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沂南将宋西汐的懊恼之色全看在眼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但脸上依旧是笑意融融,勾着玩味的眼神,打趣道:“你的神情告诉我,这个江时临和以往的那些追求者不一样。”
“他不是我的追求者。”他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能跟那些人一样呢?
宋西汐转身就走,岑沂南紧跟在她的身后,继续八卦追问,“那他是谁啊?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宋西汐边伸手按电梯边说:“半年不见,我发现你变八卦了。”
岑沂南摸了摸鼻子,“有吗?我以前也是这样的,怎么不见你嫌弃我八卦?”
精准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江时临对宋西汐不一样,刚才他开车走的时候,宋西汐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车离开,车都已经走远不见了,还不舍得将视线收回来。
宋西汐直接跳过这个无聊的话题,“这一次回来,不走了吧?”
岑沂南身子慵懒地依靠电梯侧壁,挑着好看的桃花眼看她,“嗯,不走了。”
宋西汐突然想那天晚上在好味道羊肉庄,周柳柳说医院新聘请了一位年轻的外科专家,“你该不会是要回医院工作吧?”
“叮咚!”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出了电梯。
“你是怎么猜到的?”岑沂南笑意更深,“意不意外?惊不惊喜?高不高兴?”
“就算你英国再呆个十年八年,最后还是逃不掉要回来继承家业的命。”
谁让他是老爷子的独生子,就算岑沂南醉心于医术,对生意上的事情无感,但是岑家的“皇位”最后还是得由他这个皇太子继承。
“事实上,老爷子跟我说,我可以不用继承家业。”
宋西汐开了指纹锁进屋,第一时间换下高跟鞋,用略带疑惑的语气问:“你不用继承家业,怎么可能?”
“老爷子的原话是这样的,他说如果你不想继承咱们岑家的家业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必须赶紧娶妻生子,让他来代替你,接手咱们岑家的生意。”
岑沂南两手一摊,“老爷子的如意算盘打得比谁都要精,哪怕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能幸免。”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被老爷子变相逼婚的?”宋西汐打开冰箱,“只有矿泉水和牛奶。”
但这个点,岑沂南不会对牛奶感兴趣。
岑沂南眼疾手快接过宋西汐抛过来的矿泉水,“没办法,我只想握手术刀,不想打理生意,只好赶紧结婚造人,然后把孩子扔给老爷子栽培。”
宋西汐给岑沂南投去一记鄙夷的眼神,那小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这坑娃的货!
岑沂南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这叫代代相传,老爷子坑我,我也只好坑我儿子了。我想等他长大了,他会理解,并且体谅我的无奈的。”
宋西汐快要无语了,“别瞎扯,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老爷子可以勉强得了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被宋西汐当面揭穿,岑沂南神色自若,没有半分的尴尬,“事实上,我在英国漂泊了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也是时候靠岸了。”
“你能有这种觉悟,我觉得老爷子会很欣慰的。”宋西汐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岑沂南正在喝水,一听她这话顿时被噎住了,“不是吧宋西汐你,我连凳子都没有坐热,一瓶矿泉水都还没有喝完,你就开始撵人了。”
宋西汐睨他一眼,“你别说想在我这里过夜?”
“不可以吗?”岑沂南把手一摊,痞笑道:“咱俩又不是没在一起住过。”
作者有话要说: 岑沂南:作者君,作为标配男二,我这待遇也忒差了点吧,第17章才把我给放出来。你这样对得起我这张帅出天际的脸吗?
作者君:你说什么,我这儿信号不好,听不清楚。
岑沂南:鄙视装疯卖傻的蠢作者。
小仙女们可以猜一猜,骚包岑沂南和宋西汐的真正关系是什么?留言答对,送红包哟~~
第18章
岑沂南最后还是被宋西汐无情地“轰”出家门,手插口袋半倚在门框边上,可怜兮兮地说:“我说你这样对我良心不会痛吗?我刚下飞机,连家都没回,第一时间来看你了,结果你倒好……宋医生,你这是拿手术刀在我心上放血吧。”
宋西汐被他这副卖惨的模样逗乐,伸手替他整理小西装折了角的衣领,“妈妈知道你回来了,这会肯定没睡觉在客厅等着你呢。”
岑沂南的目光落在帮自己整理衣领的白皙的手上,忽而他嘴角裂开了傻傻笑着,“西汐,明天和我一起回家吃饭吧。”
“好。”宋西汐应道。
——
“胸外科那位新来的专家你们见了没?之前柳柳说他帅到惨绝人寰,我还不相信呢。”
魏金晴语气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柳柳果然没有骗我们,刚才在外科楼遇见岑医生,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来我们医院看病了呢。”
午休时间,妇产科的休息室显然要比往常热闹许多。
周柳柳眉飞舞色道:“这种分分钟钟会打脸的事情,你们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们吗?我没说错吧,岑医生是不是很有明星范儿?简直可以秒杀娱乐圈那些当红的小鲜肉了。”
“超帅的!”魏金晴凑近周柳柳,“我记得你上次说岑医生未婚对吗?那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就算人家没有女朋友,也看不上你吧。”邓楚芸突然开声呛了一句,语气甚是尖酸刻薄。
魏金晴笑容僵在脸上,万分尴尬,虽然不满邓楚芸让自己难堪下不了台来,可也只敢怒不敢言。
但她已经习惯了邓楚芸的压迫,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谄媚地笑道:“芸姐你这是想哪去了?像岑医生这样拔尖的哪是我能肖想的,我这是替你打探小道消息呀。”
和魏金晴在外科楼偶遇岑沂南的人还有邓楚芸,当邓楚芸见了岑沂南,眼都看直了,魂儿也丢了,魏金晴连叫了她几声才反应过来。
周柳柳睨了一眼邓楚芸,故意把分贝提高,“听说是没有女朋友,但是岑医生的眼界高,一般的美女都很难进得了他的眼。”
邓楚芸是跟美女两个字是搭不上边的,甚至是连清秀都说不上,个子不算高,体重却超标。听了周柳柳的话,心顿时沉了下去。
刘芳菲插话,“柳柳,你好像对岑医生的事情很了解?莫非你们是认识的?”
