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却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面对这样一个忽然痛失所爱的可怜的人,孟白开不了口去拒绝,也并不想要拒绝。她的心,让她想要为这个男人做些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但是萧祁那边我不确定,我会帮你去转达。等我这边确定了,再打电话给你。”
听到孟白的回答,宋清明显的露出了一抹喜色,语气也轻松了起来,“谢谢你,孟小姐。那么,我就静候佳音了。”
“再见。”
挂断了宋清的电话之后,孟白再也没有了睡意。她坐在了床边,皱着眉头想着这件事情。
杜雅出事以后,杜家几乎是第一时间的封锁了她入狱和自杀的消息,为的就是不想要在外界引起关注,让本来就已经满饱经风雨的杜家再受到外界的流言蜚语的干扰。
宋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平日里也接触不到什么豪门朋友,所以不知道杜雅的死因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件事情,看来也只有自己和萧祁能够帮的了他的了。而且,他已经指名,或许也是说明了对他们的信任。
孟白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不忍心拒绝这样的请求,也想要让这件事情有个不那么遗憾的了结。
虽然杜雅的死和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更多的是源于她自己的执念,可是她对这件事情却也感到遗憾和难过。
并非她是什么圣人,只是觉得一个年轻的生命这么早地就逝去,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实在让人扼叹惋惜。
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孟白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萧祁的号码。
现在刚好是早上八点半,萧祁应该还有些空闲的时间,可以让她说这件事情。
萧祁此时刚刚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落座,就听到了电话特意为孟白设定的铃声响起。他不由得微微扬唇一笑,心情大好地接通了电话。
“喂,小白,你想我了。”萧祁挑了下眉说道,用的是陈述句。
孟白的脸一红,没好气地回道:“才不是,你这个自大狂!”
“不是想我,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萧祁气定神闲地反问道,仿佛已经看到了电话那头的小女人涨红了的脸蛋,如同夏日里的水蜜桃,让他只想要一口吃掉。
孟白让自己平息了一下因为这个男人而又开始乱蹦的心跳,顿了顿才开了口,“我是有事要和你说。”
听着孟白忽然变得认真又严肃的语气,萧祁的深色一沉,直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说吧,什么事。”
孟白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了宋清之前打来电话以及自己已经同意他的请求的事。
说完之后,她有些忐忑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等待着萧祁的怒火。
然而,孟白却是料错了。
那头的萧祁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口气,“小白,你的好心可不可以只用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他是很想发火,这个女人平时那么聪慧伶俐,这种时候却像幼儿园的小孩,连那个疯子这样无礼的要求都答应。
可是,想到她的好,他再也不忍心对她发火。
孟白见萧祁没有发火,还用这样无奈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她不由得心里一暖,软软地对着那头的萧祁撒娇道:“他真的可怜嘛,我们就帮帮他,只是告诉一下他杜雅的死因。而且……”
“而且什么?”萧祁见孟白的停顿,敏锐地问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他答应了
孟白这边听到萧祁有些冷沉下去的口吻,她微微地了下唇,不安地回答道:“而且这件事情我心里多少也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能够为他做些什么,也能够让自己安心点。”
这话她知道就算她不说,萧祁也早就知道了,毕竟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忽然没了,任谁都不是那么能够轻易接受的。
她自认为从来都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所以就算杜雅的死是咎由自取,是她自己的选择,孟白也觉得遗憾和失落的。
就算那个女人对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让她差点丧命,也差点错过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
然而,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的她已经得到了幸福,那么去为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做些什么,也算是积福了。
纵然杜雅有千般错万般错,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孟白也想要将这一切的恩怨情仇都做放下。能够让逝者安息,也是她的心愿。
“我知道了。”萧祁的声音颇有些无奈地响起,想来能够让自己如此心软的人,全世界也只有孟白一个人了。
孟白心下一喜,脸上也漾出了灿烂的笑意,“你答应了啊?”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男人笑叹了一口气反问道,语气里是浓浓的宠溺。谁让自己爱这个女人爱到了骨子里,这辈子只愿意疼她宠她,恨不得把一切她要的都给她呢?
“你真好!”孟白的脸上笑开了花,毫不吝啬地对着萧祁说道,满心都是对这个男人的爱意。
“就只是这样?”萧祁挑了下眉问道,对于电话那头的女人,他的渴求实在太多,根本就不是几个字可以收买的了他的。
孟白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还有什么啊?”
萧祁微微一笑,声音变得有些暗哑,还带着一丝,“要你像昨晚一样,用你的热情来感谢我。”
孟白闻言,心里立刻扑通扑通直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可以这么不正经。
她被电话那头萧祁暧昧又大胆的话弄的浑身不自在,加上她现在都没有穿好衣服,搞的好像他可以从那边看到自己一样,让她更是又害羞又紧张。
“我不要和你说了!反正,你答应我了的!”孟白飞快地回了一句,随即就想要挂电话。
可是,男人却不依不饶,“你也要答应我,否则的话我是可以反悔的。”
萧祁开始在心里嘲笑自己,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对这个女人有无尽的渴望和无尽的热情,好像都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可是,尽管如此,却还是不愿意放弃和孟白相处的每一分一秒。
只要有她,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就算,是要自己去为杜雅做事,竟也可以为了她而心甘情愿。
“哪有你这样耍无赖的?!”孟白的眼儿一瞥,整个人的语气都急了。
以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又无赖又痞气,简直和平日里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天差地别!
