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顾泽问：“我来？”
    姜念挣扎着，“……或许有剪刀？”
    “谁书房里备剪刀？”顾泽反问。
    “好吧，你来。”姜念选择放弃，单手捂着胸口，侧着脸。
    莹润小巧的耳垂，染了抹红，像是顶级的玉石。
    顾泽垂下头，温热的呼吸扑过来。
    姜念有点不敢看这画面。
    怕她道行不够，把持不住。
    修长的食指搭上薄纱，顾泽的动作不疾不徐，先弄清楚缠绕的方式。尔后，再一点一点解开。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呀？”稚气的男声在门口响起来，天真无邪的语气，是姜禹这个年纪特有的。
    随后，是温舒跟过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小禹，姐姐还有事，你不可以……”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温舒脸一红，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捂住姜禹的眼睛。
    从她的角度看，是刚新婚后的小两口情不自禁。
    顾泽低着头，以及手的姿势……都足够让人想入非非。
    只是这个地方，两个人也太百无禁忌了。
    姜禹挣扎着去拉下温舒的手，问：“为什么不能让我看？我要跟姐姐，姐夫一起玩！”
    本来没什么，却被温舒过度理解渐渐有些变了味。
    姜念：“……”
    “……不行，姐姐他们谈正事呢。”温舒抬头又匆匆瞥了眼姜念，僵硬说完，带着姜禹出去。
    完了……
    姜念下意识要转头去解释时，只听见顾泽清冷的道：“好了。”
    她如释重负，往后退了好几步。
    脸烧的厉害，她伸手贴了贴双颊，缓了会出去。
    顾泽放下照片，跟她一起。
    姜禹跟温舒并没走远。
    姜念还能听见温舒柔和的嗓音跟姜禹解释：“小禹很快就有小外甥了。”
    “在哪里？”姜禹有些惊喜。
    “等以后，你再去看望姐姐就知道了。”温舒摸了下他的头。
    姜念：“……”
    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余光瞥到顾泽的脸，没什么反应，便有些感叹：“这次误会大了，我都不清白了！”
    “有谁会认为已婚妇女清白？”顾泽看她一眼，大意觉得她的担心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
    姜念：“……”已婚妇女？？？
    妇女！！！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放高露啊！
    ＊
    按照顾家习惯，他们每个月会在顾家老宅吃完饭，是要留下来住一晚的。
    两个很自然的睡一间房。
    好在顾泽早有准备，从柜子里拿出薄被，放上沙发。
    睡前，奶奶还暗示了下她，生双胞胎的事得时刻记住。
    姜念只得点头说好。
    侧过头，顾泽正看着这边，姜念想到前不久夸他鼻子高挺的话，耳根还有些烧。
    这样给了姜念一种错觉，两人共处一室，她才是有可能犯罪的那只。
    她跟顾泽都喝了点酒，不至于到醉，少了点私下里因为陌生的拘泥防备姿态。
    姜念又想到书房里的那张照片，她侧头去看顾泽。
    “初恋啊？”她觉得自己本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是看着顾泽在书房里怅然若失的样子，刺激了八卦之心。
    虽然他们的室友关系还不牢固，还没到能问这么**的问题上。
    姜念还有点担心他不会回答。
    顾泽敛着星眸，语气极淡，“嗯。”
    “看的出来，你还很喜欢她。”
    顾泽回答：“嗯。”
    姜念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失落的，你完全可以跟她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让她再等等你，过了两三年等我们两家合作关系稳固后，顾太太的位置就会还给她。”
    顾泽沉默了下，语气更淡了，“她结婚了。”
    “结婚了也是可以离的嘛，现在离婚率都挺高的，还是要抱有……”希望。
    “她不会离婚。”
    姜念愣了下，“哦。”
    他语气肯定，落在姜念耳朵里，未免有些落寞。
    没想到顾泽还是一个情种。
    可惜了，有时候含着金汤匙出生，未必就值得羡慕，比如他们，连婚姻自主权都没有。
    这跟没有人权，又有什么区别？
    姜念未免想到姜于斌，想着这次她算是把养育之恩都给还清了。
    顾泽先去了浴室洗澡。
    姜念则玩着手机，翻翻微博，跟高露随便聊几句。
    高露：一忍再忍无需再忍，有花堪折直须折，**一刻值千金……
    姜念：打住！
    高露：你这是在压抑你的人性，既然同住一个房间，还不去撕了顾先生的白衬衫啊！
    姜念：我们不一样。
    没多久，顾泽出来。
    腰间只系了浴巾，裸着劲瘦的胸膛，手臂的肌肉线条清晰明朗，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那种。
    皮肤很白，比很多女人的更甚。
    他顿了下，有些不自然，有些生硬解释，“里面，没放浴袍。”
    “哦。”姜念收了视线。
    却在顾泽去衣柜里取浴袍时，又移了过去。
    这次是背。
    线条流畅，一路没入白色浴巾之处。
    姜念心底叹了口气。
    这背，不拔火罐可惜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顾泽：……
    第4章
    顾泽套上浴袍，姜念收了目光拿了睡衣去浴室。
    出来时头发吹的半干，她下意识往沙发那看了眼。
    沙发短了，顾泽太高了，以至于平躺下去，脚踝那处是悬空的。
    不过更令姜念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睡姿，板板正正的，被子铺平，好似找不出褶皱来。强迫症患者，或许还是处女座。
    姜念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下。
    房间很静，顾泽的呼吸声很清晰。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姜念从老宅，直接去了公司。
    小叮当端着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上前将手里的咖啡递过去，“念姐，你今天来的挺早的。”
    “睡不着。”
    姜念咬上习惯，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
    她也不想，但是顾泽习惯性起的太早，虽然动静不大，可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她惊醒了。想了想，在老宅也不好继续睡，便起来了。
    吃早餐时奶奶正要出门。
    带着宽檐帽，奶奶过来笑吟吟的低声问：“念念呀，用了吗？”
    刚问完对面，一道清冷的目光似乎扫过来。
    姜念脸一红，早餐都吃的很潦草。
    小叮听她说完当点点头，有些同情，跟着她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