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城眼睛一亮,“那只要我抓点紧,应该还来得及?”
他暗自琢磨该怎么运作。肯定不能等栽完稻再去县城了,那不如贿赂徐广进一回。
打定主意,他当机立断让林建党跑趟代销社买两包大前进香烟。
没一会儿,林建党就回来了,林炎城让林建党好好招呼周新民,自己揣着这两包香烟往大队办公室去了。
等他出了院子,周新民朝林建党道,“你爹为了你真是干劲十足啊。”
林建党刚刚听到两人谈话,云里雾里的。他爹似乎是在替他找工作,但是好像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小伙子,你都会些啥啊?”周新民把林建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挺朴实的一个小伙子。
林建党挠挠头,实话实说,“初中毕业后,我就一直在我们生产队挣工分。没有手艺。”
周新民本来也没对他报什么希望,又问,“那你想学点啥?”
林建党摇头,“不想学啥。”
周新民蹙了蹙眉,“你不想当技术工人?那只能到仓库搬东西干些体力活了?”
林建党怔了怔,试探道,“我真的能进厂?”
周新民没想到这小子还不知道他爹为他做的事,有心替林炎城说几句好话,便把他爹的事情说了一遍,“你爹为了给你找工作,可是冒着大风险的。你小子一定要好好珍惜啊。”他没说方子的事,也是因为买卖方子是投机倒把,他自然不能把这么危险的事告诉一个毛头小子。
林建党心里升起一抹愧疚。为了他,他爹被张二猛狠揍了一顿。
可他爹对他连句责备都没有,依旧掏心掏肺为他,甚至还到县城求表姑nǎi给他找门路。林建党一颗心仿佛泡在糖水里,甜滋滋的,又似乎要溢出来。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他嘴里,这眼泪甜得齁人。他抹了把眼泪,朝周新民道,“周叔,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我爹的。”
周新民欣慰地直点头,“好小子,你爹没白疼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周文茵从东屋出来,脸色有点不对劲,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周新民担心她任xing耍脾气,忙道,“怎么了?”
周文茵朝林建党笑笑,然后拉着周新民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两只胳膊,抖了个机灵,“爸,你快去看看我那屋。”
周新民怔了怔,笑了下,“好,我看看。”
说着,他背着手往东屋边上那间屋子走。
林家东屋一共有三间,周文茵住的是靠近堂屋边上这间,面积有十来平,屋里放了一张床,一口箱子和一张书桌,别无他物。
周新民视线落在那花里胡哨的墙上,暗自抽了抽嘴角,好悬没被吓住。他扶着门框,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打量这间屋子。
任谁看到这一整屋的m主席头像都会头皮发毛?更何况他女儿尤其见不得这种太过密集的东西。
这老林家的闺女什么审美?这屋子还能住人吗?
偏偏始作俑者林芳秋还有些得意,朝周新民道,“周叔,你觉得我这屋子布置得咋样?干净不?漂亮不?”
干净倒是真干净,擦得一尘不染,拎包就能入住,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姑娘,你就不觉得渗人吗?
“周叔,我听说城里人都爱干净,还特地往地上铺了一层木板呢,咱们家其他屋都是泥地。yin天下雨都会潮。这屋子就不会。”林芳秋随手挥了挥,指着这一屋子的画像,“还有这墙面也是。全贴了画像当墙纸,也不怕潮。”
周新民大松一口气,原来这姑娘是为了糊墙才贴了这么多m主席画像啊。他就说嘛,老林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个缺心眼的闺女。
可惜事与愿违,紧接着林芳秋就道,“我还听说那些知青是响应m主席号召才下乡来的,我就特地到代销社买了m主席画像。文茵姐天天看,肯定能高兴?”
周新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他能说他闺女看到这些画像才会睡不着吗?
不能!那不是冒犯伟人吗?
周新民拿她没辙,转头朝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进来的闺女道,“文茵啊,人家帮你布置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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