啧啧,看来是她还对他缺乏更多的了解,以后可要好好探查他更多的性格。
不过,也不用担心。因为,她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探索呢!
“我这么无赖,那你爱不爱?”萧祁心情大好着电话那头的女人,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可以飞过去再将她狠狠地疼爱一番。
自从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他好像整个人都在为了她而发狂,恨不得可以时时刻刻都和她在一起,就那样一直不分开。
她不会知道,他从来冷静自持的外表下,藏了多少对她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热情和渴望。
这些感情一旦挣脱枷锁,将会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局面。
现在仅仅是听着她娇软的嗓音都可以让他险些无法自制,更何况是当看到她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的整个人都早就为了她而倾倒。
“我爱,很爱很爱。”孟白有些害羞地开口对他诉说着自己心底的话,虽然这让她原本就涨红了的脸变得更加红,却心甘情愿。
这个男人啊,几乎牵动了她所有的情绪,让自己成了个只会为了他而欢喜为了他而悲伤的傻子,
可是就算这样,也只想要紧紧地抓着他,一辈子都不想要再放手。
多么不容易,可以和他走到现在这一步,她感激上天,也感激造物主所有的恩赐,让她可以和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终于携手。
萧祁听到那头的小女人传来的爱语,宽大的背部都微微震了一下,就算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孟白说她爱自己,却也依旧让他觉得震撼和激动。
何其有幸,可以拥有这个女人?如若不倍加疼宠,岂不辜负她的一番真心呢?
“我也是,这一生,只想爱你。”男人毫不吝啬地回应着,满心都是激荡的暖意。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孟白回到床边去穿衣服,脸上都还是未退的红潮,心里想的也都是萧祁那张明明冷冽却对自己深情万丈的脸。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到现在她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因为自己是这么的幸福,她才更不忍让别人伤心难过。
杜雅的死,对于深爱着她的宋清一定是一种很深刻而又沉重的打击,或许这辈子都无法让他释怀。
所以,既然他这样恳求自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不忍心拒绝。
洗漱完毕之后,孟白就按照之前宋清打来的那个电话回拨给他。
很意外的,电话仅仅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孟白觉得有些疑惑,张口试探性地道:“喂,是宋清吗?”
“是,孟小姐,怎么样?萧总那边有消息了吗?”果然是宋清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却带着比之前还重的疲惫之感。
难道,他一直都守着电话,一直都在等着自己这边的回音吗?孟白在心里不禁猜测着。
因为一般人至少要等电话响几声后才会来得及接,可是他却一眨眼的功夫就接通了,还这么急切。
孟白的心里不由得为宋清对杜雅这样执著又深刻的爱而感动,对他更加没有了防备。
然而,却丝毫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打的是什么样邪恶的主意。
“是的,他已经同意了。这样吧,萧祁明天下午三点大概有空,我们到时候见,可以吗?”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也得到了萧祁的同意,孟白也就没有了顾虑,直接开始和宋清商议时间。
杜雅的事情,虽然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这个曾经的受害者本不该插手,或者甚至就该落井下石。
可是,心地向来善良的孟白,却怎么也做不出来。
她不仅愿意放下和杜雅之间的恩怨,甚至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宋清知道自己所爱的女人自杀的真相,也算是可以给杜雅一个交代吧。
如果杜雅知道,世界上有一个男人这样执著地爱着她,就算在那个世界,也会觉得快乐的吧?
“好,那你们明天到市郊的中心公园来。”宋清几乎是第一时间给出了回应,然后说出了一个让孟白觉得奇怪的地点。
“市郊的中心公园?那里,不是早就废弃了吗?为什么要去那里?”她不明白地问道。
宋清沉默了片刻,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出了原因,“那里是我和杜雅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我,我只是在中心公园看到她,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孟白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片了然,同时也为这个男人的深情而更加的感动。
“好吧,那就明天下午三点,在市郊的中心公园。”
孟白不疑有他地和宋清确定了时间,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那边的宋清坐在破旧的小屋中,面前残缺不全的木桌上摆着的是七歪八倒的酒瓶子。
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十分的渗人。尤其此时,他握着手里的电话,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了一抹极其狰狞的笑意。
“孟白、萧祁,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开!”宋清狠狠地将一个酒瓶子摔破了吼道,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都是愤怒而又的火花。
他摔碎了一个又一个的酒瓶,直到将面前桌上所有的酒瓶全都摔的支离破碎,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