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开枪吗?”
凌子凯悄声问杜鹃。
“以前在参加‘保护野生动物志愿者协会’的培训班上训练过几回,不是很准。”
“没事,只要知道怎么开枪就行。我去把那支枪给捡回来!有枪在手,他们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了。”
“你这样走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杜鹃担心的问道。
就在这时,洞外出来了何秋江的声音:“杜鹃姑娘,咱们能坐下来谈谈吗!”
凌子凯示意杜鹃别出声,然后悄悄地往洞口走去,同时用意识密切注视着洞外的动静。
“我知道你就在洞里。”
何秋江继续说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趁着对方说话之际,凌子凯已经摸到了洞口,弯腰抓住枪筒,慢慢地拖到身边后,捡起来快速地返回杜鹃的身边。
杜鹃接过枪支,摆弄了一番后,对凌子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使用。
有枪在手,凌子凯的胆气壮了不少。
见溪洞中没有回音,何秋江仍不死心的喊道:“其实,我们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
“既然没有恶意,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追我,还派了千余人围着虎跳涧,不让我出去!”
见杜鹃突然开口回话,何秋江不由得精神一振,说道:“前几天的事情都是误会了!都是手下弟兄们不会办事,得罪了杜鹃姑娘。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哼!说得倒是比唱得还要好听!你也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说了我也不会相信。你就直说找我有什么目的吧!”
何秋江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即然杜鹃姑娘是个爽快的人,那我就直说了吧!听说杜鹃姑娘身上有一块祖上传下来的吊坠?”
杜鹃闻言吃了一惊,刚想反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却听到凌子凯在耳边说道:“不要承认!”
杜鹃点了点头,装做不解地说道:“什么吊坠?我怎么不知道!”
“杜鹃姑娘,你这话可就说得没诚意了!”
“什么诚意不诚意的,你们把我逼进了这虎跳涧里,想害了我的命,就算有诚意了!”
杜鹃毫不气地反驳道。
何秋江一时语塞,只好换了个话题,说道:“咱们先不说有没有吊坠之事,杜鹃姑娘的祖上曾经有过一位萨满,这总是事实吧!”
“你们倒是调查的清楚!”
听着杜鹃话里的讽剌声,何秋江嘿嘿干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不但知道杜鹃姑娘的祖先是一位萨满,而且当初还是大金王朝开國皇帝完颜阿骨打册封的国师,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这回倒是杜鹃吃了一惊,说道:“你说得是真得?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其实是不是真的假的并不重要,关健的问题是当初阿骨打在跟辽國和大宋征战时掠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运回大金国后,将其中的一部分埋藏在了这兴安岭中。
而当时负责埋藏这些宝贝的人就是杜鹃姑娘的祖先。据说,你的祖先将那份埋藏宝藏的地点就藏在了一块吊坠当中!
现在,杜鹃姑娘应该明白我们找你的目的了吧!”
杜鹃闻言看了眼凌子凯,似乎是在询问他有没有发现藏宝图。
凌子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有什么藏宝图。
“我已经说过,我的祖先并没有什么吊坠留下来,更不知道你说得藏宝图在什么地方。你找错人了吧!”
听到杜鹃矢口否认,何秋江沈默了一下,说得:“杜鹃姑娘,俗话说空穴不来风。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你的。要不要我叫人过来举证一下!”
随即,何秋江对远处的乌达叫道:“乌达兄,你过来一下!”
乌达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说道:“何老三,有什么事吗?”
“乌达,你不是说那吊坠就在杜鹃身上吗?可现在人家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吊坠的,你怎么解释啊。”
“啊,你说她就在这溪洞里面?”
乌达有些惊喜莫名的问道;
“杜鹃姑娘,我是乌达,你还记得我吗?”
杜鹃有些不解的问:“你认识我?”
“对,对,对!我以前见过你,当时是我师傅带着我去云海的,那时候你才十二三岁呢,就站在你爷爷的身边。”
“你师傅是谁啊?”
