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刚想要接,却被凌子凯抢了个先。
飞快地浏览了一遍那份结案报告上的内容,凌子凯不由地冷笑道:“警察同志,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这是结案报告,那么我倒要问你一个问题了:我怎么没有在上面看到对那个打人凶手的处理结果呢?还有,明明是对方用橡皮棍故意行凶,又怎么变成了在互相扭斗中失手造成的?”
在凌子凯连番的责问之下,那警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你这是在责问我们公安局的办案能力吗?该怎么处理案件,那是我们的事情,你没有权力干涉!”
“我是没有权力干涉你们公安局的办案过程,但愿不愿在这份结案调查上签字的权力总有吧!”
“这么说来,你们是不想签字了?”
“没错,这个字,我们不愿意签。”
“你不是当事人,说的话没用!”
那警察把目光看向了凌茹雪:“你确定不愿意在调查报告上签字吗?我可告诉你,不论你签不签字,这份报告都会生效。但是如果不签字的话,最终的处理结果可能会对你不利,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茹雪有些拿不定主意,对周绮问道:“小绮,你的意思呢?”
周绮没有答话,看了看凌子凯,见他的脸上充满了镇定的神情后,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对茹雪说道:“姐,我们听凌总的,这字不能签。”
茹雪点了点头。
那警察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吧!”
随后伸出手来,对凌子凯说道:“把调查报告还给我!”
“这份报告就先留在我这里吧!”
凌子凯说着将报告折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警察脸色一变,喝道:“你留着报告想干什么?”
凌子凯*地说道:“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再仔细的看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心里想明白了,就把字给签了呢!”
那警察厉声喝道:“不行!这是我们公安局的文件,要归档封存,不能遗失,你必须还给我。否则,我就以泄漏国家重要机密的罪名,对你实行拘捕。”
说话之际,那警察突然对着凌子凯冲了上来,想要把他擒拿住,夺回那份报告。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还没等那警察靠近凌子凯的身子,就抢先一步拦了下来,伸手抓住了那警察的胳膊,一拉一甩,“呯”的一声,将他摔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房内的几人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的面貌后,凌子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俊子,你来了!”
那进来的人自然就是张俊了。
到了医院后,张俊经过一番打听,知道了凌子凯他们在急诊科的抢救室里,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还没进门,就看到有人想袭击凌子凯,便直接出手,也不管是什么人,先把对方打倒在了地上。然后才对凌子凯问道:“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既然你来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张俊应了一声,转头看到被自己打倒在地上的是个警察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从地上提了起来,喝道:“告诉我,你的身份和来历!”
那警察被张俊摔的不轻,头昏脑涨中,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警棍。但还没等他掏出来,就感到自己的脑袋上被一件硬邦邦的东西给顶住了。凭着直觉,他知道那是一把手枪,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喝道:“你别乱来,告诉你,我是警察!”
“我知道你是警察!别废话,赶紧报出你的姓名和工作单位,如果敢隐瞒欺骗,我就一枪崩了你。”
“我说,我说!我叫陈冬,是六马道公安分局的干警,这是我的工作证。”
张俊接过陈冬掏出来的工作证,看了看,确定不是假冒后,便收起了佩枪。
此时,陈冬也有些回过神来了。
如果对方是不法分子的话,在面对警察的时候,绝不可能表现出如此镇定自若的样子。对方既然敢有恃无恐地掏出枪来威胁自己,显然是根本没有把自己就警察的身份放在眼里。
再想想,现在是什么年代,有几个人能够有资格随身携带枪支的!
这是个什么人啊?
“能问一下,您的身份吗?”陈冬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还没有资格问我的来历!”
张俊板着脸说道,随后不再理睬对方,转头对凌子凯问道:“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子凯将口袋里的调查报告掏出来,交给了张俊 ,同时简单地说了一下整个事件的经过。
听完凌子凯的讲叙后,张俊出奇地没有当场发飙,而是冲着陈冬连连点头,冷笑道:“好,很好!这就是你们公安局的办案方式,还真让人大开眼界了!”
“不好意思,刚才,刚才发生的事情可能是个误会了!我……”
不等陈冬把话说完,张俊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不用再解释,这份调查报告我收着,有时间会到省厅找你们的沈厅长沟通!另外,回去跟你的领导说一声,这个案子你们想怎么办都可以,但是,在最终的结案报告出来之前,还是自己先掂量掂量吧!”
听到张俊把沈厅长这座大神都搬出来了,陈冬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称是,反正自己就是个跑腿的,只要回去如实汇报就行了。
等到陈冬离开后,张俊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茹雪,上前说道:“茹雪嫂子,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张俊,跟依布大哥是同一个哨所的。”
听到“依布”两个字,茹雪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有些失神地望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少年,随后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努力地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
张俊痛苦地说道:“嫂子,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依布大哥也不会牺牲了!”
茹雪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再听到有人提起这伤心的往事。
凌子凯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张俊的肩头,以示安慰。
一股淡淡的哀伤在房中弥漫开来,让大家都感到有些压抑。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医生,大声喊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们可以走了吗?马上有一位病人要进来抢救,你们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