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泊【我包你吃包你住包你花,但你可要包做饭包赚钱包暖床哦。】
顾辞久【没问题!我大概需要两三天整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去见你,小师弟晚安。】
段少泊【大师兄晚安。】
对着手机的转账通知,顾辞久露出温柔的笑容,在把自己的各种账号密码都改掉,并且果断关机之后,他闭上眼睛安稳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二点。睁开眼,他干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手机给原主的妈打电话。
“喂?妈!妈您快给我打回来点钱吧,妈!我在医院呢!”顾辞久躺在小床上,明明是面无表情,他的声音却无比的惊恐委屈。
“这怎么说的?怎么就到医院了?”
“我这昏过去了,老板给我叫的救护车,大夫说我是……是什么血有毛病了!妈!您赶紧给我打钱来,再来看看我吧!人家说要好多钱呢!”
“血能有什么毛病?!那是人家要骗你钱吧!?”
“这是市里的大医院,人家能骗我什么钱?我就是要钱治病啊!现在我押金都是老板给交的啊,妈!”
“这……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老三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这手机快没电了!我这就找你爸去啊!”
原主家里其实很有钱,国家修高速路,从他们村子的田里过,补偿款一分不少。家里前两年盖了小别墅,买了车,他妈用的手机是苹果,虽不是最新款,价钱也不低。可原主不知道,他从十一岁跟着同乡出来,就再也没回过家。爹妈的意思是有那点钱都寄回去给他存着娶媳妇,何必来回折腾?现在同乡也早已各奔东西,不再联系,家里的事就更无从得知了。
男主家里兄弟三个,老大跟爹妈一起住,老二是大学生。原主学习其实比老二好,但为人老实听话还有些木讷,被他妈一哭没钱,日子苦,在被两个大哥和他爸一劝,就出来打工了。
他打工钱,说好的一半给家里过日子,一半给他存着日后娶媳妇,现在看来是一分都没有了。
过了五分钟,电话打回来的,是原主的爸。
“老三啊,前年爸下地干活,摔断了腿,这事怕你担心,都没告诉你。你也知道家里就你寄回来的钱,才算是点活钱,都让你妈给我治病了,现在就只有五……十块,你给个地址,让你哥从邮局给你寄过去。”
“爸啊,那我不治病了,您看我回家成不?大夫说我是没办法干重活了……”
“家里穷,你回来,连口吃的都给不了你。”
“没吃的也行,爸,我就想着,我死也死家里,总不能我死在外头了,当个孤魂野鬼啊。我也得在临死之前,见您和我妈、我大哥二哥一面啊……”
“这个……”原主爸的声音有些嗫嚅。
“老三!”电话忽然换人了,这是他大哥,“我告你家里没钱!没地方!没吃的!你别想讹我爹妈!你要死就死外头吧!少回来膈应人!”
电话挂了。
顾辞久早已让系统加了几个村里亲戚的微信,电话刚挂,他就给这几位发了音频文件,并且把这段音频、家里别墅和小车的照片、他在外六年多工作的汇款证据,都发进了自己的朋友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反正他做完这些,就已经把家里亲戚都拉黑了。
顾辞久正准备起床,电话又打进来了,是老板。
电话一接起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顾辞久等那边人换气的功夫,说:“老板,我不干了,你把我证件还给我吧,一会我下去拿。”
原主的身份证和健康证,都在烧烤店老板那边押着,不止如此,顾辞久要是再没穿过来,他的身份证就要被老板的老婆偷摸的拿着去非法借贷了。之后这老婆就要拿着店里的流动资金,还有高利贷接来的钱,跟情人私奔。
老板还能把店坚持着开下去,原主却要被借贷公司逼得跳河了。
“尼玛的小兔崽子!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敢炒你是吧?!”
“老板我去洗脸刷牙了,一会见。”
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身体每块骨头都在疼,等从床上站起来,顾辞久闭着眼睛又坐回去了。他脸上不自觉的却挂起了傻笑:轮到我营养不良了,挺好。等回来见了小师弟再卖点惨,就能让小师弟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等晕眩的劲头过去,顾辞久这才离开他那个小隔间——没有门,只有脏兮兮的挂帘。
走到狭窄的客厅兼厨房,顾辞久正好就看见张墨一脸兴奋的站在厅里,地上放着两个塞得满满的蛇皮口袋,其中两个口袋不知道是拉锁本来就坏的,还是撑得太满拉不上了,总之是敞开着口的,能看见里边塞得满满的大个头玉米。
张墨脸上的笑容顿时冻住了,他可是刚从空间里出来,本来以为出租屋里没人了,谁知道突然就蹦出来了一个顾辞久。
“小顾,今天怎么没上工去?”张墨重新挤出笑容,戒备的看着顾辞久。
“太累,身子受不了,要辞了。”
“确实,你还年轻,别不拿身体当回事。”
“……”尴尬的沉默。
这里仅有的七个租客之间,一样有鄙视链,原主就是鄙视链的最底层。性格木讷少言,极少出现在别人面前,每次出现的时候还都脏兮兮又油腻腻,节假日租客们一起出钱出去玩,他总是不参加集体活动的那个。