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芝姑娘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极高的糖分,软软糯糯的,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明显不是挑理而是挑唆的话语,暴露出此女子的品行实在是有欠教养!
萧玉莲迈步就进了房间,白芷紧随其后。
“呵呵……堂姑母又来了?”萧玉莲进屋之后,给程家姑太太微微屈膝,带着几分调侃,几分讥讽地口气笑道。
一个又字,说得极巧极妙令人忍俊不已!
被接连两次给赶出门去,而又能腆着老脸上门来,不得不说,这都与程咬金一样,是继承了程家厚脸皮的遗传基因!
萧玉莲看着程家这位老脸都能舍得扔在地上让人踩,不由地暗自琢磨,等她有了程耀铎的骨肉,说什么也得将这廉耻心较好,否则,出门太丢她英明神武的特工杀手精英名号!
“玉莲哪,”程家姑太太见萧玉莲看都没看齐晓燕一眼,心里更加地不悦,只是想到她们这次的目的,便强人了这口恶气,换作笑脸温声道,“这是你七妹绿芝。”
萧玉莲微微蹙眉,眼里的厌恶还不掩饰,闻言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齐晓燕,“堂姑母此言差矣,我在家排行行三,是最小的,身下没有什么七妹。”
“呃……”一句话堵得程家姑太太心头火气,终于按耐不住了,将手里的茶盏梦迪朝萧玉莲砸去,喝骂道,“你个小娼妇,贱人,别以为你嫁给了知帧,有他宠着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我告诉你萧氏,你若再敢出言不逊,老身就去县衙告你忤逆不孝。不知廉耻的东西,三番两次羞辱与老身,你当我们程家的脸面是随便被人拿来戏耍的?今儿个你赶紧跪下给我赔罪还则罢了,若是不赔罪,那咱们就县衙去见。”
成功激怒了程家姑太太,挑起她心头火,萧玉莲却笑了,“堂姑母,您是出嫁之女,必要守好本分才是。玉莲刚才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怎么就大发雷霆了?
你说咱们县衙见,那好啊,那就去县衙好了。到那地方,咱们都把原话好生说出来,让人评评理,你一个嫁出门去的程家姑太太,回到娘家不但不守本分,而且还无缘无故地辱骂晚辈,我倒想看看县太爷是怎么处理此事的。
还有啊,姑太太,你口口声声说我没教养,那么你们齐家的教养又好到哪儿呢?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到我家做客,不胆不给我这长辈行礼,反而还牙尖嘴利地挑拨离间。你说这样的姑娘别说嫁人,为人之妻,就是做妾,人家也不敢要啊,纳回家去,她搅家不良是个惹祸精啊!”
既然这位程家姑太太带着小姑娘上赶着来找骂,那萧玉莲岂能不随她愿?
齐晓燕到底是没见过几次世面的小姑娘,心里除了一心想要嫁进给程耀铎,眼里没有旁人之外,若论这骂功和心机,她还真是没练功。
从萧玉莲一进门,她就拿自己与她暗暗比较,结果发现,除了自己尚在年轻之外,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不及人家这位和离妇一半儿。
这周身上下,举手投足,两人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所以齐晓燕童鞋光顾着去看萧玉莲那迤逦多姿的妙美,就忘了给她行礼问好,维持面子上的礼数了。
被萧玉莲这一通骂,虽然感到委屈和羞辱,但是还是站起身来,面带凄然,眼含泪珠,给萧玉莲只草草地屈了屈膝盖,低低低唤了一声“知帧嫂子”,算是行了礼。
“萧氏,今儿个姑母来呢,是要事与你说。”程家姑太太心里有气,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要道明来意。
结果她话说到一半,萧玉莲一摆手,“程家姑太太有所不知吧?我们家里,向来是男人做主,所以呢,你有事儿,还是跟我相公说吧。”
开什么玩笑?带着一个小白莲花跑到我家来扯大旗拉虎皮,你以为姐姐我是那么好耐性的?
程家姑太太哪里会想到,这么一个出身低贱的和离妇,居然油盐不进,好话赖话都不听,根本就没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气得她一时竟不知怎么张口了。
那齐晓燕见程家姑太太不说话,心下发急,暗道不好,这要是大伯母今儿个不把话说明了,把事儿挑明了,过了这个村可就不知在等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儿,急忙拉住程家姑太太的手,凄然欲滴,“大伯母,您别生气,当心气坏身子。都是绿芝不好,只顾着被知帧嫂子美貌给惊住了,就失了礼节,忘了您的教诲,请大伯母不气。”
不得不说,绿芝这两句话说得还有点白莲花的味道。
萧玉莲依旧面色淡淡地,不喜不怒。
就在这时,张彩霞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到了萧玉莲面前,低低音声禀告着,然后便又退了出去。
萧玉莲眉角一挑,带着几分戏谑地笑意,看了看程家姑太太,又扫了一眼齐晓燕,然后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端起茶盏,姿态十分优雅地轻啜了一口。
程家姑太太见状,眼皮跳了跳,心里也打起了鼓。
齐晓燕更是神情紧张。
三个人默然无语之际,忽听的门外传来几声厉喝,“都给本爵爷记住了,若是敢觊觎酒作坊秘方,随便出入酒作坊的,不论是谁,都给老子打断双腿扔出岳良村。
就是那蔬菜大棚也要守严实了,不能放进去一个外人。不,就是那蚊子苍蝇都不进去,谁放进去,我就拿他问罪!”
“是,伯爵爷!”程耀铎声音极其严厉骇人,常五和那六回答得也干脆利落!
程家姑太太闻听门外传来的这番话,老脸登时就白了。
今儿个她可不是只带了齐晓燕来,而是还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一进旧宅这边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子齐山,齐海就下了马车,直奔不远处的酒作坊去了。
齐山和齐海仗着自己是程家的表亲,是程家最至亲的亲戚,所以下了车,就大摇大摆地来到酒作坊大门外,一句话没有,就往里面闯。
结果,没走到门口,就被守大门的,用萧玉莲的话说,就是执勤保安给拦住了。
“两位公子请留步,此处是酒作坊重地,闲杂人等,没有伯爵爷和夫人的允许,不得擅入,还请两位回转。”
“什么?不让我们哥俩进?”齐山和齐海大怒,在家一向张狂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委屈?上前奔着那阻拦的侍卫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嘴里骂着,“狗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乃是你们伯爵爷的表弟兄,尔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