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父,您的客人受了惊吓,您请客压惊。可小侄儿被您那半拉小舅子给害惨了,您看这事儿,您是不是得给个公道啊?”段氏兄弟不愧是小痞子,说出的话理直气壮大言不惭!
赤果果地威胁勒索啊!
程家酒肆老板就赶脚着手心发痒,脚板发沉,心里有一种不揍人就难受的冲动,可是,自己理亏,此时还真不好发作。
被小痞子晚辈给明目张胆地勒索,这滋味……哼哼,如同卡在嗓子眼的胡饼,上不去下不来,噎得太难受了!
“你们哥俩说,要某家如何还你公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听上去令人肝颤。
再看段氏兄弟俩,满不在乎,根本就惧怕程家酒肆老板的臭皮脸,慢条斯理地道,“怎么还我兄弟公道?这个嘛,待我好好想想。
不过,程伯父,您是生意人,生意人如何消灾您还不晓得吗?小侄儿记得有句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小鬼都认钱,您说小侄儿我们哥俩……是?”段老大神情猥琐,皮笑肉不笑,斜睨着酒肆老板,将手里的一枚铜钱抛来抛去,作者暗示的动作。
这两个混蛋!
酒肆老板气得一张老脸涨紫,若是允许,他都想动手揍他娘的混球东西!
萧玉莲可不想因为这事儿在纠缠下去,毕竟这程家酒肆老板是这地方上的一业主,其势力定然盘根错节,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挑衅他的。
刚才自己咄咄逼人,已经让他尝到了苦头,两家的矛盾就此产生,以后若是有什么冲突,自己一定会得到别人的同情,所以此时此刻,再不需要进一步加深矛盾了。
思及至此,萧玉莲冲着段氏兄弟一勾手,巧笑倩兮,声音十分柔和地道,“两位兄弟,来,都过来,姐姐跟你们讲讲人生bb。”
“讲什么?人生?”段氏哥俩没听懂,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很听话地走到了酒桌前乖顺地坐了下来。
“萧家姐姐,您说什么?什么是人生?”段老大从善如流,很顺口地叫了一声姐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人生嘛,简单地说,就是人从生到死的过程。”萧玉莲夹了一块白菜叶送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幽幽地道。
段老大一听,一摇头,“我说萧家姐姐,某家才十七,离死还远着呢,现在将这个,某家不感兴趣。”
“就是,就是。”段老二像个应声虫,附和着大哥的话,一个语调地叫嚷着。
“乖,听话,别闹。人生是个大课题,听姐姐好好给你们俩讲讲,很有趣的。”萧玉莲又扒拉口米饭,不紧不慢地继续开导。
段老大和段老二哪有这心思去听人讲大道理啊?将背离的糟酒往肚里一灌,摇晃着脑袋,表示不爱听,然后转头又要去找酒肆老板的晦气。
这白花花的银子没勒到腰包里,他俩浑身不痛快啊!
“坐下!”萧玉莲提高了声调,语气也较之前严厉了些,“你们要是不听话,那就休怪姐姐我不客气。你们若是再敢说个不字,那咱们有机会去了京城,我就去找段大将军,告你们殴打老人不听规劝。”
段老大闻言,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掷,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叫嚣着,“去就去,去见段大将军谁怕谁?”
嗯?萧玉莲一愣,这小子刚才一听说去见段大将军就吓得跟避猫鼠似得,这会儿怎么敢支愣着脖子了?
“小子,胆子壮了啊?敢跟你萧家姐姐叫板了啊?你好像不怕段大将军?”萧玉莲此时竟然拿出了前世特工审讯敌手的架势,那口气怎么听怎么都不是调侃得意思,反而让人不敢小觑。
段氏兄弟胆子确实比刚才大了,斜眼吊跨双手环胸,一条腿盘在另一条腿上,开启了欠揍模式的抖动。抖啊抖啊,很有节奏很有韵律,只是……
萧玉莲最厌恶这种“男人抖穷,女人抖骚”的嘚瑟劲儿,见段氏兄弟俩满脸得意的找抽样儿,顿时心头火气,举起筷子照着这两个二货的腿上就是一人一下。
“啊……”
“哎呀……”
哥俩同时痛叫出声,蹭蹭蹭,站起身来就躲了开去。
“来,再来嘚瑟一下姐姐看看。”萧玉莲睃了一眼段氏哥俩,风轻云淡地说道,“小样儿,敢在姐姐面前嘚瑟?不抽你们,你们不知道什么是疼。”
段氏哥俩不知道自己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居然还真是从心底里怕了这位乡下村妇。
你说素未谋面萍水相逢,自己怎么就这么犯贱的惧怕一个村妇呢?嗯?这话说出去,谁信啊?不沾亲不带故的,又没啥交情,凭什么横行于殷庄乡的小爷怕了她一个乡下村妇啊?
这件事儿不合理啊!
很不合乎情理!
不过,这世上的事儿,还真就这么奇怪,你说不可能的事儿,他还就发生了!
这不,段氏兄弟俩见萧玉莲杏眼一瞪,就胆虚起来,揶揄道,“你不是说我们哥俩年岁小,不懂事儿,难辨是非吗?
这话没错啊,我们哥俩是年岁小啊,啥事儿都不懂,结果就上了坏人的当了,被卢国公爷本家的亲戚的半拉小舅子给蒙蔽利用,才做出了不是人的事儿。所以嘛,年纪小不懂事儿做错了,是情有可原,可以宽恕的嘛。”
“没错没错,我哥说的是实情。反正到时候段大将军就是处罚我们哥俩也不会重罚的。”段老二也跟着应声辩解。
萧玉莲气笑了,“好啊,你们两个拿着这话在这儿堵着姐姐呢?呵呵……你们都是十六七岁了对不对?”
“啊?啊,啊啊,是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氏兄弟俩就觉着后背一凉,菊花一紧,似乎有一种不好的事情要降临到自己的脑袋上。
可他们话说完了,却见萧玉莲依旧是笑盈盈地温婉模样,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道,“两位小兄弟,你说,我将你们年岁小不懂事儿,被人蒙蔽利用殴打老人的事儿传出去,你们说,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二百五的蠢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