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记得自己第一次给人治病是在十二岁那年，那个时候自己体内的元气还不是十分充盈。因为和牛蛋一起上山抓野兔，结果牛蛋在山林中不小心把脚给崴伤了。为此王辉费了半天劲，学着家人平时给人治病的样子，用手在牛蛋受伤的腿上按摩半天，最终也没有啥效果。
    到最后还是自己搀扶牛蛋回到家里，让自己的家人给牛蛋给治疗好的。那个时候王辉虽然体内有了元气，但还所不到彻底的收发自如。根本不清楚如何正确把元气，输入病人的病灶地方。
    现在王辉完全是个成年人，用元气治疗村里人，也不是一次两次。要说自己也曾遇到过治疗不了的情况，那是因为对方伤势太重，流血太多。而元气只是属于补给营养性气息，不是神仙随手一点，就能化解病人身上的疾病。
    但至少王辉还没有遇到，无法正确了解病人病症的情况来。
    林雪儿算是王辉真正意义上，一个十分麻烦的病人。要是王辉确诊了病症在林雪儿体内的具体位置，哪怕是元气无法真正养慰病灶，他倒也不遗憾。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自己压根不知道林雪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得了这些病。
    “林小姐的病，你也别太自责。我们小区也有不少人患有慢性病，那个三区五排的环保局局长，也算是个好人，上次带人去检查一家化工厂超额排放污水时，被人使坏推进污水池里，喝了两口污水，差点当场呛死。”牛蛋坐在王辉身旁，给王辉斟满了啤酒，好生安慰起来。
    “牛蛋说的没错，刘局长是个好人，听说他严格执法得罪了不少人。因为拒绝收取贿赂，连他的领导都想撤换掉他。天底下也不是林雪儿一个病人，王辉你看能不能去给刘局长看看。虽然他住过医院，也用洗胃机把他肚子里的脏水清洗过了，可原本脸色红润，身体健康的刘局长，这段时间以来经常胃痛。”一旁的罗宝和胡麻子也开始帮腔。
    “真的假的，你们才来这里几天，倒是对小区里面的人那么熟悉？”王辉一口喝干眼前的啤酒，睁着醉熏的眼眸盯着牛蛋等人看去。
    “咱们虽然是山里人，没啥大本事，但良心还是清白的。要是一个人说刘局长是好人，还值得怀疑，可全小区的人都说他人很不错。再说他是病人，王辉你要是真能治疗，不如去看看再说吧。”牛蛋递上一根烟认真说道。
    “王辉，咱兄弟虽然也有私心，当初来到这里也只是想混口饭吃。可这人生地不熟，除了公司的人对我们还不错，其他的业主里面，也就刘局长把我们当人看。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不错，里面居住的人，大都是北园市一些机关干部或者生意人。可大部分人，都是狗眼看人低，觉得牛蛋当保安想条看门狗，觉得我和麻子整天不是扫地，就是帮忙给人家修理下水道或者处理电路问题，哪里把我们当成平等的人。说出来是很生气，可没办法谁让咱们吃这碗饭。可刘局长人心是真的不错，每次和我们见面都和热情打招呼。他以前也是上山下乡过，吃了不少苦，维修水电等方面也干过，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体不舒服，也不会麻烦我和麻子。”罗宝在王辉的眼里，一直都是不肯吃亏的人。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利益当前。可今天王辉却看到不一样的罗宝，也让王辉因为无法准确推断林雪儿病情产生的郁闷，开始有所转移。
    “王辉，本来中午就想把这事告诉你。可你没来，现在我把麻子和罗宝都喊过来。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其他物业的人。我牛蛋是啥人，你难道还不清楚。”牛蛋拍着胸脯嚷道。
    王辉点点头，他们山里人心底淳朴，谁善良诚恳，他们心里会记住对方的好来。
    “现在就去，刘局长不会不欢迎我们吧，看看你们一个个喝酒喝得醉醺醺，满嘴酒气，去了人家里，还不被当做醉汉一般来对待。”王辉倒是不怕浪费自己的元气。
    “那倒没问题，我现在给刘局长家里打个电话，把情况说一下。”牛蛋也是急脾气，直接掏出手机就连忙拨打起来。
    “傻蛋蛋，说实话，你们究竟从刘局长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没有？”王辉一把抢过牛蛋的手机，放在自己屁股下面，死活不给对方。
