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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如果一开始素辛如此说,妇人只会以为是对方的安慰,现在她倒是有些相信,连连点头应诺。
    妇人突然间很是感慨,眼泪咕噜噜往下掉,“真是何德何能,能遇上姑娘这样的贵人。”
    素辛想说,天道常在,到了嘴边只是笑笑。
    ……
    就在素辛抹掉那两个阴邪小鬼的时候,在几条街道外的地铁入口,正坐在滑板上装残疾人的老妪,突然间哀嚎起来:“哎哟,我的脚要断了,我的脚……”
    行人纷纷侧目,也包括刚刚那些施舍过钱的,忍不住看去。
    她不是没有双腿吗?怎么突然说脚要断了?莫非这是个骗子?
    旁边走出几个年轻男女,一边挡住别人的视线,一边说道:“你的腿都没有,腿又怎么会痛?”
    这几个人都是托儿,就是上前来提醒,让她不要露陷儿了。
    可是老妪却对这几人的提示浑然不顾,自动解开缠在腰上的布带,把外面脏污的裤子脱掉,露出叠在滑板上的腿,开始抱着小腿,双手在上面又抓又抠,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骂咧咧。
    人群顿时哗然,一开始觉得这个老妪好可怜,可是对方一开口,竟然是这么凶悍恶毒的,而且还是装残疾来骗钱的,有人扬言要报警。
    人群中一个妇女突然冲上去吐了那人一口浓痰,一边泼妇一样叫骂,让他少管闲事,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妇人一闹,那几人又纷纷把矛头对准路人。
    人们这才恍然,这几人都是一伙的。
    知道这些人现在最是横行霸道,就是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惹不起啊,只能躲。那个被吐了一脸唾沫的人直呼倒霉,见对方人多势众,只能灰溜溜离开。心里咒骂:报应,迟早要遭报应的,别人对付不了,就是老天也会收了这些杂碎!
    这些托儿不是别人,正是老妪的儿子媳妇或者有点关系的熟人。
    他们见老妪不能继续装下去了,只能带走,去旁边公共厕所里转一圈,摇身一变,都是衣着不凡。然后开着豪车把她送到医院去检查。
    一通检查下来:没毛病。
    几人就有些不高兴了,这不故意找茬嘛,刚才是人流高峰期,那些人看到老年人乞讨一般都会五块十块的给,两个小时就能收入上千。
    他们把老妪接回高档小区的家里,看着还剩下大半天时间,索性去碰碰瓷儿吧。
    这是一个“家族式”的碰瓷专业户,和另外几批人之间都是互通的,一般让老妇和几个女人去碰瓷儿。然后他们就在旁边装作路人甲乙丙,敲边鼓,少则一两千,多则上万。如果在路上看到有人在碰瓷,他们都会彼此“帮助”一下,比如双方抓扯去当个路人甲敲敲边鼓帮偏忙什么的。
    当然也会遇到硬茬或者不识趣的,他们就会装作抱打不平的“好心人”把这些“肇事者”修理一顿,甚至把别人的车子弄花,玻璃砸烂。
    如果对方打电话报警,他们就四下散了。
    还不忘指指戳戳地叫对方“小心点儿”“你等着”之类的话。
    警察才不会为了玻璃窗被砸就大海捞针地抓人,而且抓了又怎样?最多不过是赔几百或者教育一顿了事。
    有一次他们又讹上一个冤大头,却不料旁边过来一辆出租车,说他有行车记录仪,把所有都拍摄下来了。
    那人脱困,不过他们却把这个出租司机给恨上了。
    这司机正是陈师。
    不过他们这个行业,因为现在入行的成本和门槛儿太低,所以好多人纷纷涌入。只要你够不要脸就行。
    以至于人们都变得精明起来,要么开着行车记录仪,要么直接报警,很难再碰到一个冤大头。也才有了扮成各种残废到人流量大的车站地铁站行乞……
    且说被送回家里,就已经明白,自己是被小鬼缠上了,还是被自己曾经养的小鬼缠上了。
    养小鬼的人大多比较偏激且狭隘,几年前的一天,老妪在医院里给孙子拿药,不就是让孙子在地上拉屎么,其他人包括清洁工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外人竟然来多嘴多舌,于是趁对方下楼梯的时候阴了一把。
    没想到那个女人爬起来还恶狠狠瞪她,老妪便让小鬼去缠死这个女人!
