长岐道人是个懂得通灵之人,跟你父亲在屋中谈了有半日,你父亲才出来,但是,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把你送走,送走你之后吧,日子也不安生,他去了长岐道人的道观里住了三个月,回来便一蹶不振,当时有战事,皇上派他出征,他也不去,告病在家,他显赫的年代也终于慢慢地没落了。” 这段往事,听在瑾宁的耳中,是震撼的。 在她心里,一直都认为父亲不配对母亲说一个爱字。 可他对自己扭曲的刻薄,竟也源自对母亲的爱。 “我后来才知道,长岐道人跟他说,你母亲是被你害死的,因为你是夺命之魂投胎,他跟你父亲说,你母亲死得很惨,在一路出殡上山的时候,棺材还在渗血,而你母亲在yin间孤苦无依,夜夜啼哭喊他的名字,他给了一大笔银子长岐道人请他安魂,长岐道人告诫他,礼仪仁孝都要做足了为你母亲积德,才可使得她魂魄安宁,因此,你父亲比往日更孝顺了老夫人,为官虽也没什么功劳,却也总算清白做官,唯独对你,始终不能释怀。” 瑾宁没说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初三叔叹息一声,“我跟三小姐说这些,是因为长岐道人又来了,他肯定会跟国公爷说一些不好的话,接下来,国公爷会做什么,三小姐还是心里有个准备为好,还有,别恨国公爷,他心里很苦。” 初三叔说完,脸色沉沉地出去了。 瑾宁慢慢地握住一杯茶,她是夺命之魂?她害死了母亲? 不,我会证明给你看,不是我害死母亲,是你的愚孝害死了母亲。 你的苦,不是我给你的,但是我的苦,却是你给我的。 至于那位长岐道人,如果方才没听错,是老夫人请来的。 神棍为了骗钱财,或许会胡诌一些话,以增加可信度。 但是,要主家送走自己刚出生的嫡出女儿,叫人骨肉分离,这是作孽的,一般人做不出来。 若不是有人教唆,有人撑腰,他怎敢如此? 老夫人,看来,我们不仅仅有母亲嫁妆这一笔账要算。 至于父亲当年和长孙家的那位大小姐是否有婚约,这点,长孙氏应该很清楚。 她怀疑,连当初跟张孙家的婚事都是假的,从一开始,老夫人就不同意母亲进门。 可她与母亲乃至甄家都没有仇,为什么要这样做?迎娶一位军候小姐,莫非不比迎娶一个低门小户的姑娘好? 她想起前生的一些事情来,想到了一种可能。 父亲是庶长子,非老夫人所出。 虽然父亲后来给她长脸了,可妾侍的儿子出头,她嫡出的儿子便被压住,她怎么甘心? 且庶长子还娶了世家小姐,进门之后,她这个嫡母若拿不住,就得被欺压,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她不同意这门亲事便说得过去了。 要证实这一点,也不难,从长孙氏口中可bi问到当初与张孙家大小姐的亲事是否属实就可推断。 还有一点,如今老夫人不在府中,长岐道人却来了,也就是说,老夫人定也有个帮凶在国公府里。 要撬开长孙氏的嘴巴,不会很难。 她这般想,便先在府中安排了一下,然后即刻动身去找长孙氏。
第65章 恫吓长孙氏
长孙氏如今正在悲愤之中,听得瑾宁又来了,她发狠地冲出来,全然没了当家主母的仪态,怒声痛斥,“你还敢来?你还嫌害我不够吗?你母亲的嫁妆你都给拿走了,你还来做什么?” 瑾宁这一次的态度很好,微笑道:“夫人何必激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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