“不认识啊,但他是我朋友的朋友,关于他的消息都是从我朋友那里知道的。”周柳柳拒绝刘芳菲进一步打探,转身跟充当空气的宋西汐打招呼。
刘芳菲看着灯光下皮肤白得发光的宋西汐,又瞧一眼邓楚芸,笑意盈盈地说:“要是论颜值的话,恐怕咱们医院也只有宋医生才能入得了岑医生的法眼吧。”
这可不是传说中躺着也中枪?!
明知道邓楚芸对岑沂南有好感,还敢说这样的话,不是明摆着要挑拨离间吗?
宋西汐抬头冷眼看着刘芳菲,尽管她一声不哼,但这样冰冷的眼神还是很有伤杀力的,刘芳菲很快就在这一场无声的对歭里败下阵来。
邓楚芸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刘芳菲轻轻挑拨一句,立马就炸毛了,“对,她长得漂亮,全世界的男人都应该爱她。刘芳菲你以为岑医生跟你一样肤浅吗?你难道没听说过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吗?谁还没有老的一天啊?”
宋西汐目光平静看着连头发丝都散嫉妒酸味的邓楚芸,不怒反笑道,“岑沂南的电话我有啊,你们谁要?”
周柳柳惊乎道:“宋医生,原来你跟岑医生是认识的啊。”
“何止是认识,我还跟他同住一屋檐下呢。”
同一屋檐下?
宋医生的意思是说她跟岑医生是情侣关系吗?
周柳柳她们所有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是同居的男女朋友。
可宋西汐没给她们八卦的机会,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不是说宋医生没有男朋友吗?”
“就是啊,没有想到她竟然和岑医生是情侣。”
“岑医生来我们医院工作,该不会就是因为宋医生吧。”
“谁知道呢,也不是没有可能,异地恋很容易分手的。宋医生这么漂亮,追求者从咱们科室排到大街上了,能不怕她被人抢走呀,岑医生为了她到咱们工作也是正常的。”
邓楚芸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冷声讽刺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就没有几个是好东西。”
“有的人呢,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而已,还真敢把自己当成七仙女了,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爱她。”
周柳柳在邓楚芸的跟前走过,轻飘飘说了句:“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想不到岑医生竟然是这么肤浅的人。”
“你……”
被啪啪啪打脸的邓楚芸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出半天的时间,新来的专家岑沂南和妇产科的主治医师宋西汐是情侣关系迅速传遍了整个医院。
据说那些对岑沂南有好感的姑娘听说他有了女朋友,心碎了一地。很多姑娘都在朋友圈里发表心情,说不开心。
而那些暗恋或者苦追宋医生无果的优秀青年们,难过得晚餐都少吃了一碗饭。
作为称职的“男朋友”,岑沂南在下班后第一时间候在妇产科室外等待“女朋友”下班。
“之前听她们说岑医生和宋医生是情侣关系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这事是真的。”
“你不想想岑医生年轻有为,长得又帅,怎么可能会没有女朋友呢?咱们也别想太多了,心里要是不好受的话,多吃两碗饭,化悲愤为力量。”
宋西汐从诊室出来,抬眼便看见坐在长廊上的岑沂南,阔步向他走近,“你怎么过来了?”
岑沂南站起来,笑意潋滟地看着她,“作为二十四孝好男友,我理应来接女朋友下班的。”
不得不提一下,今日下午岑沂南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助理告诉他,整个医院都在疯传他跟妇产科的宋医生“有一腿”。
岑沂南闻言额头狠狠一跳,忙问:“这消息是谁散播出来的?”
要是让宋西汐知道谣言四起败坏她“名声”,她很有可能会找自己拼命。
结果助理却告诉他,“据说,是宋医生自己跟大家说的。”
“这不可能。”岑沂南太了解宋西汐性子了,这话绝对不可能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然后助理把自己打探得来的八卦消息一一详述给岑沂南听,“当时宋医生是这样跟妇产科的同事说的,她说她不但跟你是认识的,而且你们还住在同一屋檐下。”
岑沂南总算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宋西汐并没有直接说她和自己是情侣,而是旁听者想像力太丰富,自行脑补了画面。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想像力太丰富,毕竟他们两人一个姓岑,一个姓宋,谁能往兄妹方面去联想呢?
岑沂南体贴地从她的手里接过包,“我们走吧。”
“妈妈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她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桌你喜欢吃的菜,还叮嘱我一定要提醒你要早点下班,要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岑沂南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有时候我在怀疑,咱俩到底谁才是她亲生的?自从你来了我们家以后,我发现我的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你的家庭地位好像原来也不高吧?”宋西汐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你这可真的不能冤枉我。”
八年前那场事故,当小轿车失灵撞毁栏杆直直冲入江里的那一刻,宋西汐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必死无疑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老天爷眷顾她,在生命危急的最后关头,是岑沂南救了她。
宋西汐侥幸难逃一死,但是脸却在这一场毫无预兆的无情变故中被毁了,待她的身体养好后,岑沂南又带着她飞韩国换了一张脸。
那时候的她,母亲已经死了,父亲迫不及待地接回了外头的情人和子女,那个家早就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就连江时临也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