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隽逸和小隽秀就不明白了,他们这个傻缺爹,原来是多么的喜欢他们啊,可为啥变傻了之后,处处就看他们不顺眼呢?整天想着饿死他们兄妹算了?
这样悲惨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算是倒头啊?
唉……娘亲那句话说的真对啊,这忍字头上,真是一把刀啊,刀刀让人心伤啊!
兄妹俩一边冲着程耀铎大快朵颐,一边就含泪地想着,傻爹要是能快好起来该多好啊,那样,他们就不用过着憋屈的日子了!
萧玉莲对于程耀铎的关心,是体会得到的,如果没有他后面那句话,她会更加感动的。
之所以程耀铎现在会与小隽逸和小隽秀不对盘,实在是他在与这俩孩子争宠呢。
小孩子心性的程耀铎,脑子出现了状况,这段时间以来,时好时坏,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儿,很天真很幼稚,让人看了既好笑又心酸难过。
“娘子,你吃肉肉,吃了肉肉会长力气。咱不给你家孩子吃,馋死他们bb。”前半句听着很受听,可后面就不是人话了。
气得小隽逸和小隽秀朝他直翻白眼。
他们才不稀得勒他呢,跟他一个傻爹一般见识,降低自己的素质!
萧玉莲听着他那话,也觉着伤人心,便对小隽逸和小隽秀递了一个“你们别与他一般见识”地安慰眼神,笑呵呵哄劝着程耀铎,“相公啊,他们俩呀,是你的孩子,管你叫爹呢,你不能总这样讨厌他们呀。哪有做爹的讨厌自己的孩子的?不像话啊。
你看看,他们还都小呢,你这么骂他们,他们会伤心的,会离家出走,到时候,谁管你叫爹呢,你说是不是?”
小隽逸和小隽秀见娘亲终于为他们说句公道话了,感动得眼泪哗哗哗地流啊。
说一千道一万,还得是自己的亲娘疼惜自己的孩子啊,后爹咋也不行哟!
程耀铎似乎听懂了,使劲儿点头,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面前朝他翻白眼的俩孩子,想了想,就道,“我是他们的爹对吧?”
“对呀。你是他们的爹!”萧玉莲心里一喜,感激应声。
差点下巴支着筷子,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后一拍桌子道,“那行,看在我是他们的爹的份上,不稀得勒他们!不过,以后他们要离娘子远点,别一个个傻乎乎地四五六不懂。”
我……我们……小隽逸和小隽秀气得差点没被嘴里的饭菜给噎背过气去。
俩孩子那如刀的小眼神,嗖嗖嗖地带着寒光,瞅着程耀铎直较劲儿,两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满的都是控诉。
谁四五六不懂啊?啊?谁傻乎乎的啊?啊?你凭什么叫我们兄妹离娘亲远一点呀?啊?凭什么啊?啊?
小隽秀还好点,毕竟她带着点成人的思维,并没有与程耀铎过分较真。
可小隽逸是地地道道的本地货,七岁的小孩子思想,对于程耀铎的话,他表示万分不能接受啊!
萧玉莲无奈地抚额,这三人见面就掐,都是活祖宗啊!
程耀铎面对俩孩子不满的刀眼,一点都不在乎,瞅着小隽逸面前的盆子里刷好的羊肉,伸出筷子就给一下子都给叨了过来,放到萧玉莲的碟子里,很得意地咧着嘴笑道,“娘子快吃,我给你夹得。”
快来个雷劈死我吧!
萧玉莲哭笑不得,这二缺能不能跟个孩子拌架啊?你这么理直气壮地挑衅人家孩子的底线,你以为他们很耐心忍着你吗?
小隽逸这回是真的快哭了,瞅着萧玉莲眼圈直泛红,声音有些哽咽地道,“娘,程叔叔啥时候能好啊?您快点治好他的病吧。
他要是再不好起来,总是这么欺负人,这家里还有没有我和妹妹的活路啊?这日子真心没法过了,真的,太伤心了!”
是没法过了!
小隽秀不说话,却也点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表示与哥哥站在同一战线上!
萧玉莲前世的时候,赶脚着自己口才不是一流的,可也是特级的好,怎么到了这会儿,面对两个幽怨深重的孩子,竟无言以对了!
“逸儿,秀儿,娘会尽快医治好你们的程叔叔的。你们且再忍忍,别与他一般见识,他毕竟是有病的对不对?”萧玉莲没法,只好轻声安慰这俩孩子。
谁知耳尖的程耀铎闻言,指着小隽逸和小隽秀就骂上了,“你们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傻乎乎的,也不知道你们的娘是怎么样的你们。”骂完了复又转头对萧玉莲陪笑道,“娘子,别稀得勒他们,他们跟她娘一样,都是大傻子!”
萧玉莲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小隽逸和小隽秀却笑了!
好吧,咱们不跟傻爹一般见识,反正他骂得可不止我们兄妹俩,我们心里好受多了!
这一顿饭吃得全家人神态各异,激烈精彩!
饭罢,萧玉莲先带着小隽逸和小隽秀消食,之后,便命丫鬟晓静侍候小隽秀回自己房间歇息,小隽逸也不多留,冲着程耀铎做了个鬼脸,便一溜烟儿跑进屋去。
萧玉莲看了,好笑地摇摇头,这孩子,没大没小的,调皮。
嗯?怎么好像不对劲儿?
忽然小腹一阵疼痛袭来,萧玉莲一捂小肚子,就脚着两腿间热乎乎的,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就奔着自己的上房疾步跑去。
她这一皱眉脸色一垮,又手捂着肚子,吓了程耀铎一大跳,哎呀不好,娘子这是怎么了?生病了?便急忙跟了过去。
萧玉莲刚进屋,就见程耀铎随后也要进来,慌忙将房门咣一声关上了,插上门栓,暗道,你个傻缺啊,你姐姐我大姨妈来了,你跟着我进屋做什么?
“程耀铎,不许你进来啊,你要是敢进来,我就不理你了!”萧玉莲担心她这个傻缺相公会破门而入,便急忙大声警告道。
程耀铎一听,登时就愣了,娘子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了?她那样子,像是病了啊,我看看她,她咋还不高兴呢?是不是不稀得勒我了?
这小子越想越觉着是这么回事,更急了,虽然不敢破门而入,可那门板被他敲得咣咣咣地都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