    老妪是万万没想到几年后,自己当初控出的小鬼突然间回来缠上了她。
    她使劲儿挣扎,想让小鬼去祸害别人。
    可是小鬼调皮地抱着她的腿,还朝她龇牙笑着,露出尖尖的黑色牙齿,不撒手,就是不撒手嘛。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反噬
    老妪现在身边还养了一只小鬼,主要用来平时整一下那些不给她施舍的人。
    毕竟因为越老气血越不足,只是勉强不让其反噬,而且小鬼能力也非常有限,也不能控制它做出什么大事。
    可是现在曾经放出去的小鬼突然回来,一副要将她吃干抹净的事态。如此,她身边养的小鬼的口粮就不足了。
    饲主一旦无法满足小鬼的需要,小鬼就会变得不受控制,反噬,还是反噬。
    两只青面小鬼抱着她两腿,另一个则直接趴在她脑袋上,吊在一根头发上,很快就让整根头发变白,掉落,于是又换另一根咬着。
    ……
    且说素辛在陈师家顺便做了个大扫除,与婶子聊了一会便准备起身告辞。
    正要起身,她蓦地想起先前卫岩告诉她,听说陈师到警察局还准备报一起失踪案。
    罢了,反正来都来了,那就送佛送到西,便问道:“对了,婶子,我听说……”
    素辛正要开口询问时,门口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咔嚓,咔嚓,又停住了。
    刚才素辛为了怕人突然闯入坏了布阵,所以顺手把门反锁了,外面即便用钥匙也打不开。
    秀华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注入生机了一样,连忙说道:“是老陈回来了……”脸上是担忧和激动。几乎是本能的就要冲过去。
    这次,她竟然真的站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摔了个大马哈。
    素辛将她扶在椅子上坐下,妇人不顾自己身上的痛,一边跟素辛说不好意思,一边撑着轮子急急冲向门边,生怕让对方等久了。
    打开门。
    “你回来了,怎么样啊?”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去报警,说要超过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
    妇人神情很是哀伤,“我去给你倒杯水……”
    陈师推着轮椅,带着一丝丝疲惫,却尽量让声音柔和,“秀啊你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呢。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
    秀:“刚才想来给你开门,有些急了,碰了一下,没事没事。”
    陈师很是细心,将妻子上下检查一通,抓着她的手,“两只手掌都红肿了,还没事……”
    秀华咳嗽打断陈师的话,连忙介绍:“老陈,这是素辛姑娘,她说她今天是专门来给你道谢的。”
    陈师看到素辛,略微有些意外,像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秀华又连忙说道:“对了老陈,素辛姑娘还说上次欠的车资……”
    陈师:“已经付清了啊。我说你也太较真了,我们都知道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有很多难处,看见你就想自己女儿也能遇到有人如果顺手的话也能帮一帮……”
    秀华将两百元拿起要还给素辛,既然车资已清,自然没有再收别人钱的道理。
    素辛说道:“这车资是谢谢你帮我去报警,人情不提,但是油费却是要给的。”
    她忙转移话题,“对了,刚才听你们说什么没有消息?莫非是谁联系不上了?”
    素辛结合卫岩的话以及刚才两人的只言片语,已经能够确认,他们的女儿失踪了。
    只是现在对方没有言明,自己贸然说“失踪”有些不好。
    陈师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大概是……”
    秀华连忙接过话头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有一个女儿,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又一直都联系不上,所所以他放心不下……”
    “原来是这样啊,不满陈师和婶子,我现在在零零侦探社工作,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素辛一说零零侦探社,陈师眼睛立马瞪直了,“你说就是那个破了好几起玄案的零零侦探社?”
    旋即一拍脑袋,“唉,看我这啥记性,原来你就是那个素辛啊……”
    秀华:“你知道?”
    老陈:“可不,我们圈里都传遍了,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那里的人。唉,说实在的,我正想去那里来着,可是听说费用不低,所以先回来……”
    素辛觉得再去侦探社来回折腾,耽搁了宝贵时间。
    于是说道:“这样,陈师,婶子,你们把事情先跟我说说,如果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我就能帮你们解决,实在不行再去立案也不迟。”
    陈师女儿陈文,今年二十三岁,读的护士专业,换了两个医院,因为一些事情看不惯,结果实习期还没满就被解雇。
    一个月前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在一个私人诊所上班。
    薪资待遇还不错,而且他们听女儿回来说,那个医师就是诊所的老板,待人非常平易近人。
    上班时间也非常准时,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半,一般来说陈文在六点左右就到家了。
    可是昨天已经六点半过了,秀华见女儿还没回来,就给丈夫打电话。
    陈师以为女儿还在加班,就顺便把出租车开到诊所外,却见诊所已经关门。
    他又给女儿打电话,手机仍旧是无法接通状态。
    女儿从没有过不跟他们打招呼就离家,夫妻俩顿时急了。
    问了所有熟悉的人,都说没看到陈文。
    他们找了一晚上,第二天陈师就去警察局报警,人家说时间没到,不能立案。
    他突然想起那天把那个女孩儿拉到那么偏远的地方,也没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于是就一并报了。
    哪知他一说素辛的名字,对方就让他等一下。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素辛认真听着,而后让陈师带她去看看陈文的房间。
    素辛在识海中问小饕:“你还能感应到对方的生气吗?”
    小饕懒懒地应道:“能,不过有些飘忽,就像随时会灭掉一样。”
    昨晚上害它白担心一场,可是自己总不能说出来,太没面子了,恐怕这女人还会在心里偷乐呢。
    此时显得有些心情恹恹的,不过它非常明白素辛的性子,所以尽管心里不爽也不能拖了她后腿。
    素辛心中大定,只要陈文现在还活着,那就有拼一把的必要。
    素辛对陈师说道:“这样,我陪你再一起去找找线索,或许有新的发现。”
    主要是她现在出去也是要打的,不如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