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床之所以回京报信,是临时决定的!
这些天,常五,那六巡逻时,发现了意思不对的苗头。
在岳良村外,尤其是那些长势正旺的庄稼地周围,他们发现了有形迹可疑的人在这四周忽隐忽现地转悠,当下就提高了警惕,并且将此状况并高了萧玉莲和程耀铎。
“伯爵爷,夫人,这形迹可疑的人不是咱们汉人,好似像长安城里那些胡人,突厥人一般,一个个鹰钩鼻子鹰眼的,身形高大,面露凶悍之色,在咱们岳良村转悠了两天了。”
那六将这一情况禀告完,萧玉莲脑子里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伙人绝对是冲着那玉米和土豆去的!
可不是说林彬来复仇找上门的吗?怎么又变成了胡人突厥人?
难道是林彬雇佣的胡人突厥人来此,为他打头阵的?
还是说林彬与这几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根本就是两路人马很巧合地撞到一起,都来打旧宅的主意?
“媳妇,不对呀,这胡人和突厥人,就是再强悍凶残,也不敢随便跑到咱们岳良村这样乡下来逞能的,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按说,那个林彬不可能借助胡人和突厥人来复仇的,他没那么傻,敢明目张胆地找这些人当帮手,这卖祖宗的事儿,他活腻歪了才做的出来!”
程耀铎对于林彬使用胡人突厥人来帮他的,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林彬是汉人,而且作为隐太子的侍卫长,曾经随着隐太子李建成无数次南征北战帮李渊打江山,也与这些突厥人交过手,按说他即使是与李世民,程耀铎父亲有生死之仇,也不应该与这些贼人勾结!
而萧玉莲此时心里想的却是,前一阵子张维峰在殷庄乡隐约见到的是林彬,而这些时日过去了,林彬没有出现,反而来了不少突厥人或者说是胡人,那么,这两拨人绝对不是巧合撞在一起的,定然是有所预谋!
可是,林彬这个人,若是按照张维峰和老孙他们说法,此人生性狡诈心机重,他想要来殷庄乡报仇的话,也不应该现身哪?除非他是打着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目的,才会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殷庄乡,告诉他的仇家,我林彬来了!不然,他再艺高人胆大,也不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想到此处,萧玉莲就吩咐那六,“严密监视那几人动向,已发现风吹草动,能生擒决不能放跑一个,生擒不了就就地处决,我怀疑他们是冲着神奇种子来的!
如果这神奇种子栽种在他们家乡去,定然就解决了解饿和贫寒之苦,到时候,兵肥马壮,他们对咱们大唐,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萧玉莲话音未落,程耀铎猛然一拍大腿,叫道,“对呀,媳妇你说的对呀,这些外贼突然来到岳良村,定然是冲着咱们神奇种子来的,不然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蹦跶到这儿来找不自在。”
“媳妇,为了慎重起见,咱们还是跟县衙那个周绍司打声招呼吧,让他多派几个人手来,以防万一!为夫担心这是林彬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故意怂恿这些突厥人来抢神种,以此牵制咱们的注意力和人手,然后他好借机行事,为隐太子报仇!”
调虎离山之计?
萧玉莲听到调虎离山四个字,猛然灵光一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林彬——突厥人——齐聚殷庄乡!
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当真是林彬使得阴谋诡计!
“我就说嘛,以林彬心思狡诈诡计多端的性子,他怎么会故意出现在殷庄乡,还故意让与他交过手的张维峰见到?原来是故意为之,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给张维峰一个错觉,使他错误地认为,他的仇家林彬来找你们报仇了!
然后又遣了一些突厥人胡人来此滋扰,吸引住自己和夫君的注意力以及人手,明面上是想说,这些人是冲着神种来的,实际上呢?实际上是为林彬的行动做掩盖!”
萧玉莲思及至此,就断定,林彬的仇家绝对不是她的夫君程耀铎,而他所要刺杀的也不是程耀铎,那么是谁呢?
谁能让林彬好不容易死里脱生之后,不好好地隐性瞒名的活着,而要在这么多年之后,突然跑出来不惜丢了性命得晃荡?谁有这么强大的磁场力让他以命搏命?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帝李世民!
林彬,这个隐太子李建成的前侍卫长,对李建成是忠心耿耿,他主子的死,作为忠实拥护者若是能忍气吐生那就奇怪了!
所以,林彬才隐忍了这些年之后,突然间跑出来,是打算要为她的旧主子复仇了!
“相公,赶紧派人去长安报信儿,隐太子的前侍卫长林彬出现了,而且绝对是没有在殷庄乡岳良村附近隐藏,一定是藏在了长安某个地方,准备实际行动刺杀皇帝陛下!”
萧玉莲面色十分地凝重肃然,一番话说出口,屋子里的人都大吃一惊!
李恪蹭就站了起来,连声喊道,“你说什么?小婶子,你是说那个林彬不是来找知帧叔报仇的,而是意在刺杀我的父皇?”
“如过我没有分析错的话,林彬意在刺杀皇帝陛下,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赶紧回长安报信儿以防万一!”萧玉莲双手紧握,一双杏眼带着寒光,点点头道。
“那……那我,那我回长安禀告父皇这件事儿。”李恪下意识地说完,忽然就住了嘴,面露尴尬。
他能不尴尬吗?现在岳良村很危险,他的皇弟晋王殿下还在这里,他却要为了邀功,借故离开此处,这么明显的举动,傻子才会看不出来,还以为他一心是为了老爹的安危着急呢!
回长安给李世民报信儿,及早做好防范措施,一旦真的如萧玉莲所说,林彬出现在了李世民面前举起了他手里的凶器,那么,拿下这个谋逆的反贼之后,他这个报信儿的人可是首功一件啊!
能得了父皇的青睐恩宠的话,他李恪还愁没有出头的那一天?
可是,心里的想法不错,做起来有些冲动急躁太过明显,很容易地就让人看出了他的那点小心思来!
“小婶子,这事儿事关重大,恪认为还是知帧叔亲自去趟长安报信儿最为稳妥!”李恪仿若被人窥视到了内心深处一般,面色微微尴尬不自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