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炎城回过头,看着雷局长,笑了,“你怎么有空过来?”
雷局长笑得满脸褶子,“年后没有案子,我原本想到公社找你一起吃顿饭,可没想他们说你到这边来了。你说你一个社长怎么又搞起烧砖来了?看来你还是喜欢盖房子啊?”
林炎城倒也不否认,“盖房子多好,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希望全国人民都住我盖的房子。”
雷局长张了张嘴,“你这梦想可真够敢想的啊。你别说全国人民了,你能让全公社的人都住上你盖的房子就算不错了。”他叹了口气,“家家户户好不容易能吃顿饱饭,哪还有钱盖房子啊。”
红砖大瓦房谁不想住进去啊,可是哪有那个钱啊。
林炎城点头表示认同,望着重新忙活起来的工人们,他淡淡地道,“所以我现在才要开办窑厂,让大家手里能有多一点的钱。”
有钱了,大家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雷局长竖起大拇指,对他赞不绝口,“你是个好社长。咱们长江公社一定能在你的带领下过上好日子。”
林炎城笑得很矜持,“在其位谋其政,我会努力的。”
雷局长大老粗,根本听不懂这文绉绉的话,一脸茫然。
林炎城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说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雷局长这才懂了,大蒲扇的手拍到林炎城肩膀上,“你现在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你说你以前也不认字,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就连他侄子在家里都夸他岳父说话特别有水平,成语用得特别溜,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他这个叔叔说话太粗鲁。
林炎城刚要说话,烧窑师傅已经跑过来,他把一个模子递过来给林炎城看,“社长,您看这样成吗?”
林炎城看着外形挺像他以前见过的,但是还是不确定地问,“按照我说的比例来的?”
“对!”
林炎城挥了挥手,“那这一窑都按照这个比例烧。”
烧窑师傅点头,立刻招手让手下去办。
雷局长好奇,推着林炎城一起过去看,“我以前就很好奇,这些砖是怎么弄出来。为什么四四方方那么齐整呢?”
林炎城看着他好奇的样子,只好跟他一起过来。
制坯的场地离烧窑有点距离,一处巨大的平地,平平整整,一点凹痕和弧度都没有。
工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是负责过滤粘土。
刚从河渠底下挖掘出来的粘土,还要经过长达半年之久的风吹日晒,经过自然地侵蚀其内部分解松化,然后再进行手工粉碎、过筛,只留下细密的纯土。
将纯土加水滋润,像和面一样反复和炼,用牛力踩踏,做成稠泥,人力翻泥和炼大致要五六遍。
有七八个正在这边踩踏。
另一边有二十多人正在忙着制坯。
雷局长凑到刚刚那个烧窑师傅身边观看。
他面前的地上铺上一层木条,间距不足一尺宽。取来黄泥和麻,把麻线剪成碎段,和进黄泥里,用务搅拌,像和铰子面一样。然后用事先做好的坯模子沾上水放到木条上,就可以把和好的黄泥用力地贴饼子一样,甩进那个坯模子里。填满抹平后,再轻轻地晃动坯模子。浸过水的坯模子会相对湿滑,轻轻一晃动,那个四四方方的泥坯就脱离了模子,独立站了起来。那泥和的很是适中,过干容易断裂,过湿又难以成形。制好的泥坯放在一层细沙上面,防止粘连,一个挨一个地立在地上,像一副多米诺骨牌。
雷局长看得直咂舌,他望了望天,“这模子什么时候才能晒干啊?也没太阳啊。”
“如果不下雨,一个多月就够了。要是下雨,那就不好说了。这砖要yin干,不能暴晒,要不然会出现裂纹和变形。”烧窑师傅解释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时间飞快,很快一个半月过去了。泥坯终于风干,准备烧窑了。大火在炉膛里熊熊燃烧了几天几夜。烧窑师傅一直守在那砖窑旁。除了一个和他换着烧火的炉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烧窑师傅整日中途在那个贴着温度计和温度表的小玻璃窗口向里望。时不时要加大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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