“我师傅叫霍恩,是杜尔克部落的一位萨满。”
“啊!”杜鹃发出了一声惊呼。
凌子凯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杜鹃低声解释道:“杜尔克部落是我们杜伦克族的一支旁支,当年他师傅就因为祖神的传承找过我的爷爷。看来吊坠的事情是这该死的乌达泄露给白虎帮的。”
果然,那乌达继续说道:“按照先祖传下来的遗训,这吊坠必须是由族中的萨满掌管的。你们杜伦克部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萨满了,所以应该将它交给我们杜尔克部落掌管。”
杜鹃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爷爷当年就说过,你师傅霍恩并不是一个正真的萨满,所以你们也没有资格掌管先祖的遗物!”
旁边的何秋江说道:“如此说来,杜鹃姑娘承认那吊坠在你身上了!”
杜鹃毫不气的说道:“这是我们杜伦克族中的内部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乌达说道:“杜鹃姑娘,你们杜伦克部落掌管那吊坠差不多有上百年了,就算是轮流掌管现在也应该轮到我们杜尔克部落了吧!只要你将吊坠交给我,就可以平安的回到了云海。”
杜鹃冷哼一声,说道:“乌达,你想要得到吊坠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你们杜尔克部落吧!你是想将这吊坠交给白虎帮,对不对!”
乌达支支吾吾的说道:“白虎帮的帮主听说我们有先祖传下来的遗物,感到有些好奇,想借去看看,马上就会归还给我们的。”
“住嘴!你这个族中的败类,你一定会受到祖神的惩罚的!”
话音未落,那乌达突然大叫起来:“哎呀,我的头,我的头又疼起来了!”
杜鹃愣了一下,说道:“乌达,还真的让我给说中了吧,这就是祖神对你的惩罚!”
“啊,不,不要,哎呀--”
乌达疼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何秋江见乌达痛苦的样子,也觉得有些邪门了。
怎么只要提到祖神,乌达就会头疼起来,莫非冥冥之中真得有报应吗?
凌子凯心中恼恨乌达,祖神意识不停地侵入他的脑海,使得乌达疼得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何秋江也感到有些无策了,只好让另一名帮徒按住乌达,免得他在打滚中翻到地下河中去。同时对杜鹃说道:
“杜鹃姑娘,就如乌达刚才说的,我们的帮主并不是想要抢走你们的吊坠。只是想要欣赏欣赏而已,马上就会归还给你们的。
听说杜鹃姑娘的云海林场最近在资金周转方面出现了困难,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只要你将吊坠借给我们白虎帮,我们可以拿出一百万的资金做为抵押。
等把吊坠交还给你的时候,你只要归回八十万的资金给我们就行,另外两十万就算是我们白虎帮的欣赏费了,你看怎么样?”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杜鹃占了很大的便宜,但就凭白虎帮平时的名声来说,无非就是用一百万的钱强买,只要吊坠入了他们的手中,就如入虎口,休想还回来了。
再说了,就算杜鹃想要那一百万的钱,也拿不出来,那吊坠早就被凌子凯融入了体内。按照祖先传下来说法,要等到凌子凯死后,那传承吊坠才会再显现出来,难道要把他给杀了不成。
杜鹃说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你们所说的吊坠,就算你给我一千万,我也没办法给你们!”
何秋江见杜鹃软硬不吃,脸色阴沉的快要能拧出水来了,恨不得冲进溪洞中将杜鹃一枪蹦了。
但眼下乌达还在那头疼不止,一个帮徒手臂受了伤,再加上对方躲在洞中,自己根本冲不进去,饶是他在帮中有‘小诸葛’之称,一时间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就在双方僵持之中,平静的地下河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犬吠之。
凌子凯轻咦了一下,意识顺着吠声延伸而去,只见在地下河中又出现了一只桦皮船。
待到近处,看清船上三人的面容后,凌子凯愣了一下,随即便惊喜万分。
只见船上当先蹲着一个七十开外的白发白胡子老人,手中端着一杆猎枪,不正是博尔大爷吗?
在他的旁边还趴着一只健壮的猎犬,不停的吠叫着。
在船中间坐着的则是一身迷彩服的张俊,手里拿着一盏军用手电筒,不停地往四周照射。
坐在船尾划桨的不是五大三粗的苏果尔又是谁?
三人见到前方出现了人影后,立时警惕起来。
苏果尔快速的将桦皮船靠向岸边。
不等船停稳,那猎犬率先跳了出来,直奔何秋江等人。
博尔大爷发出了一声口哨,止住了猎犬的冲锋,而后领着张俊和苏果尔在离何秋江等人十几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