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隔着门报了自己的名字。林芳秋记下之后,又去下一家。
这个计策相当奏效,原本没捐的人家都捐了。
林芳秋问雷永树,“这法子,你跟谁学的呀?”
虽然有点耍无赖的嫌疑,但是还挺有效果。
雷永树哈哈大笑,“这是八陆军最擅长的游击战啊,游击战的精髓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儿是他们的家,他们总要回家的。”
林芳秋捂嘴直乐,“你的鬼心思也挺多的。”
两人接下来的捐款顺利许多。
但是镇上的工人家庭毕竟很有限,一周下来,就轮完了。
粮食却只筹集了六百来斤。三百多个女孩子,平均下来,每人才两斤。
就算加上林家捐的一百斤粗粮,也只有七百来斤,想要养活她们,远远不够。
雷永树捐了五十块钱,买了一百多个黑釉大缸,让这些姑娘负责养小球藻。
雷局长为此还特地帮他到玻璃厂弄来了玻璃。
这些姑娘在家里都是干活的好手,但是因为重男轻女,哪怕小球藻是她们养的,但是换来的吃食,家人也不会给她们。
雷永树为人坦dàng,毫不藏私,全都发给她们。
林芳秋见这边不需要她了,当天下午便回了家。
雷永树送她回来,林建华还留在那边帮着扫盲。明天再换雷永树上课。
雷永树一直把人送到家门口,看她开门进去,才转身往回走。
可还没等他走出巷口,就听到身后芳秋那熟悉的尖叫声。
雷永树吓得心都跟着颤了好几下,转身往巷子里跑。
到了林家,雷永树看到林芳秋站在东屋门口,不敢置信地看着屋内。
雷永树走过去,碰了碰她的胳膊,“芳秋,你怎么了?”
林芳秋指着空dàngdàng的屋内,“咱们家的粮食全没了。”
雷永树左右望了望了,“粮食没了就没了,三姐呢?”
林芳秋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三姐呢?她刚刚打开门就见东屋门被人撬开,房门虚掩着,她推开一看,原本堆了好几袋的粮食,居然不翼而飞了。
三姐好像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头,林芳秋把家仔仔细细翻了一遍,都没能找到三姐的踪影,倒是发现她家被翻得乱七八糟,甚至连被子都少了两床。
林芳秋也顾不上生气,她一遍一遍喊人,“三姐?三姐?”
她立刻跑出门到隔壁去问问情况。
开门的是刘婶,见来人是她,刘婶脸上带笑,要请她进屋。
林芳秋急着问三姐的情况,摆手拒绝了,“刘婶,你知道我三姐去哪了吗?”
刘婶一直躺在炕上猫着,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啊。你三姐没在家?”
“没有”林芳秋更急了,“刘婶,你在屋里听到我家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啊。你家咋了?”刘婶再次摇头,“你家咋啦?招贼啦?”
林芳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雷永树从后面走过来,“咱们再找找看吧。”
两人跟刘婶告别。
林芳秋双手握紧,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你说我三姐该不会是被人给……”
还没说完,她自己先否定了,“不会的,不会的。咱们大队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坏的。”
但是一瞬间,她就想到被一qiāng打死的芳姐,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雷永树见她整个人都慌了,小心翼翼碰了她一下,“你别慌啊。刚刚你不是自己把大门打开的吗?门既然是从正面锁上的,说明你三姐当时没在家。她可能是出去了。”
林芳秋这才回神,是哦,三姐应该不在家。
她不由得庆幸起来,“三姐没事就好!”紧接着,她又愁上了,“那咱家粮食怎么办?”
雷永树看了眼地面,已经没有积雪了,但是冬天路面泥泞,很容易留下脚印。他顺着脚印往外走,很快就失望了。
五星大队依旧吃着大锅饭,社员每天都要到食堂喝粥,每条巷子里都有脚印。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林芳秋想到之前她爹在袋子上做了小机关。也不知道那几个袋子上有没有。
她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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