    “没有，坚决没有。”牛蛋，罗宝，胡麻子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有的鸟毛，你们说刘局长是好人我相信，你们想帮助人家我也相信，可你们说没有得到一点好处，打死我都不信。要是不老实交代，让我平白给人家治病，门都没有。”王辉冷哼一声，他才不是傻子。
    尽管王辉没有问询廖菲菲，是否从林雪儿那里获取好处。可他心里清楚，要是没有一定的好处，廖菲菲何必如此鞍前马后的操劳。
    原本这件事是由杨伟等人接手，现在廖菲菲好不容易接手过来，除非她是傻子，否则捞取的好处一定不比杨伟等人预想的要少。
    可廖菲菲捞取好处，王辉心甘情愿。
    “不老实交代，就是心里有猫腻。我王辉是啥人，你们也算和我一起长大，骗我的事，门都没有。”王辉屁股开始扭动起来，牛蛋生怕自己刚买不久的手机就这样被王辉给糟蹋了，脸色开始变成了绿色。
    “兄弟，我刚来工资还没发，这手机也是其他保安以前用旧不要的，可好歹也是手机。”牛蛋紧张的双手互相撮合起来。
    胡麻子和罗宝也是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起来。
    “我们三是收了些好处，但人家刘局长确实是好人，要是撒谎，天大雷劈。要不我们先给刘局长打个电话，路上慢慢在把详情告诉你。反正最后是否治疗，关键看你自己，就算到了刘局长家门口，你觉得不合适，也可以临时改变主意，怎么样。”罗宝应声回答。
    “说吧，我听听到底是啥好处来。”王辉把屁股下面的手机拿了出来，直接扔给了牛蛋。
    “其实也没啥，刘局长说我们三个是从农村山里来的，肯定能吃苦耐劳，在这里干这行，显然不是长久之计。他建议我去学习开车，先搞个驾照，然后开出租或者其他门道。至于麻子和罗宝，他俩对维修水电，疏通下水道比较在行。刘局长就建议他俩在外面租个门面，单独干这一行。说白了，我们也没有收取刘局长一分钱的好处，人家也是好心提醒，我们惦念这份情谊，所以想要是你能给他把这病情彻底治愈，也算是偿还了这个人情来。”牛蛋老实回答起来。
    “真的假的，不会是麻子有手脚发痒，趁着给人家维修的机会，到人家女主人的卧室里面偷偷按照摄像头被发现，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吧。”王辉讪讪笑道。
    “没有的事情，我可是学好了。”胡麻子连忙否认起来。
    “北园市虽然是个大城市，但也有旧城区，很多小区目前没有完善的物业管理。他建议我们专门搞后期的水电维修，就算自己不主动揽活，单是和一些物业公司签下协议，负责维护对方物业所在小区的水电管理这块，每个月都能有不少的收入。这点东西看起来没啥，可人家不说，咱们这笨蛋脑壳，哪里能想的到。”
    “是呀，就拿现在这个物业小区来讲，平均三五天能遇到业主家里需要维修来。要是我们拿着死工资，每天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月也赚不到多少钱。给业主维修东西，维修费虽然不收取，但更换的零件却是让对方实实在在的掏钱。我和麻子单独专门干这行，就是把附近几家物业公司这方面的活全部包下来，只收取原先一半的工资，这样也比原来收入高出很多。在加上其他业务的收入，这一年下来也不少钱。”
    牛蛋看着王辉动了心，更是吐着酒气，继续说道。
    “其实刘局长已经把门道指引给了我们，按理来说，我们现在拍拍屁股已辞职，也能当干的风风火火。可吃水还不忘记挖井人，他现在身体不太好，我们有机会把你介绍过去帮忙，你说该不该帮忙。”
    “行，这个忙我一定帮，不过我既要帮这个好心的刘局长，也要帮助那些曾经狗眼看低你们的那些业主去。”王辉不苟言笑起来。
    牛蛋，罗宝，麻子三人一愣，没有理解王辉是啥意思。要说王辉被自己打动，去帮助刘局长也是良心使然，可却帮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难道王辉是酒水喝多了，把下半身的猫尿憋到脑袋里面去了。
    “兄弟，你喝多了，还是发烧把脑袋烧糊涂了。”牛蛋把手搭在王辉的脑门上，想测试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滚蛋，你小子以后学习开车，不要钱。麻子和罗宝开门面租金工具啥的不要钱吗，可以不向刘局长要，因为他在你们眼中是好人，但对于那些看不起咱们山里人的狗杂种而言，不要钱就太对不起他们了，除非他们没病。”王辉一巴掌排在牛蛋的脑门上，震得自己手掌微微发麻起来。
    牛蛋，罗宝，胡麻子三人互相一对视，突然间明白什么过来，顿时激动地互相拥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